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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低落的心情影响，唐棠吐了口气收回思绪，仔细地检查赫连战止的伤口，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他好好的，除了手背指关节几处破皮和淤青，没有其他的伤。

唐棠问元礼拿了药箱，又搬了一个椅子进来，替赫连战止处理手上的伤口。

从头到尾，赫连战止都非常地听话，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然而在唐棠消毒处理完他的伤口，准备贴绷带让他把手张开的时候，赫连战止突然就不听指令，不但没有张开手，还握得更紧了些。

唐棠以为他手心有更严重的伤怕自己看到，脸色倏地就冷了，“把手张开我看看！”

赫连战止：“……”

“我让你把手张开，没听到吗？”

赫连战止：“……”

唐棠本来就因为赫连战止现在的处境担忧，叫了几次赫连战止都没反应，心头压抑不住地烦躁，“看来，你并不需要我！”

说着，手里的东西“啪——”重重往桌上一拍，就要起身离开。

刚一动，就被赫连战止攥住了胳膊。

他抿唇沉默了两秒，快速地将掌心里的照片往口袋里藏。

结果动作太快了，没把握好准度，手一抖，照片没塞进口袋，直接掉到了地上，唐棠的脚边。

现场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结。

赫连战止反应过来，想要去捡。

唐棠的动作却更快，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

被捏得已经全是褶皱、还沾了一点暗红血迹的照片上，她和赫连战止抱在一起接吻——

那是他们大年初一去月老庙，在许愿树下拍的照片。

通天大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布条，随风飘舞间能够清晰地看到其中一个布条上，写着——

【我愿以前半生所得一切起誓，唯愿下半生常伴你左右。】

唐棠眼泪一下子没忍住，就这么滚了下来。

这个笨蛋！

不就一张照片，至于那么拼命么？

唐棠一哭，赫连战止立刻就慌了。

他以为唐棠不愿意自己留着她的照片，虽然心口像刀割一样疼，但还是拿过了照片，“别哭，你要是不喜欢，我让斯克把所有的东西都寄还给你……”

边说边垂眸撕照片。

然而试了好几次，都下不去手，照片在手里紧紧地攥着，指关节都捏白了，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因为他的过度用力，又开始渗血。

唐棠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胸口涩得厉害，“不是要撕么？怎么不撕了？”

手里的照片攥得更紧，赫连战止动了动干涸的薄唇，好一会儿才沙哑地开口，“能不能……留一张做个纪念？就一张……”

唐棠定定地盯着他攥得青筋爆起的手没有说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赫连战止一直安静地等着，等她开口同意。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唐棠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的沉默，在赫连战止的眼里，成了无声的拒绝。

赫连战止轻扯了下沉重的嘴角，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我知道了……你别不高兴……我马上就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