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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首尔警厅某审讯室内。
这里的审讯室和赵玉以前接触的稍有不同,看上去更像一间会客室。
此刻,戴着手铐的许美娜正坐在对面的座位上,手里还拿着一支冒着烟的香烟。
“对,”赵玉说道,“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抓到杀害权佑东的凶手吗?那就好好回忆一下,近一两年来,权佑东有没有发生过异常的事情?
“尤其是,跟冷漠,或者视而不见有关的事件!”
“我觉得……”许美娜抽了一口,说道,“冷漠不应该称为事件,而是一种性格!权佑东,就是这样一个冷漠自私的人……
“他做过的,跟冷漠相关的事情,多得不计其数!”
“那……举个例子!”赵玉问道。
“在跟我结婚的这几年里,”许美娜说,“光是让别的女人怀上孩子,就有5次,而且,这些只是我知道的!”
“嗯……”赵玉咧嘴,“这些算是冷漠吗?他后来都是怎么处理的?”
“给钱打掉呗!”许美娜说道,“如果不是我需要他的保护,我是绝对不会嫁给这种人的!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有恃无恐,在外面瞎搞乱搞,所以……我也没有给他生孩子……”
“给钱了事……”赵玉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些女人,后来都怎么样了?有没有那种想不开自杀,或者突然失踪之类?”
“应该没有吧?”许美娜说道,“那些女人应该也都是为了钱,从来不谈感情的吧?”
“你确定吗?”赵玉郑重其事地问道,“杀人凶手,有可能就跟这些女人有关!”
“那……我就不能确定了,”许美娜说道,“他的私生活,我其实还是很少干预的!或许,他的那些小弟,还有那个司机,会比我更加了解吧?
“你可以……”许美娜抽了一口烟,“去问问他们!”
“啧啧……”赵玉咂嘴感叹,“既然你跟权佑东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要托付我,帮你找到杀人真凶呢?”
听到赵玉的问话,许美娜又抽了一口烟,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原因很简单——我很好奇!
“这么多年,想要杀他的人很多,但是从没有人得手……
“我很想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能从我的家里把人杀死,还要……挖掉他的眼睛!
“挖眼的地方……正对着我的卧室,你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
“嗯……”赵玉想了想,问道,“司机说,按照惯例,他应该开车进入院子,将权佑东安全地送进别墅的!
“可是,当天晚上,权佑东却一反常态,要求自己走进去,可偏巧,就这一次出了事,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许美娜叹了口气,“要不然,我也不会去严刑拷打那个司机了!
“权佑东很懒,每次回家,都要把汽车一直开到别墅门口,多一步都不想走,恨不得把汽车开进卧室!
“所以,我才怀疑,司机已经被人收买了。”
“但是,”赵玉说道,“我亲口问过司机,他说得非常肯定,就是权佑东自己要求下车的!”
“监……监控……”许美娜忽然放下烟卷,习惯性地瞪大眼睛说道,“可以看监控,哦……对了,监控已经被人破坏了……
“那……那可以看汽车上的,汽车上有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赵玉忙问,“这么说,那记录仪是你的人给拿走了?”
“什么?拿走了?”许美娜意外,“我的人?是谁啊?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拿呢!
“当时,权佑东一死,我怕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想到记录仪这个细节?听你的意思,记录仪已经被人拿走了?”
“呼……”赵玉紧锁眉头,当即对许美娜说道,“行了,你再好好想想,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吧!
“如果想起什么来,记得告诉我!”
说完,赵玉不再理会这个女人,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丁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赵玉,赶紧迎上:“姐夫,你费这么大的功夫跑回来,就是想要找这个女人问话吗?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
“我可能走错路了!”赵玉表情严肃地说道,“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两口子根本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就没有交流,所以通过许美娜,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得,”丁岚失望,“白跑一趟了!那接下来,我们……”
“喂,”谁知,丁岚没有说完,从二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请等一下!”
二人回头一看,但见叫住他们的,正是那位广搜队的具队长。
此人从监听室走出来,显然听到了刚才赵玉和许美娜的所有谈话。
“恭喜你啊赵神探,”具队长嘴里说着恭喜,但是并没有任何表示祝贺的动作,“帮我们破了一件大案子!”
“哪里,哪里……”赵玉说道,“只是运气好而已!”
“嗯……”具队长左右看了看,这才对赵玉说道,“我刚才听到,行车记录仪的事情,所以,想跟你聊几句……”
“哦?”赵玉意外,赶紧说道,“我也正想找你们问一下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权佑东的司机,把权佑东的汽车停在什么地方了!”
“这些资料,我会让探员们发给你的,”具队长小声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的人,已经调查过行车记录仪的事,但是,发现记录仪里面已经没有内存卡了!
“我想,这件事,你肯定也知道了吧?”
“嗯!”赵玉点头,既然已经不是秘密,遮掩再无意义。
“但是,你可能还没有针对这件事做具体调查了吧?”具队长说道。
“这么说……”赵玉听出了什么,忙问,“你们已经查过了?”
“对!”具队长说道,“我们调查了那辆车,也调查了当晚停车位置附近的所有监控设备。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辆车根本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哦?是吗?”赵玉似乎听出了具队长的意思。
“我们怀疑……”具队长说道,“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内存卡,并不是出事之后才被人取走的!
“而是……而是——之前!”
“哦?”赵玉认真地看了具队长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这个信息透露给自己?
“如果记录仪里面没有插卡,”丁岚说道,“记录仪会显示无卡状态,司机应该会留意到的吧?”
“不是的,”具队长说道,“权佑东的行车记录仪是出厂自带的,我们已经测试过了,没有这个提示功能!”
“哦……”赵玉点头说道,“如果内存卡已经被提前取走了,那我们调查起来,难度就大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具队长微微一笑,对赵玉说道,“但是,这至少能说明一点,凶手不想让我们看到行车记录仪上的画面!”
“嗯……”赵玉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应该再去问问那个司机了!这家伙,或许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