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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的死,让皇宫内的气氛瞬间陷入了低迷。
宫人们做事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做错什么。
偶尔在宫里遇到一两个朝中的大臣,看他们也总是时不时地叹气——
江南燕想也是,一个好好的生命,突然就消失了,怎么能不叫人惋惜。
尽管江南燕并不喜欢卫雪容的孩子,但是那毕竟是一条小生命,而且她也只是刚才做为卫雪容的女儿出生,并没有做错什么……
程舞衣因为这件事,病了整整十天,皇甫敖也显得更加沉默了。
整件事中,最镇定的人,莫过于皇甫莲。
他似乎没有受任何的影响,一样上朝,一样处理公事,对自己也和以前一样无微不至。
然而做为最亲密的枕边人,江南燕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出来,他细微的变化?
自从小公主出事之后,皇甫莲就经常会在半夜里惊醒,然后坐在那里一直到天亮。
在书房处理国事的时候,皇甫莲甚至会无意识地画起小公主的画像来。
像现在,皇甫莲又拿着一个奏章,坐在那里发呆了。
“皇甫莲,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江南燕挥手,遣退了所有的宫女,走到书桌前,轻轻地抽走了他手里的奏章。
“啊?”皇甫莲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开始在桌上寻找奏章。
“皇甫莲……”江南燕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喉咙仿佛被什么涩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皇甫莲。
但是他这种状态,江南燕看得真的很着急。
小公主的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再提及肯定又要引人伤感。
可如果不把这件事摊开来说,去直面地面对它,恐怕皇甫莲还不知道,会因为这件事,而不对劲儿多久。
“皇甫莲,你别想太多了……”江南燕绕过书桌,走到皇甫莲的身边,伸手抚平他眉间深深的皱褶。
“燕儿,本王是不是对她太过忽视了。”皇甫莲伸双手,圈住江南燕因为怀孕七个多月,而无法一手环住的腰,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执起她的手,放在颊边轻轻地磨挲。
如果他当时再下水救人,“她”也许就不会死……
可是当时的他,一心只想着江南燕,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别人,所以“她”才会因为救得不及时,而丧命——
某种意义上来来,他是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
皇甫莲垂下眼睑,黑眸中,全是深深的愧疚。
江南燕明白,他说的那个“她”是指已经不在人世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