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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自己也曾经被卖过，当过那被卖的奴仆，他知道那滋味。虽然当初他是有意被当做奴仆卖到那草原的，但是终归是要被人吆喝，被人咒骂。因为他机灵，知道讨好那奴隶主子，所以才没被鞭打。他因为清楚自己的目的，所以不会做那无谓的反抗。眼前亏没吃，也就不会体会到被人鞭打和咒骂的感觉。

而他眼前这位姜雷，却是实实在在的被人卖到这草原上的。看着他被纱布包裹着的身躯，赵勇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少别人打。奴隶主子对于不听话的奴仆，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用对待牲口的办法来处理。牲口不听话，要带上马嚼子，牛嚼子什么的，然后就是抽鞭子。这些奴仆不听话，那自然也是如此。

“行了，起来吧。你我有缘，何况我也不愿看着你再被人在台上呵斥和鞭打。赴汤蹈火什么的，那倒是不必。跟着我做事就是了，保准不会让你吃亏。你我同为汉人，这点怜悯还是有的。”赵勇无奈的摇了摇头，简单的说了几句。

跪在那里的姜雷慢慢的站了起来，仍旧是一拱手：“东家放心，姜某说到做到。若是有违今日誓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赵勇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挺重这承诺的，看他发誓的样子该是有些信那些神灵了。赵勇自己对于这神灵却是不信的，若是真有神灵，那他家遭了那灾祸的时候，神灵又在哪里。还是他师傅说的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虽然不是他师傅说的，但是他师傅没没说出，他都是觉着有道理。现下看来，这姜雷该是要诚心跟着自己了，这也是个好事。

“好了好了，忠心什么的，以后会看出来。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些以后再说，先说说你会什么吧，可会技击之术，亦或是马术和弓术？”

赵勇也是心急，直接就是问了出来。他实在是太过着急要找到更多的人手了，不然他可以慢慢地让孟明和叶赫连安他们打探。

“呵呵，东家看来是个实在人。不瞒东家说，姜某世局山东，练得一手大枪，马术若是跟这草原上的蛮子比或许会差一些，但是弓术却是不差。若不是在大金中都那边别人陷害，又怎么会被卖到这北边来。”姜雷一听这半大小子的东家竟然问自己是否有技击之术，就大略的猜出来一些了。赵勇却是不知，这家伙已经把他们这伙人先入为主的当成草原上的马贼了。不然又有谁会一上来就问自己买的奴仆会不会功夫的。

“哦，你是山东人？嗯，听这口音该是不错了。好了，既然有些功夫，那就好，以后跟着我做事，最起码能帮上忙。还是那句话，不会亏待你的。这样吧，你先下去养好伤，日后在做考校。”赵勇不再关注这姜雷，他心里开始琢磨晚上去那勾栏院子里打探消息的事情了。

和众人一起吃了这晚饭，他稍作打扮，便带着孟明出了大车店，往这城里头的勾栏院子奔去。这次他没有带别人，只是他和孟明。毕竟，其他人带过去怕是要光顾着看光景了。

比起汪古部的土堡子里，净州城的勾栏院子可是要好上许多。里边的姑娘也是有些颜色，不过赵勇打眼一瞅，就知道好多是被逼或是被卖到这里的。这个年头，自愿卖身的有，但是自愿到这边关之地卖身的女人却是不多。都是出来卖的，在那些大城市总会遇到更好的客人，若是遇到个俊俏郎君什么的，迷上自己，说不定还就能把自己给赎出去。大金那边的勾栏院子，这些年可是一点不比大宋那边的差。

孟明在大金中都燕京城中，也是逛过这妓院的。不过他没有进过那种高级的场所，去的都是寻常所在，进去就是办事，听曲喝酒聊天什么的，却是跟他不沾边。

这净州城的红楼里边，竟然也有听曲喝酒的大厅，老鸨看到赵勇和孟明进来后，照例的喊了一嗓子，然后就不再理会他们两个人。以老鸨的眼神，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二位就是来看光景的货色，顶多在这里喝几壶酒，在这大场子里听听曲子。大概连单点某个姑娘听曲子的铜钱都是拿不出。每日里这样的货色她实在是看的太多，若是找龟公们把这些人轰出去，怕是又要影响自己的买卖。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这店里才设了这大厅，专门伺候他们这样的客人。不过以赵勇和孟明这样的打扮，也不一定就都是穷货。往来这里的商贩，也有和赵勇一样一身羊皮袄子的打扮的。但是有时真是能遇到出手阔绰的，老鸨也是知道有这样的先例，所以才不会小瞧了这样的人。

赵勇自然不会奇怪老鸨为何不主动招待自己，他曾在扬州那红楼里边呆过，自然知道老鸨子那眼神是如何犀利。

可惜，他原以为能从这卖笑的场子里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却很是失望，并没有什么关于那大金要和谁开战的消息，更多的人都是在互相诉说着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就是汪古部西征的事情。这样的大事，离着汪古部这么近的净州，自然是不会不知道的。

期间也是有几个姑娘过来招惹赵勇和孟明，不过赵勇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想那事。虽说他现下也是对女人的身子开始感兴趣，见到**女人的身子下边也会涨起来，但是来到他眼前的这几个，实在是有碍观瞻。以赵勇在扬州那边见识过的场面，现下这几位，大概给人家提鞋都是不配的。孟明却是有些忍耐不住的样子，不过他倒是知道跟着赵勇出来是干什么的，看到赵勇很是不耐烦的样子，便也忍了下来。

没什么消息可以打探，赵勇也不想在这净州城耽搁时间了，要想弄明白大金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还是要尽快回返，才能打探清楚。何况只要到了中都燕京，和自家师傅在那里开的店铺联系上了，这些事情想来该是能打探明白的。

“怎么，老孟，呵呵，这就是有些憋不住了吧。呵呵，莫急，等着咱们到了西京大同，肯定让你找个好看的泄泄火，我也知道你这憋了很长时间了。”

“唔，主公倒是看得明白。呵呵，不瞒主公，我这还真是憋的慌，不过既然主公都是瞧不上那几个，那我老孟若是不讲究，不挑剔，那就要别人笑话了。”

“嘿，你这家伙，倒是挺会说话。行了，先回去吧，明日我们就往大同那边去，这完颜家能这么着急买马，大事肯定是有的，却是不知和谁。先回大金，回了大金，一切就都明了了。”

主仆二人快速的回了那大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