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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傅建新知道,自己原来的这套修正方案已经是泡汤了,并且不但是泡了汤,还可能使得自己落个抄袭的坏名声。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私下里,都知道这方案是傅建新的所谓:伟大创举。
傅建新对宋刚手中的那份“几年前”的论文深信不疑,因此,他对黄涛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心想,你黄涛怎么能拿套别人的东西来糊弄我呢?就是你偷懒,马虎点也就罢了,可偷来的东西怎么可以拿到这正规的场面上来?偷来的锣鼓打不得,这道理你也不懂呀?
现在怎么办呢?傅建新暗暗地求天求地,心里唯一的祈求就是千万别弄出个什么“抄袭门”就好。可是,官场上的事,那由不得你单相思的,你没事人家还给你整出事来,何况现在你的事还不很简单,省委副书记想把别人的研究成功据为己有,人家一上刚上线,那自己的政治前途还何从谈起?因此,傅建新现在是六神无主,慌得很。
宋刚冷眼看着傅建新,他准备把套套得更紧一点。这次一定得成功,这是他们认为降服傅建新的最简单、最便捷的方案。他们感谢黄涛,黄涛的叛变给宋刚一个机会,他现在看着傅建新颤巍巍在“抄袭门”门口瑟瑟发抖。宋刚他觉得有味,也觉得这些人可怜。他还火上加油。
“书记,我最近浏览了一下这些年有关我省建设的论文与建议,很多年轻人在各级刊物上发表的关于我省今后发展方向的论文,很多都蛮有水平的。像我手中的这类论文我就找到了十几篇,大同小异,可见啊,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有水平。书记,您看不看一下?他们都是您这观点的拥护者呢。当然,他们写这文章的时候,还不知道您很欣赏他们的这些说法,要是知道呀,肯定会寄过来请您指导的。我把这些文章都找来给您看看,好不好。”
宋刚这一损,真是损到家了,还什么十几个作者写这文章,一篇就已经让傅建新难堪不已,现在你还十几篇?这不是把傅建新往死里整吗?
果然,傅建新越听越心虚,他对宋刚最后那句“我把这些文章都找来给您看看”根本就没听进去。他平常几时有什么时间看这些论文?能够把报纸的重要标题瞄一瞄已经很不容易了,每天文件就堆积如山,要不是秘书列一列提纲和要点的话,只怕他每天批阅文件都是一项浩瀚的工程,陷进这泥潭拔无法拔出来。
来作陪的文强也感到有些茫然,他只能用英雄所见略同来解释这修正案与五年前论文雷同的现象。可是,他不敢说这话,因为,傅建新这高位的领导怎么可以与名不见经传的写手相提并论,跟他们怎么可以同辈论英雄?
文强现在也不知怎么办,他已经注意到了傅建新的惶恐,预感到了傅建新的崩溃,他知道事情已经闹砸了。可是,文强确实没有什么好对策给傅建新解围的。
最后,还是宋刚来圆这场,他说:“书记,我觉得啊,这智囊会议明天是不是改一改形式?大家还务务虚吧,先别讨论具体的方案,您跟他们说,这方案呢也就是抛砖引玉的意思,不是正本。所以,把方案暂时收回来,不给那些书呆子们一个框框,让他们天马行空,到一定时候,您再一收,把您的最终思路抛出来,那样效果会好些,免得他们光顾着说些奉承话去了。我们知道,书记您最不喜欢听那些麻肉的阿谀奉承话了,最讨厌那些高帽子乱戴一通。我看不如给他们有个说正事的机会,个人表述个人的观点。”
傅建新一听,觉得这办法好,先避免眼前这场危机再说,后面怎么解决再想办法。傅建新同时也想,宋刚真是个人才呀,化解危机竟然如同轻轻用手一拨,迷雾就散了。
“唉,可惜,这人不能为自己所用,要是能够辅佐我傅建新啊,那我傅建新就可陡增几分力量。唉,北京那些人也是,硬要跟宋刚斗干嘛呢?大家和平相处,各做各的生意多好?为什么生意一大就想着把对手击垮呢?”
傅建新发着感叹,殊不知,生意做大了自然会考虑吞并会击垮对手,就如同当官一样,官越大竞争越激烈,越是高层斗争越残酷。这是同一个道理。
傅建新不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他注意到,宋刚有解救他的意思,虽然宋刚现在给他出的这点子还不很完善,但傅建新觉得,宋刚肯定还有什么良策没有说出来。他看宋刚没有再进一步说出下一步打算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说:“宋主任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听说,你从江城出道之日起就善于处理突发事件,化解各种危机是你的拿手好戏。我看,你能不能在什么适当的会议上做做经验介绍?”
