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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子门生也来应考这件事情,在长安城中倒是引起了一番热烈的争论。
不少考生纷纷认为这样不公平,不合理。
都是天子门生了,这将来还缺出路吗?他们就是不通过科举,也依旧可以进入仕途,而且仕途也要比他们这些人更为广阔。
现在让天子门生也来跟他们同场考试,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呢吗?
但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也就只敢在嘴上发发牢骚,真正的提出抗议,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那些天子门生们报考的科目跟自己不一样,不然的话,录取的可能性又将减小不少。
一些想要去了解一下天子门生相关事情的考生,最终也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那帮人鲜有外出的时候,一个个的简直比书呆子还要书呆子,虽然待在院子里也未必就是在看书。
……
科举考试曾经占据了长安一段时间的风评,但紧接着,长安的舆论却被另一件事给瞬间占领,毫无疑问的压过了科举考试。
李元吉的登基仪式就定在五月初五,还有不足十天的时间。
整个宫里宫外忙坐一团,还有科举考试要进行,就连长安城内的治安,也相较以前更严厉了些。
忙碌,并不一定是好事,也不全是坏事。
比如现在的李元吉,心里面就很高兴。
“逐一批示,稳定为主,过些时日孤会派人送些鱼干过去,各州要做好调度。”脸上笑意始终不见,没有什么消息能比各地纷纷递来投名状更能让人高兴的。
原本还觉得会有些麻烦,至少李世民心腹控制的那些区域,自己不会那么轻易的收回来。
倒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低下的那群人,要远比自己看的更清楚,更透彻。
李世民死了,其余的皇子皆不成气候,李渊无心恋权,整个大唐也唯有李元吉一人可以扛起大旗。
或许一二十年后会有新的皇子站起来,可那个时候,又能代表什么?
就是一个普通人放在这个位置经营一二十年的时间,其他人也很难插手进来。
不投降,难道还等死不成?
兵不血刃的解决了国内的问题,李元吉眼下最关心的便是接下来的旱灾问题。
……
五月初一已经到来,长安城内共设置了十座考场,根据各个科目的不同,分别设在不同的区域。
简单搭造的茅草棚子,四人一间,每张桌子相隔三步远的距离。
外面是考官与巡逻士兵来回不断的奔走着,除此之外,也有固定的军士站岗值备。
过道中间,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肃静两个字。
开考之前,考官已经宣读了考场纪律,任何人从进入考场开始,不得四下张望,不得随意开口,若有事应喊考官或值备军士,得到许可后方能移动,违者以作弊论处,十年内禁止再次参加科考。
面前摆放着的是三张卷子,上官仪缺显的有些头大。
这种卷子,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考场上,而这张卷子上的内容,也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说是有各自的科目,可在上官仪看来,这三张卷子除了最后一张时务策是必考的以外,另外两张根本与读书无关。
没有诗词歌赋,没有经书韬略,瞅瞅这都是个啥?
一个农民有五亩地,一日可收割两亩,一日可往返家中五次,用了两日将所有粮食运回家中,问,这个农民一次运了多少粮食回家?
瞅瞅这都是个啥题目?歪七扭八的,便是让户部的人来,也未必能算出答案来。
想放弃?瞅瞅题目后面的分数,就这么一个题目,就占据了五分。
而开场前考官也提醒过,此次采取的为一百分制,每道题目多少分试卷上有明确的标注。
五分的大题,谁敢轻易放弃?
可没有算筹,这有怎么搞?靠心算?还是在地上画?会被当作弊的好伐?
