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阿娆奉子成婚了?(2 / 2)

有人跟着附应:“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事情可还没完。”山羊胡的男人干脆把棋盘搬开,又道,“明惠长公主那是何人,先帝七个女儿里头最精明的人了,被下狱之后,长公主便揭露了许驸马的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罪行,而且,条条罪状都有确凿的证据,可见长公主一直暗中握着许驸马的把柄呢,这次许驸马不仁在前,明惠长公主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啊。”

嘿,还真是一波三折,情节跌宕。

有人大笑:“难怪许驸马会出墙呢,这是平日里被长公主逼得狗急了跳墙,这人前装恩爱的夫妻俩,可算是要撕破脸了。”

诶,有人感叹:“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许家啊,怕是要遭殃咯。”

这件事,还没完,听说怡亲王要彻查。

而国师大人呢,听说啊,在西陵当准太子妃,常山世子与西陵太子彧是同一人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自然,西陵准太子妃的身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何人了,除了夏和,西陵与大凉都喜闻乐见,这大凉的国师大人与西陵未来的储君结亲,两国联盟之势也就顺其自然,到底日后是凤家的天下?楚家的天下?还是萧景姒的天下?这个自然有位高者去操心,平民老百姓只是关心如若三国大战,夏和拿什么来拼。

大凉正事儿乱,西陵近日来可是相当平静,可能归结于太子彧与准太子妃的雷霆手段,朝堂的反势力几日便肃清得干干净净,那些高举楚帝楚怀霖的旗帜,也都偃旗息鼓了。

反正,太子彧行的是暴政,顺者昌逆者亡。

楚彧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还是半妖原身,夜里还会咳嗽,身体也很冷,不过,楚彧已经提了几次回大凉了,原因很直白:回去准备和阿娆的婚礼。

七月的第一日,夜里,萧景姒洗漱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们明日动身回大凉。”

楚彧立刻开心地跑到萧景姒跟前,点头说:“好。”

萧景姒刚沐浴完,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夏日里热,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衣领很低,楚彧便盯着瞧,蓝色的眸一下子就红了,张开手要抱她去滚床榻——

萧景姒推开他,说正事:“菁云会留下来处理国事,他向我讨了紫湘留下照顾他的伤势。”

楚彧有点郁闷,凑上去用力亲了一口才罢休,说:“菁云是两百年的大妖,那点伤几个晚上便能自愈,那只红兔子,就喜欢到处拈花惹草。”

他的语气,十足的鄙夷。

菁云花名在外,便连时常不在北赢的妖王尊上都有所耳闻。

萧景姒哑然失笑:“紫湘也不是吃素的。”紫湘性子急,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十五岁之前一直在军中,可不是一般女子。

这二人,谁治谁还不一定呢。

楚彧牵着萧景姒,让她坐在铜镜前,解了她束发的带子,梳发的动作越发熟练:“那那个小兔崽子呢?”

萧景姒:“?”

楚彧闷声说:“楚鱼干。”

这么多天过去了,楚彧还是和鱼干处不来。

萧景姒想了想:“我打算将他带回大凉。”

“我不同意。”

楚彧立马严词拒绝,表情很严肃。

他的理由是:“阿娆,我不喜欢他。”

楚彧在萧景姒面前,有时候,很孩子气,性子犟。

归根结底,是一坛陈年老醋的问题,兴许是因为妖族风气开放,不讲种族不讲年龄,甚至,不讲性别,楚彧便将萧景姒身边所有雄性物种都当成了假想敌。

虽然菁华总说楚彧是北赢第一纯洁,不过确切地说,应该是北赢第一拈酸吃醋。

萧景姒只是笑:“我知道。”她耐着性子,解释说,“那日银桑落胎,伤了身子,她与十六爷兴许日后再难有子嗣,我想将鱼干养在怡亲王府。”

楚彧这下释怀了:“我就知道,阿娆才不会要他。”

如果要阿娆把那小子拉扯长大,楚彧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两日后,萧景姒与楚彧动身回大凉,同行的还有钦南王、古昔,和夏乔乔‘父子’,以及鱼干的奶嬷嬷。

兴许是此番回去是要和萧景姒大婚,是以楚彧带了许多奇珍异宝,说是要给萧景姒当聘礼,马车足足装了七辆。

钦南王与古昔都骑马,江嬷嬷同聘礼一起,剩下的四人准备了两辆马车,楚彧肯定是跟着萧景姒的,偏偏还有个小拖油瓶。

小拖油瓶坐在马车的正中间,上面铺了软软的垫子,他在上面扑腾了很久,小拳头抓啊抓,呼唤道:“娘亲~”

扭头,鱼干又喊夏乔乔:“爹爹,一起。”

两人都没动。

鱼干不开心了,扯着马车上的垫子,撒娇:“娘亲,爹爹,来,坐坐。”

所以,不叫哥哥?果然兄弟两感情不好!