他现在采取迂回道路,把话题引到了一个不相干的事上去了,似乎是无意的,但又更像在跟宋刚谈价钱。他的意思似乎是说,宋刚,你好好跟我傅建新干,我可以给你很多出头的机会,让你积累更多的资本,将来在升迁之路上占据有利地形。
做行政的都明白一点,要捧红一个人很容易,一夜之间可以红得发紫,红遍半个天。这时,这红了的人啊似乎总是有幸运之神紧跟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事都顺利的不得了。要是机会好,刚好遇上换届选举,或者是零散的人事变动,那仕途上就一马平川给上去了。
可是,这红呢要是过了时机,做老了,那红也是白红了。不过呢,红了就有机会,不红就没机会。就如同我们所说的,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不努力肯定就不会成功是一个道理。所以,做行政一定要争取红一次。
现在,显然傅建新准备让宋刚红一次,条件是帮他化解危机。这对宋刚来说正中下怀,这圈套本来就是怎么设计的,宋刚当然会欣然答应为傅建新化解危机罗。
当然,宋刚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就答应傅建新,他得讲策略、讲技巧。不是说,他们现在还不能直截了当地敞开胸怀交谈么?很多话,很多事,他们只能打哑语。就譬如说这化解危机吧,就是不能直接说的,大家知道这层意思就行了。
“经验介绍?哪敢班门弄斧?”宋刚谦虚地说。
“我早就注意你了,宋主任,这样吧,下个月底综治工作会议上,请你做个发言吧。”傅建新说。
“哎呀,这只怕不适合啊,这么多政法系统的领导参加,我一个部门负责人怎么可以在他们面前卖弄呢?不行,不行,那会丢丑的。”宋刚说的不是客气话,这会议上发这言,的确是有些不尴不尬。
可傅建新拿出了搞行政的霸气来了,他说:“怎么就不行了?我说行就行。”这话一出,宋刚知道这傅建新迫不及待想让宋刚出头了。
傅建新说这话时并没有考虑宋刚本人的感受,因为,在他的思维里,真理永远掌握在领导手里,我要你出头,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出。再说,哪有什么婆婆妈妈的感受不感受的?有机会还犹豫?有机会就上,浪费机会就是最大的浪费。
宋刚没有再说这事的必要了,因为傅建新已经横起来了,为了化解他自己的危机,他已经不顾北京方面的压力,也没再想宋刚是黄庭宏的人这些事,病急还乱投医,现在傅建新估计宋刚有化解危机的钥匙,能放过他吗?
傅建新着急是对的,第二天他就被黄庭宏将军了。黄庭宏问傅建新,专家们的意见如何呢?方案讨论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可以正式作为“最终稿”来决策了啊?
傅建新被黄庭宏问出了一身冷汗,他敷衍过去黄庭宏以后,觉得不能再拖了,他还得找到宋刚把问题解决了。
昨晚宋刚并没有把心掏出来交给傅建新,他打着哈哈,蘑菇了好一阵,最后不了了之就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用外交辞令来形容,取得的成果是富有建设性的,达成了原则共识。
第二天晚上再次会晤,宋刚突然抛出个新问题,差点把傅建新噎死。
“我觉得北京的陈公子是个蠢驴,我宋刚给他抛出的橄榄枝他就是不接,硬要刀枪相见就好。我不是看在他们祖辈、父辈的面子上,我宋刚早在一年就收拾他们了。”
宋刚突然提出这问题,似乎是要一揽子解决问题,傅建新为难了。
宋刚这次强势出击是计划好了的,他知道,傅建新的仕途也就这一两年要见分水岭的了,他北京的关系肯定得紧紧地抓住,这是他很多年来建立的关系与资源,或者说,这也是他重要的资本之一。因此,宋刚如果不借此机会把陈公子的事摆平,这一两年宋刚都不会清净,北京会不断给傅建新施压,宋刚的前途也必须有两年的停顿,收购那些公司更是困难重重。因此,宋刚干脆把这两事一起解决了。
傅建新现在很为难,宋刚突然骂起陈公子来,并且这威胁口气很有火药味,傅建新想,我傅建新怎么站队?能占一边?
这可就为难了,陈公子是北京势力的代表人物,得罪他就得罪一大摞人,这肯定是不能得罪的。可是宋刚是眼前就需要的人,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与宋刚撕破脸皮那我傅建新同样没得出头之日。
因此,傅建新好生为难。一个危机还没处理好,又一个危机来了。怎么化解这两个危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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