如果只是一道题也就算了,这种类型的题目一共有四道,足足占据了二十分之多。
原本信心满满的上官仪,此刻却是头疼不已,面对着这样的试卷,他束手无策。
丢掉第一张卷子,翻起了第二张,恩,依旧很难,但上官仪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是好转了一些。
这张卷子考的并不是学问,作为在官府任职了几年时间的他来说,这张卷子简直就是送分题。
仔细的在脑中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始奋笔疾书。
第二张卷子考的是自唐成立以来,所颁布过的几道比较重要的诏书,或者是法令。
比如第一个占据了五分的题目,就是让考生写出隋恭帝禅位于太上皇时的诏书原址。
而最后一个送分题,答案现在都还在城内挂着呢,李元吉被册立为太子的诏书内容,依旧是价值五分。
前两张卷子一共占据了四十分,一共十道题。
而第三张卷子时务策却占据了剩下的六十分,题目数量是……一道。
这道题目并不难,大眼一扫,几乎所有人稍微思考一会儿就能拿出应对的措施。
但凭借着多年经验,上官仪却是嗅出了这道题目中的一些阴谋。
如果你是一县之尊,府库中有钱三十万,粮五百石,全县人口共计两万人,兵一千,已知一个月后将发生旱情,以致颗粒无收,身为县尊的你,将如何应对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
这道题目考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方面,仅仅只是读了一遍题目,上官仪便读出了几个意思。
第一个便是大局观,县尊不大也不小,但却很重要,是地方的父母官,他的决策将会影响到一个县的将来。
三十万钱,其实也就是三十贯,跟一钱不给也没什么区别,粮五百石是不少,但挡在两万人面前,这点粮也根本顶不了几天。
这道看似最简单,也是考生们准备的最充足的部分,却能将大部分人阻拦在第一次考试的门外。
以往的时务策都不会放在第一场进行考试,只有过了第一次之后,才会进行时务策考试,过了时务策,基本也就具备了当官的资格,
这道题目有很多坑,上官仪不禁将自己置身于扬州的某座县城的县尊之位上,脑海中不断的幻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大约半刻中后,上官仪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对着这道题目望而止叹,满脸苦笑的摇摇头。
……
“游韶兄!考的如何?”早已离开考场的敬播,同样满脸郁闷的招着手,朝着上官仪询问道。
两人同在一座考场,考试的内容也都一样,敬播已经知道此次科考自己是没有什么可能性了,试卷上的题目,差不多有一半都不会,余下的时务策倒是有把握,可离开考场以后却发现自己的文章中还有几个致命的缺陷没有填补。
叹息的同时,也对今年的科考感到无语。
一朝天子一朝臣,齐王李元吉上了台,也彻底的颠覆了科举的考试内容,以往书生们最拿手的诗词歌赋文章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题目。
敬播倒是看懂了一些意思,但却依旧没辙,自己不会,看懂了也没用。
上官仪摇了摇头,惋惜道:“十之三四不会,于之五六靠蒙,唯有时务策尚且拿手,可却连我自己看了都不满意,罢了罢了,这也只能怪咱们运气不好,回去好好复习一下,准备来年再战吧!”
“还不走吗?”抬脚打算离开,却发现敬播没有离开的意思,转而疑惑道。
“再等等,镇北的考生还没出来了,我倒是很好奇,那些天子门生会不会这考卷上的内容。”敬播虽然承认失败,但还是有些不甘,如果可行的话,他打算去一趟镇北,看能不能买一套书籍回来。
考场外人头涌动,多为神色沮丧的考生,一双双眼睛死死的望着考场内,望眼欲穿,可就是等不到他们要等的人。
这座考场内镇北书院的学生不多,只分到了三个人,但到目前为止,这三人也都还没有出来。
“出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声,所有人立即疯狂的拥了上去,搞的考场外警戒的士兵不得不以狂暴的姿态冲破人群,形成一道道严密的隔离墙。
在士兵的威吓下,这些失落的考生们终于是不再拥挤。
“这位兄台,试卷上的题目你都会吗?”立即有人问到。
见过大世面的许靖倒也没被这些人给吓住,想当年,自己也是担任了预备役,时刻准备着冲上城头保卫镇北城的,连战场都不怕,还能怕这些书生不成?
但在镇北书院养成了勤而好学,不瑟吝教的性格,还是让许靖微微一笑,回应道:“前两张试卷大多都会,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但是在这个套路之外,考的是考生对民生的认知度,时务策倒是有些难,这个小生有些没把握,也不知自己答的如何?”
“那第一个题目的答案是什么?”有人忍不住的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的味道,“就是农民有五亩地那个。”
见到问的是第一个题目,许靖险些喷笑出来,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第一道题目是最简单的题目,在我们书院,那是刚刚识字的小孩子都会算的。首先我们要提取一些有用的数据,比如有五亩地,一日可来回五次,用了两日。两日能收割完五亩地在这道题目中是无用数据,可以直接抛掉。然后就是每亩地约产一石粮食,五亩地便是五石,五石粮运了十次,即五除以十,每次运粮0.5石。”
“题目上又没说每亩可产一石粮食……”
“这是常识,但凡关注下农业,基本都知道这个数字!”上官仪忍不住的朝着提出问题那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