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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儿在枝头轻快的唱歌,脆生生的叫声把廊下鸟架上的画眉闹醒了,画眉扑棱棱拍动着翅膀,“清齐,天亮了!咏诗,天亮了!”
“喜儿不要吵,吵醒了小姐,我拔了你的毛。”清齐低声骂道。
咏诗和清齐早就起床,因没听见沐月夕床上的声音,只当她还睡着,收拾屋子时都蹑手蹑脚的,不想画眉鸟突然叫了起来,倒吓了一跳。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画眉飞了两下,不过离架几寸高,就落了下来,它翅膀上的骨头断了,再也飞不高。
“小姐原睡着的,是被你吵醒的。”咏诗不满地低声道。
清齐抿嘴一笑,率先走进内室,沐月夕已经起来,正坐在床边穿鞋。清齐忙道:“咏诗,小姐起来了,叫她们进来伺候。”
沐月夕梳洗打扮好,出门去给沐夫人请安,突然看到桌上摆放着昨日那把新琴,“咏诗,找个稳妥的人,把琴送到候爷府去,还给杜公子。”
“小姐,这琴是送给您的。”咏诗道。
“他有说把琴送给我吗?”沐月夕诧异的挑眉,昨天没听杜徵这么说啊。
咏诗笑,走过去,指着琴的左侧,“小姐,您来看。”
沐月夕走过去一看,那里刻着一行字,“琴送佳人,夕儿惠存。”微蹙柳眉,咬了咬下唇,道:“咏诗,叫人备好车,一会我要用。”
“是。”咏诗自去安排。
沐月夕给沐夫人请了安,用个过早膳,让清齐抱着琴,坐车往文信候府去了。只是杜徵并不在候府,接待沐月夕的是刚下早朝的淳于容。
分主宾坐下,下人奉上香茗。
“候爷,月夕是来还琴的,不知杜公子现在何处?”沐月夕轻声道。
“小杜家中有事,昨天连夜出城。”
沐月夕不方便问杜家出了什么事,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尖,起身道:“既是如此,月夕就不打扰候爷了,待杜公子回来,再来还琴。”
“郡主,若是有空,能否陪容对弈一盘?”淳于容有些揣测不安地问道。
沐月夕一怔,抬眸看向淳于容,只见他眼中带着一抹期许,又想起昨日杜徵所言,心下一软,轻笑道:“若候爷不嫌月夕棋艺不佳,月夕愿与候爷对弈一盘。”
淳于容见她肯留下,自是欢喜,命人将棋盘棋子摆上,二人相对而坐。
“啪!”沐月夕惯于执黑,先捻一子落下。淳于容紧随落子。两人的棋艺都不错,这盘棋下得棋逢对手,擂鼓相当,方寸间战马嘶昂,烽烟弥漫。
一子接一子,棋盘上已经是密密麻麻。沐月夕拈子蹙眉,琢磨不定,“啪”的一声,良久方才落下,只是她目光却仍旧盯在棋盘上,似乎并不满意刚才下的那一步棋。
一盘棋下到最后,握手言和。
“多谢候爷手下留情。”虽然淳于容让子让的不明显,而且还非常巧妙,但以沐月夕的棋艺,还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淳于容知沐月夕看出来了,躬身陪礼道:“容失礼了,请郡主见谅。”
沐月夕见他道歉,反而不好意思,笑道:“候爷请不要这么说,月夕是真心感谢候爷。候爷是君子风度,不象小杜,赢了我这小女子就沾沾自喜。”
“郡主何时与小杜对弈?输赢如何?”淳于容眸中的落寞转瞬即逝,轻声问道。
“不是对弈,是昨天去城外骑马,我输了。”
“小杜骑术高超,在荥扬少有对手,郡主与他比骑术,输是可以预见的。”淳于容唇边笑容带着些许苦涩。
“哦,原来如此,以己之长,克人之短,难怪他要与我比骑术。”沐月夕恍然大悟,笑着起身“时辰不早,月夕该告辞了。”
淳于容不好再留她,送她出门,看着马车走远,才黯然转身回房。
时近正午,烈日当空,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小摊贩守着摊子在打盹。车内,沐月夕正在闭目假寐,马车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咏诗还没来得及问话,车帘就被人掀开,程子悦跳上了车,一把就将沐月夕拖进怀中,还没咏诗和清齐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沐月夕抓下了车,双足一点,飞身掠上路边的屋顶。
沐月夕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耳里听着咏诗和清齐的惊呼声越来越远,惊慌地嘶喊道:“快去……快去找我爹……”
清齐转身向着沐府方向跑。车夫和咏诗飞身上了屋顶,咬紧牙关,死命地追在程子悦身后。
咏诗哀求道:“悦王爷……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放了我家小姐……”
“姑娘莫急,我们会救回小姐的。”一路保护沐月夕的暗卫现了身,不顾一切地追赶上去。咏诗无力地瘫坐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大口地喘着气。
