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原本并不想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可兴许是压抑得太久，也兴许眼前这个男人，莫名地让她觉得信赖，她不知不觉地，竟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母亲的死，包括叶威的狠心，包括薛梅和叶悠悠的迫害。

原以为泪已经在昨天流干了，可重新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仍旧觉得难过，仍旧觉得心无比地揪痛。

如果她那时候多一点心眼，多一点戒备，也许就会看穿薛梅的歹毒用心，就会看穿叶悠悠的虚伪面具，那么她的母亲就不会遭受薛梅的迫害那么多年，更加不会忽然病发离世。

是她没有保护好她的母亲，才会让她遭受那么多的苦。

眼前的女人眼眶中蓄着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唇瓣泛着苍白，浑身轻颤得厉害。

秦堔想起昨天晚上叶绵绵噩梦连连，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绝望至极的模样，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身处于豪门，对于豪门这种肮脏事情见怪不怪，基本上都无法引发他心里的丝毫波动了，然而听着叶绵绵说的这些话，尽管寥寥数语，却已让他有了杀人的冲动。

秦堔沉着脸，压下汹涌的怒意，一把将叶绵绵拥入了怀里，用力抱紧，薄唇轻启，柔声安慰着，“绵绵，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性子善良，天真烂漫，又怎么可能辨别得出薛梅那个老女人伪善的面目？

“不，如果我聪明一点，我就可以保护我的妈妈，她就不会受伤，更加不会死。”

“绵绵，伯母不会希望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她不会想要看到这样的你。”

秦堔并不擅长安慰人，却还是笨拙地组织着语言，“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杀人了，谁欺负你，我就去灭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