听听,这‘一家子’!不知道还以为‘爹爹’和‘娘亲’是亲生的,哥哥是捡来的。

楚彧直接把萧景姒拉到另一辆马车,对鱼干恶狠狠说:“她跟我一起坐!”

鱼干嘴一瘪,嗓门一扯:“哇!”

哭得是撕心裂肺,小泪珠子绵绵不绝,惹人心疼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弃了一辆马车,四人同坐,这也就算了,还偏偏要左边坐爹爹,右边坐娘亲,一个不依,就对萧景姒使用眼泪攻势,偏偏,萧景姒吃这一套。

哥哥呢?

坐在角落里。

楚彧的心情,可想而知,还能有好脸色,从头到尾板着一张脸,挨着萧景姒坐,抱着她,像示威一般睥睨鱼干。

鱼干向爹爹告状:“哥哥,怕怕。”

夏乔乔没理,专注地啃他的鱼干。

鱼干又向萧景姒告状:“娘亲,鱼干怕怕。”

萧景姒无奈地看了看楚彧,他心情不爽,没好脸色:“你听好了,你早晚会被送给别人,本王容你放肆一次,别得寸进尺。”

鱼干听不懂,缩缩脑袋就自己玩耍去了。倒是夏乔乔,停下了进食的动作,问:“送给谁?”

大概是这几日夏乔乔与鱼干同吃同住,两人还是有感情的,可能除了夏乔乔包袱里可以啃的鱼干,他应该最喜欢楚鱼干了。

萧景姒道:“怡亲王府。”

夏乔乔不做声了,又继续啃鱼干,楚鱼干流着口水也要吃,夏乔乔不给,就给他塞了一块孩子吃的糕点。

萧景姒又问:“你想养?”

他是杀手,也许哪天便浪迹天涯去了,不能养儿子,夏乔乔立马摇头:“不想。”

说完,他张开手,鱼干立马扑过去。

“爹爹~”

夏乔乔抱孩子的姿势已经越来越自然了,鱼干也黏他,一口一个爹爹,跟亲生的似的。

不过,楚彧觉得这一声爹爹好刺耳。

途中休息的时候,因着楚彧身子不好,萧景姒不许他吹风,便让他待在马车里,正好鱼干在睡觉,让他看着点。

楚鱼干是趴着睡的,蛤蟆一样的姿势,口水飞流直下。

楚彧看了两眼,表示很嫌弃,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鱼干肥圆的肚子。

鱼干哼哼唧唧了两声,继续睡得昏天地暗。

楚彧又戳。

再戳。

继续戳。

鱼干醒了,口水还挂着,一脸懵逼,脸颊上被压出两个红印子,煞是可爱。

当然,楚彧一丁点都不觉得可爱,他说:“叫爹爹。”

对于鱼干管夏乔乔叫爹这件事,楚彧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多次试图掰正。

鱼干没睡醒,迷离的大眼一眨一眨,小孩子诚实,不会说谎,就喊:“哥哥。”

楚彧坐过去,想要教育教育小兔崽子。

鱼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很兴奋:“哥哥!哥哥!”

哦,原来是楚彧披风下的尾巴露出来了。

鱼干第一次见到,好生雀跃:“毛毛!毛毛!”

小孩子也不知道怕,就往楚彧身上扑,好在马车里座位上都铺了软垫,楚彧挪开,很冷漠地说:“叫爹爹。”

“毛毛!”鱼干一门心思都被楚彧的尾巴吸引过去了。

楚彧沉默了一下,便说:“叫一声爹爹,我给你摸一下。”

鱼干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大门牙,欢快地喊:“爹爹!”