沐月夕一边挣扎,一边怒骂道:“程子悦,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对于沐月夕的叫骂声,程子悦充耳不闻,抓着沐月夕快速的掠过高高低低的屋顶。他的轻功比暗卫好,就算手上抓着沐月夕,依然轻松的摆脱了追来的暗卫,把沐月夕带到了栋小楼上。
一把将沐月夕丢到床上,不等她挣扎起身,就泰山压顶般的将她重重地压在了身下。沐月夕的双手被他紧紧地箍住,牢牢地摁在头顶上。
沐月夕不甘心的在他身下扭动,想要摆脱他的禁锢。程子悦低头,用脑门抵住沐月夕的额头,双眼圆瞪,咬着牙道:“小夕儿,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想和你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你却避开我,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干脆今日我就要了你,让你趁早断了其他想法,凤台选婿时,就不会再节外生枝。”
闻言,沐月夕怒不可遏,嘶叫道:“谁要和你培养感情,你滚开,程子悦,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情意,你就算强要了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恨你恨你更恨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程子悦被沐月夕的话激怒了,俊俏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变形,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怒吼,他松开抓住沐月夕的手,去扯下沐月夕的衣裳。
沐月夕吓得高声尖叫,拼命地用手打他捶他,扯他的头发,抓他的脸,不顾一切地反抗他。程子悦不闪不避,又去扯沐月夕的中衣。
薄薄的夏裳,根本不够程子悦两扯,沐月夕贴身的亵衣瞬间就暴露在他的眼前。
“小夕儿,把你给我,做我的女人。”程子悦灼热的身躯再次压下来,舔着沐月夕白嫩的颈部,喘息着。
“不,绝不。”强烈的耻辱感袭遍全身,沐月夕悲愤地瞪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程子悦,我绝不会做你这个卑鄙小人的女人,绝不!”
沐月夕的这微弱的反抗,对程子悦来说,根本没有一点用,他用一只手就将沐月夕的双手摁回了头顶,另一只手去解身上的腰带,褪掉外衫和里面的上衣,露出结实紧绷的肌肉,将沐月夕整个儿地压在他的身下。
程子悦的呼吸愈发地粗重,沐月夕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沐月夕绝望的睁大了双眼,难道真得要失身于他?她不甘心,张嘴狠狠地咬在程子悦的肩膀上,挣脱禁锢的双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背。
只是沐月夕的牙齿和指尖全都沾染上程子悦的血,却依然没有办法令他停下来。他咬着她的肌肤,由唇至颈,由颈至肩,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痕迹。
忽然一声巨响,门被人砸开了。
一声咆哮,震耳欲聋,“程子悦,你这个禽兽!”
是淳于容的声音。咏诗瘫坐的地方正是淳于容的书房,听了咏诗的话,淳于容就追了过来。
沐月夕知道她得救了,含在眼中的泪水这才落下。
屋内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大小姐。”咏诗跑到床边,为沐月夕穿上还算完好的外裳,掩盖住她露出在外的肌肤。
“夕儿。”沐晚谦急冲冲地赶来了。
“爹爹。”沐月夕哭喊道。
见沐晚谦来了,淳于容虚晃一剑,向后跃开,不再与程子悦打斗。沐晚谦抱起颤颤巍巍站在床边的沐月夕,瞪着程子悦,冷冷地道:“悦王爷,今日之事,沐某会请皇上圣裁。”
说完,抱着沐月夕,带着咏诗扬长而去。
淳于容冷冷地看着程子悦,“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不该这么羞辱她。”
程子悦眸光闪烁,阴沉着一张脸,没说话,迈步走出了已经一片狼藉房间。
沐月夕被沐晚谦抱回了府,沐浴更衣,喝了点粥,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华灯初上,而沐晚谦和沐夫人坐在床边守着她。
“爹爹,娘。”沐月夕轻声唤道。
“夕儿你醒了。”沐夫人扑了过来,扶她坐起。
“爹爹,您进宫见皇上了吗?”沐月夕揪着心问道。
“皇上已经训斥了他,将他外派,这一两年都不会回来。”沐晚谦道。
沐月夕眸中闪过一抹忧色,她太了解程子悦,清楚他不是那么轻易罢手的人,他绝对有后招,心里拿定主意,没有必须绝不出府。
“乞巧节,贵妃娘娘在宫中举办游园会,你到时候带盈儿一起去参加。”沐晚谦又道。
沐月夕应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