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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女子的厉声警告犹在耳,可某男就跟没听见一般,照样我行我素,连同着裙摆也给撕了开来,沾了血迹的白色亵裤印入眼底,他蹙眉,低声道:“忍着点。”
“冷云,你这混蛋!你这臭流.氓!别,别,我,我不敢啦!裤子不能撕,不能撕!会看见屁.股啦!裙子撕了就算了,我不怪你,别撕我裤子,嘤嘤嘤……”
杨满月显是被某人的行为给吓得不轻,已开始胡言乱语了,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一个想法,要是屁.股给人看了去,特别还是在这种布满伤痕,颇不美观的情况下……
阿勒?
她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是想屁.股美观不美观的时候吗?!!
屁.股,屁.股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给他看见!
“刺啦!”
又是布帛裂开的声响,满月只觉眼前发黑,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完了,完了,姑娘的桢襙不保……
冷云看着那布满伤痕的娇臀,好看的剑眉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见她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在上面轻轻一拍,道:“真是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长能耐了!不是让你去寻石老头么?!”
“嘶!”
满月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撅嘴道:“你想疼死我不成?”
说着又红了脸,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低低道:“快快上药,我这大人的人,光,光着个屁.股像什么……”
说着就闭上眼,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关系,没关系唷!小命要紧,人家只是看见你的屁.股……屁股……股……而已……
呜呜呜,这种失去节操的伤感是怎么回事?
“跟我嘴犟,顶多也是小小惩戒你下;在这衙堂上,你也敢嘴犟,真是自讨苦吃。”
说话间,陈氏已端了热水过来,把一群人都拦在了外面,见女儿趴在软塌上,屁.股还露着,饶是做过心理建设的陈氏看到这画面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拧了水,道:“侯爷,让妾身来吧。”
说着便死死盯着冷云,看是看了,可真要接触上了,那满月当真是不想活了。
冷云点头,“把伤口清理下。”
说着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银质酒壶,道:“等会再用酒擦一遍。”
陈氏打了个哆嗦,看着满月身上的伤感,心疼得眼泪直掉,“用酒擦,那,那得多疼?伤口沾水都疼得死去活来呢……”
“现在盛夏,伤口最易发脓,一定要清理干净,用烈酒可减少发脓。”
冷云说着便打开酒壶,也不管陈氏听不听得懂,见她哭着把满月的伤口都擦了一边,便把酒都洒到了裂开的伤口上。
瞬间倒吸着凉气的声音响起,满月本就白的脸这下更白了。
冷云见此,不由摇头,“杨满月,你当真是个驴,被打了活该。”
满月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撇嘴道:“你弟弟要被人抢走,你能认怂?那家伙明摆着是收了叶戚好处,想把何家的口供坐实,一旦那样了,我和弟弟,还有阿娘一辈子都要受他们牵制,我怎能认?他们想把事坐实,我想把事闹大,看谁更厉害一些罢了!”
她说着又直咧嘴,“嘶!直娘贼!这群龟孙儿下手可真,哎哟!冷云,你做什么?!疼死我了!!”、
“又说脏话。”
冷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姑娘家家,满口市井俚语像什么话?”
“你个臭流.氓还好意思说我?”
某姑娘心里腹诽着,话到了嘴边却是不敢说出来。这个禽.兽比外面那些打人板子的官老爷还可怕,起码她杨满月不怕那个荣怀,但很怕这个冷云。
咬着唇,道:“擦好了么?”
“忍着。”
冷云把金疮药洒到她的伤口上,冲陈氏道:“姨娘,把这伤口包下,好了叫我,得让大夫再开些收伤口的药。”
陈氏连连点头,等冷云出去后便把纱布给满月包上。整个过程,陈氏都在不停地掉泪,手也抖个不停。小娘白玉一般的身子,这会儿却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被男人看去了身子,虽说这身子早晚要给刚刚那个男人看了去的,可到底不是在这个时候。
这一想,只觉对不起杨家,对不起死去的夫君。
难道自己真是不详的人?怎么走哪,哪就得遭殃?
