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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林海在来的路上也早有预料。

他想，最坏的结果就是施溁完全不同意他的主张，但这种可能实际上很小。

原因就是十部众的老三位置不可缺位，至少要有个人来这里做事。

一直没有露面的老大和老二是打先锋的重要手下，而老三自打手脚出事了以后，就是在负责后勤工作了。

这份工作听起来简单，却也是缺不得一天人的位置。

现在施溁还能自己分出精力来暂且代管，但他才刚刚和周雯清结婚，怎么受得了这把年纪了还得时刻坐在工位上？

他需要一个副手。

那个副手不能是成瘾者也不能是老三身边那个傻大个，更不能是许凄凉。

最佳人选只能是之前帮他做过事的陈齐。

这里面有几分点在血缘上，有几分点在陈齐的能力上，林海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如果强行留陈齐在局里继续做事，施溁会亲自过来要人，到那时候他就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和渡鸦的头目讨论陈齐争夺权的事情……

也太浪费时间了。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直接带着陈齐过来，让施溁自己将这件事定下来，也好和渡鸦组织拉好关系。

至于陈齐真的重归渡鸦去做事，还是作为施溁的儿子身份回去，究竟会不会将事态往更坏的方向引，林海决定赌一把。

以他对陈齐的了解，这小子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做事只打算考虑自己的样子。

但他越是这样，林海就越觉得他真有可能对施溁完全没有父子情面。

从之前他故意派陈齐去邻镇，陈齐和渡鸦人对上之后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如果他对自己这个便宜父亲还有情，那时候就会跟渡鸦人走了，不会耗费那么大的精力还把小于带回了景城。

虽然陈齐自己一直用油腔滑调来否认自己实际上是一个拎得清又有些重情义的人，但林海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其实本性并不坏。

施溁想要彻底洗干净自己的手，让渡鸦换头目，陈齐也是个好的候选人。

他爱周雯清，可有生之年能不能陪着周雯清将他们两人的儿子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都是个未知数，那有个现成的，自己成长起来了又十分优秀的儿子，为什么不拢络一下，加以利用呢？

不加以利用，就不是施溁了。

综合方方面面的因素考虑，现在的局面不算是最好的，却也不算是最坏的。

陈齐真在渡鸦站稳了脚跟，自己再让温梦去和他接触就是了，想必他也不会为难目前为止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温梦。

林海这厢正想着温梦，就感觉自己裤兜里震动了起来——是温梦打来的电话。

他将电话挂断，准备等离开这里再亲自和温梦解释现在的情况。

“那行，那我就走了，”林海冲门口的周雯清笑了笑道：“有空再聚啊。”

周雯清一听，客客气气地还一直送他到了停车的地方，才折返回来听许凄凉说晚上多一个人吃饭的事。

而房间里只剩下了衣服穿的还是病号服的陈齐，和一直饶有兴致打量着他，就是不开口说话的施溁。

一直到许凄凉进屋，才打破了这片尴尬的平静。

“我带着陈齐回房间了，”许凄凉对施溁说道。

“噢，好，你们年轻人应该更有话说，”施溁笑着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跟着许凄凉往铺子后的四合院走，陈齐终于忍不住问她道：“是施溁让你杀了老三的吗？为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人停住了脚步。

明明衣服也没变，鞭子也还是打成一个圈挂在腰间，陈齐就是倏地感觉眼前的人像是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许凄凉背对着陈齐说道：“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