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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清离开后不久，程壁光又带哈坎敲开杨家大门。

两年前杨秋答应会在黎元洪第三次连任后开造战列舰，于是海军上下眼巴巴掰着手指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所以迫不及待就带着新五年海军计划来“逼宫”。这种对战列舰的执着让杨秋实在很头疼，虽然他很清楚航母将取代战列舰成为海上霸主，但这个时代即使思维最开放的美国依然甩不掉巨舰大炮思维，何况是建设才起步的中国海军人。

看一眼程壁光和哈坎：“型号选定了？”

“重巡和轻巡都没问题。”程壁光不同于萨镇冰，在杨秋面前不敢摆老资格，所以递上计划书时还不忘拖上交情不浅的哈坎：“哈坎将军在选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计划书做的不错，条理清晰思路明确，从开工日期到型号研制非常详细。

将于1927年开工的4艘重巡洋舰是台湾岛级的缩小版。舰炮相同，标准排水量稍稍超出达10530吨，满载12970吨，载机2架，速度32节，续航力15节/1万海里。防护直接没看，条约重巡的防护根本不用看，无非是继续改进德国水密舱设计使其沉余度更大而已。

轻巡洋舰海军计划先造2艘万吨级轻巡洋舰，舰型和台湾岛级类似，火力上由于华盛顿海军条约规定单艘军舰不得拥有10门以上155mm舰炮，所以海军别出心裁使用3223背负式舰炮布局。但两座双联155mm炮塔的炮座大小和内部设备都按照三联来部署，以便将来必要时能立刻改为4座三联155mm舰炮。看来海军也不傻后面的驱逐舰什么杨秋只是稍稍翻了翻，能想到将双联炮塔按照三联来设计安装，仅这点就说明海军已经能初步把握时代脉搏，所以他没提什么意见，反倒关照要利用小型军舰锻炼焊接技术能力，实验全焊接舰船。

“战列舰还有点问题。”见杨秋翻到最后的战列舰。程壁光点头答应会考虑建造全焊接驱逐舰进行试验后，支支吾吾神色有些尴尬。倒是哈坎很直接：“华盛顿束缚了设计师，无论使用15英寸还是16英寸舰炮。条约吨位内都无法兼顾火力和防护平衡，所以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种是以马肯森级为蓝本的设计，考虑到作战条件和海况要求不同。使用抗浪性更好地英国高干舷长艏楼船型，火力为4座双联德国……舰炮，8座双120mm副炮、12座双40mm和12座双25mm高炮、防护继续使用安海级的美式匣式重点防护布局，主装甲320mm/倾斜18°，炮塔和司令塔正面……水平装甲107mm，重点部位加固50mm穹甲。标准排水量35900吨，满载43800吨。动力组为江南产小水管高压锅炉，采用4台带减速齿轮箱的冲动式蒸汽轮机，四轴四桨。最大航速26节、续航力15节/11000万海里。

第二选择是重庆正在研制的……舰炮，采用安海级原型放大，船型、水密舱和内部布局都和第一款类似。标准35500吨，满载42500吨，使用三座三联……舰炮。口径和炮塔重量减小后被用于防护，在炮塔和司令塔厚度不变的情况下，主装甲带防护增强为……鱼雷防护隔舱152mm，水平装甲增强到127mm，重要部位增加57mm穹甲。因舰炮体积更小。可多安装4台锅炉使速度达到28节，续航力15节/12000海里。”

杨秋眼中战列舰的唯一作用就是锻炼国家高端制造业能力，毕竟这个时代战列舰工程几乎和曼哈顿工程一样对国家整体工业能力的提升有很大促进，所以才耐心听哈坎把两种选择的数据详细讲完。

一口气拿出两种型号，足见海军为造战列舰煞费苦心。程壁光和海军内部更倾向于增强型马肯森，但华盛顿海军条约却限制了制造出好战列舰。按几大船厂设计师的说法，除非标准排水量放宽到4万吨，否则防护和动力永远不可能达标。哈坎却强烈建议建造第二款，或许是德国式大船小炮的影响太深，他认为三联装布局可以让舰体更短，相应的防护更集中也更强、而且这款……舰炮从数据来看非常强，与老式……舰炮相比都不逊色。