楚彧圆满了,把尾巴一扬,大发慈悲地扬到鱼干面前。

然后鱼干摸到了毛毛,也圆满了。

之后就听见马车里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好不欢快。

楚牧甚感欣慰,感叹说:“我家彧儿原来这么喜欢孩子啊。”他家彧儿小时候也是小可爱一个,就是越长越冷漠暴戾,特别是十三岁统治北赢后,更是喜怒无常。

当然,在萧景姒面前,他还是很好哄,高兴容易,生气也容易,整个人都鲜活了。

楚牧相当欣慰啊,就夸奖他宝贝儿子:“听听鱼干笑的,彧儿多会逗小孩。”转身一脸慈祥地看着萧景姒,端着长辈的和蔼可掬的笑容,“景姒啊,日后你俩成婚了,可以多生几个,要是带不过来,我给你们带。”

楚牧可能不知道人族与妖族怀子嗣不易。

萧景姒为难,还是点头应道:“好,我们,尽力。”

楚牧笑开了花:“好、好!”

这时候,马车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哇!”

“哇!”

哭得那是相当凶险,萧景姒赶紧跑过去:“怎么了?”

鱼干的奶嬷嬷正抱着鱼干在哄,江嬷嬷说:“小少爷摔到了头,磕了一个好大的包。”

果然,鱼干脑门上,有一个好大的包,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可怜。

萧景姒看向楚彧。

他手足无措地坐在一旁,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阿娆,我不是故意的。”看着鱼干头上的包,好自责。

虽然楚彧恼鱼干黏着萧景姒,但对鱼干,也是真心疼爱,不然怎么会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连从来只给阿娆碰的尾巴都给他摸,就是摸得太开心,鱼干才磕到了头。

鱼干好可怜,往夏乔乔怀里扑:“爹爹~”

“我来抱。”

夏乔乔抱着他到一边去哄,很心疼。

楚牧:“……”他觉得刚才夸赞楚彧的话,完全是打脸,已经找不到话来给楚彧开脱了,也是,楚彧我行我素的这么多年,精于杀生予夺,哪里会看孩子,某种层面来说,在至亲至爱人面前,楚彧自己还是个任意胡来的性子。

“阿娆,”楚彧似乎怕萧景姒怪他,又自责又懊恼,“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小孩子坐不住。”

萧景姒很头疼,说:“以后我们生了宝宝,不能给你带。”

楚牧深有同感:“我也觉得,还是我带吧。”

楚彧:“……”

后来的后来,楚彧也是看了许多育儿的孤本,才敢带桃花妹妹的。

楚鱼干可以说是成功之母——失败!

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让楚彧和鱼干独处,小孩子好了伤疤便忘了疼,吵着闹着要摸哥哥的尾巴,不过都让楚彧用冷眼拒绝了。

三日后,华凉国师同常山世子回京。

当天,国师大人便去太常寺看了天象拟了日子,将与常山世子的大婚之日订在了七日之后。

国师大人并预言:大凉西陵联姻,三国统一。

这预言是预示着夏和将亡?这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国师萧景姒的预言从来便没有错过。

至于将来谁主三国,国师大人没说,众说纷纭。

不过,常山世子与国师大人的婚事,普天同庆,至少对于只盼着三国无战的百姓来说,是幸事。

下午,洪宝德便来了星月殿,一进门便抱怨。

“七天也太赶了,礼聘婚俗都来不及。”

萧景姒笑着道:“从简便好。”

从简?洪宝德耸耸肩:“常山世子娶大凉国师为西陵太子妃,你觉得这架势,还能从简到哪里去?”她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累得不想动,“钦南王刚从西陵回府,就开始筹备了,说是王爷老人家大手笔一挥,买下了凉都所有喜宴用的红绸,还有秦臻,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拉着我拟聘礼的单子,还有各种大婚的流程,我们两个又没成过亲,都是半斤八两,哪里懂,还得去文国公府请江氏来帮衬,不过这江氏还真有手腕,文国公老爷还有那一家子夫人姨娘,都被治地服服帖帖的。”

这江氏,便是先前萧景姒从别庄请回来的江姨娘,自从文国公夫人柳氏月洳被遣送走之后,萧扶辰与东宫又倒台了,文国公府便一落千丈,之后,萧奉尧也会审时度势了,便开始不问政事,国公府也全权由江氏打理。

好在江氏对萧景姒毕恭毕敬。

总而言之,楚彧与萧景姒的大婚,可能会简单吗?当然不可能,是以,不管是文国公府与安远将军府,还是钦南王府,都忙得团团转。

“你为何突然如此着急地要大婚?”洪宝德不理解。

萧景姒很随性的口吻:“只是想早日大婚罢了。”

洪宝德眼珠子一转,盯着萧景姒的肚子:“不是奉子成婚吧?”

------题外话------

九哥的套路啊!

阿娆奉子成婚吗?

猜我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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