“娘,你莫难过,不过是些皮肉苦,幸好侯爷来得及时,不过是些皮外伤,没伤筋动骨养些日子就好了。”
“都是娘连累你了……”
陈氏抹着眼角,“都是娘糊涂……”
“娘,有些人存了心要设计你,怎么也是躲不过的。老话不说得好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女儿也是冲动了。来摊子吃东西的那些读书人都说县里大老爷与二老爷不合,我合计着老父母大人新来的,总不至于和叶戚勾连到一起去,只是没想到,千算万算却是不知这大老爷如此无用,而佐贰官又是如此放肆,唉……”
“要不是娘的事也不会连累你……”
陈氏心有戚戚,“说到底都是娘害你的。”
“娘,都一家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满月摇着头,“当初我上吊自尽已得罪了叶家,就算没有娘的事,只要我一日不服软,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满月说着眼底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叶戚这招真狠,自己若不好好回击下,这打岂不是白挨了?
想起那张纸条,满月冷笑。
以为和李家联手就能把这事压下去?不过一张纸条罢了,我大明能人异士何其多?模仿一个女子笔迹还不是手到擒来?真正那张纸条还在自己这儿,若传扬出去,她倒要看看,李家和叶家还能不能这样亲密?
至于李慧娘与叶梅儿?
那就自求多福吧!
敢毁自己名节,还想带走自己的弟弟,那就得做好承受自己怒气的准备!
胡思乱想间,陈氏已帮她包好伤口,又脱下自己的褙子给她盖上,抹了抹眼角,道:“小娘,娘什么感谢的话都不说了。以后你跟满仓都是娘的命.根子,不瞒你说,有时娘也会自私的,总怕将来你不认我……”
她脸上浮出愧疚,“只是因为你爹对我跟满仓有大恩,我不能让他唯一的骨血有闪失,所以,所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是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而自责。
杨满月笑了笑,道:“人之常情,娘,不必自责,嘶……”
“哪里疼?”
陈氏紧张地问道:“这里?这里?我去喊大夫来?”
说着便急匆匆出去,须臾功夫便见冷云率先进来,见满月披着陈氏的褙子,眉头一皱,解开自己的衣衫给她盖上,随后才让那些大夫进来。
那些大夫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现在都知道躺在那儿的小姑娘是冷侯爷未过门的妻子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估计这个煞星会把他们一家子都给宰了。
一条丝帕被盖到满月手腕上,几个大夫轮番诊脉,一番商讨后,开出了药方。
几个大夫跟冷云一阵解说后,冷云点点头,把那人参膏又拿了出来,问道:“此方可用否?”
几个大夫闻了闻药,又扣了一点尝了下,纷纷摇头,道:“姑娘此刻气血虚弱,不宜大补。”
冷云点头,挥手让他们出去,然后关照道:“姨娘,让青云去置办一些衣物过来,且再买些好克化的软食,这边我看着就好。”
陈氏知冷云这是有话要跟自己闺女说,心里也感激他的仗义,便点点头,依言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二人,冷云坐了下来,见她嘴唇都咬破了,神情越发阴郁。
“说说吧。”
她瞪大眼,道:“你都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打人?”
他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道:“打了你,还要什么理由?”
“这……”
这理由好强大,姐竟无言以对。
“那,那还问什么?”
“想知道。”
他说着便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这样一直趴着呼吸不畅,这样舒服些。”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把褙子盖上,见她头上冒着细汗,伸手擦去,“等下跟我回去,天热,伤口容易发炎,我那冰块多。”
杨满月没有挣扎,一来是身上疼得厉害;二来是有些感动。
这人对别人惜字如金,可对自己却是处处关爱,刚刚看见他那一刻,她当真觉得是天神下凡,解救自己来了。
软软地偎在他怀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了说了一遍,男子微微蹙眉,随即嗤笑,“你就是太瞻前顾后才给了人机会。”
说着一眯眼,问道:“那个陆文博可有占到你便宜?”
咦?
怎么忽然降温了?
她抬头看了下,脸绿了。
那表情好冷……
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我要被占到便宜了,那李家就不会和叶戚联手了。就是被我将计就计阴了一把才恨上我哩。”
“那纸条呢?”
冷云冷笑,“既然这么想嫁人,本侯成全她就是。”
“……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