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的眸光很深很深，里面旋转着深深的漩涡，像是要把她吸进去，殷沫沫没有躲避，定定地直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字地道：“今天，是你和舒恩的婚礼？”

她的声音几近平淡无波，不重不轻，不冷不热，没有丝毫起伏，似乎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苏羽深深地看着她，眸光却逐渐转为冰冷，里面压抑着，深藏着极致的感情，却是谁也看不到。薄薄的唇轻启，只有一个单字音。

“是。”

随着他字音的落下，一切都定格了。苏夫人幽深的眸子闪过满意的光芒，舒恩却是扬起了胜利的笃定。

殷沫沫知道，她的执念已经碎了。

一个字，就可以把它打碎了。

她紧紧攥着的手，缓慢地松了开来，唇角奇异地勾起了一抹笑意，走到苏夫人的面前，她笑道：“今日是苏夫人您二儿子的重要日子，我有份礼物，想要送给你。”

“哦？殷小、姐真是有心。”苏夫人笑着应道。

“应该的。”

殷沫沫一手抄起了旁边侍应端着的盘子上的红酒，而后，一杯红酒这样，倒到了苏夫人的头顶上。

红艳艳的液体，从苏夫人梳得整整齐齐高高挽起的头发上流下，顺着她的脸颊，一路蔓延了下来，一下子，高贵端庄的苏夫人，变得极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