这点杨秋相信，因为这款舰炮图纸是他提供给重庆的，原型是6年后的法国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使用的330mm舰炮，结合联合力量级主炮的优点整体放大。法国330mm舰炮的数据非常强，加上大药室猛发射的手段，威力比目前各国使用的356mm舰炮更强。而且为它配套的弹性装弹系统可实现任意角度填装，不用每次打完后炮管重新回位。从理论上说，这种弹性填装系统能让360mm舰炮射速达到每分钟3枚，高于各国平均水平。

但海军有顾虑，首先是360mm舰炮和弹性装弹系统是否能按时完工没谱，其次380mm舰炮可以直接使用克虏伯的老款设计，将来升级也更简单，最后也是最重要原因是，海军一直希望能建造媲美甚至超过日本长门级战列舰的主力舰。

如果让杨秋选，他肯定更倾向于低口径高速度，而且他更重视战列舰的细节。比如续航力、适航性、舰炮陀螺仪横向稳定仪，大型测距仪、水上飞机弹射器、炮座轴承、大功率发电机、电子设备、声纳、伦坡火控的升级、防空指挥塔等等新技术，对于长门级的威胁则完全没放在眼里，因为他觉得即使造出衣阿华都不一定能轻易打败长门，所以还不如发展航母和舰载机技术。考虑到海军思想一下子还拗不过来，加上也需要战列舰锻炼高端制造业，所以如何选型他没干涉，只交代必须为日后升级尤其是安装更多防空火力预留出足够吨位后，就爽快的在两份设计稿上都签下名字，让海军自己去抉择需要速度还是要火力。

不过他最后还是加了一条，即在1928年左右再开工2艘航母。程壁光和哈坎都惊讶他痴迷航母，不过他们也不反对，毕竟海军也希望军舰越多越好，何况华盛顿海军条约中的航母总吨位总不能白白浪费。

海军纠结要速度还是要防护时，一些人已经帮他们作出选择。

东万律苍翠的雨林如化不开的翡翠，蔓藤交错杂草丛生让北方出生的江枫闷热难受。这里是当年兰芳公司总部，也是南洋华人心中最深的一根刺。数十万兰芳人被屠戮殆尽的残酷现实折射出南洋华人的艰辛，即使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这个“首都”的华人数量也远比坤甸少很多。

正值雨季，稀稀拉拉的小雨使丛林愈加沉闷而潮湿，安全局外事科的小伙子们在泥地里艰难跋涉着，他们此行目标是东万律北面丛林深处的一个土著部落。江帆举起望远镜，作为老资格外事科特别行动员，他参加过当年天津行动亲眼见到宋教仁被刺死，还将陈其美的拜把兄弟“放倒”在臭水沟里。

镜片远处，是东万律地区与荷兰人勾结最深的一个土著部落，部落苏丹参与过当年兰芳大屠杀，从荷兰人手中获得大量原兰芳财富，但数十年后却因为不懂经营又灰溜溜回到雨林。

外面的世界也给这些土著带来不小影响，数百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当地人呼呼呵呵似乎在吵闹什么，整个部落看起来就像一座小镇。从望远镜中还可以看到岗哨和几支老式法国步枪。不过这种级别的武装完全不看在外事科小伙子们眼中，二十多支花机枪迅速上膛后，江枫挥挥手示意散开包围，亲自带队向部落潜去。

一个眼尖的土著哨兵发现了靠近的陌生人，试图发出警报，但声音还在喉咙里花机枪已经喷出密密麻麻的子弹。

江枫带头冲在最前面，啪啪的枪声惊动了整片雨林，那个肥胖的几乎不能动的苏丹带着女人仓皇出现时，江枫已经足足打完两个弹匣，身边躺满了尸体。“我们是来报仇的！”一句话后，江枫再次插上新弹匣对准苏丹和他的女人，子弹噗噗打在肥肉上眨眼间开出七八个血洞。

四周的外事科小伙子也展开了无情杀戮，几乎没有反击能力的土著们被成片成片扫倒，一位队员冲进满是惊恐目光的山洞后足足打完三个弹匣才出来，鲜血混入暗河从山洞内不断涌出。等枪声停歇后，这个部落几乎被彻底扫光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面对尸山血海江枫长长吁口气，任务已经完成，他相信很快这里的情况就会被其它土著部落发现。尸体和鲜血会刺激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土人实施报复，那个时候祖国海军就有足够借口和理由来这里实施护侨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