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一滑落，沾湿了她的眼睫毛，殷沫沫浑身上下剧烈地颤抖着，可下唇咬破了，渗透出血丝。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片一片地切成了瓣，她自己都不懂怎么事情一下子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她是来求和的。

她不想和他冷战，不想看到他冷漠的眼神，不想听到他冰冷的话语。

“好，很好。”

薄薄的唇弯起了一丝残忍的弧度，苏羽眼底那剧烈的风暴却霎时间停止，全部隐了下去，只剩下面无表情的脸，看不透他的丝毫情绪。

可下一刻，他的唇角，奇异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极浅，在他的脸上勾勒着，美得触目惊心，却又让人莫名地心寒。

殷沫沫的心咯噔的一下。

她害怕听到他说的这几个字，每次他说出这几个字，就代表着他是极怒了。

她被气懵了的脑袋也霍然清醒了过来，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刚才是说了什么话？

苏羽的手倏地松开了她，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背对着他，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怒意，冰冷的嗓音缓缓响起，“滚出去。”

他垂在两侧的双手，那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地攥成了拳头，似乎还在微微地颤抖。

他的怒意，即使只看着他的背影，她都能够感觉得到一清二楚。

殷沫沫眼眶倏地升腾起浓浓的雾气，她虽然说，一直看不透苏羽，可现在，她却懂他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他在盛怒的时候叫她滚，不是因为厌恶，而是……他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她。即使他很生气。他还是顾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