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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两队人马展开了厮杀。一队比另一队明显的人多,人多的那一方气势也是很大,不过人少的那一方也不是马上就要崩溃,而是尽力在对抗。大家都是在这草原上长大的,没有谁会如此的软弱,不占而降。
山林里的厮杀,惊动了很多动物,他们四下逃窜,惊慌的要躲过这突然来到的灾祸。雪地上此时已然变得乱七八糟,被战马和勇士们践踏过后,不再是一片银白,而是满是蹄印以及尸体。树上也是钉满了羽箭,有的树木则是被箭连着树皮都射下来了。
赵勇眼瞅着对方就要下山了,只要一下山,对方就能上马,这样对他来说,就会更加的麻烦。毕竟,他是想全歼这伙人的。只要走脱一个,对他来说,就不是好结果。因此他更心急,带着头往对方那边冲过去,丝毫不顾及那随时能射到他的羽箭。
有了赵勇的身先士卒,叶赫连安带着的奴仆们自然也是嗷嗷的往前冲的。哈鲁已然和他们汇合了,不过他的人已然没有几个了,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兀力格显然是被赵勇如此的悍勇所威吓,再加上之前他的人死的也是很多,所以这心里也是没了底,此时却是显出慌乱来。这从他不再断后,而是先跑在前头就能看出来。
将乃兵之魂,若是这领头的都抢着逃跑,那跟着他的部众便不会好到哪里去。此时兀力格已然从一头老虎沦落为一只绵羊了。没了胆气,这仗便是注定要输的。
兀力格因为之前的判断,所以还是渐渐的离开了这树林,冲到了这树林边缘,此时只要他骑上马,便可以更快的逃离对方的追击了。
这树林刚开始冲进去的时候不好进,现下往外出的话也是不好出。这些个叛贼,不知道怎么就想着往这树林里钻了。
身后又是留下了五六具尸体,兀力格这才将将的冲出树林。一出树林,他就拉着身后的战马,翻身上去,大声喝了一嗓子,马鞭都是不用了,直接用马刀磕了一下子马屁股。那战马跟着他在林子里转悠了这么长时间,也很是郁闷,此时被这马刀一砍,吃痛起来,自然是快速奔跑起来。兀力格此时自然是不太在意这马的感受了,他现下只想赶紧赶回驻地。
他身后才出来的众人也都是纷纷上马,而在他们身后,那些叛贼们也是拼命的向他们冲来,还有的在向他们射箭,可惜并没有多少羽箭射到他们身上,都是被林子边上的树给挡住了。
赵勇自然是不会把人都放到这树林子里的。他知道这些阿剌兀思派来的人总归是要出这林子的,所以他在林子外边也是安排了人手。可惜,因为地形的缘故,离着兀力格这些人还是有些远。
待到赵勇出了林子后,那些人才把战马送过来。赵勇二话不说,骑上大黑就开始追击。他身后的人也是如此,大家好像都是和赵勇一个想法似得。
雪地里,两股人马又是一前一后的追起来。不同于林地里,这时候大家都是骑在马上的,这就要看大家的马术了。这大冷的天,战马在雪地里跑起来并不像在草地上奔跑一般,总会遇到比较滑的地方,战马就有可能被滑倒。所以有经验的骑士这个时候并不是一味的的打马飞奔,而是让战马踩着碎步而行。
不过老天好像很是照顾那兀力格,这家伙虽然让战马飞奔起来,却是没有如同众人预见中的滑倒,跟着他的几个人也是如此。眼瞅着他离着众人也是越来越远,赵勇此时恨不得背生双翅,飞过去追上他们。
骑马射箭,这样的事情对于草原上的部众来说,那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箭能射多远,射的准不准那就是两说了。赵勇上马后就是开弓搭箭,大略的瞄准后就是射了出去。可惜,他臂力还是不大,用的弓将将一石,又因为是顶风,所以那羽箭也是将将射到跑在最后边的那勇士背后,还没有勾到,便掉落下来。其他众人也是纷纷拉弓射箭,便是叶赫连安那家伙也是射了几箭,可惜都因为那些原因,并没有射中对方。射的最好的叶赫连安,也仅仅是一箭射到了对方的马屁股上,那战马吃痛,更加的愤蹄前突了。这反倒是让那家伙跑的比他的同伙还快上许多。
知道射箭没有用,那接下来就是打马猛力追赶了。赵勇收齐了弓箭,抽出横刀,用刀背磕了一下大黑的屁股,这就算是提醒大黑,让他快跑了。他和大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大黑的脾气他已然摸透了许多了。
天此时已然阴了起来,风也停了下来,黑云渐渐的多了起来,预示着大雪又是要下来了。草原上的天气,就是如此的多变。特别是这冬日,下几场大雪,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也因此,汪古部回返的大军并没有一味的赶路,而是窝在那山谷间驻扎起来,看来就是要错过这几场风雪了。草原上的牧人,长时间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对于这天气变化,也是有弄得明白的。中原汉人种地的农人要靠天吃饭,而这草原上的牧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种田的缺了雨水,便要减产,乃至大旱。没了粮食,农人便要逃荒,便要背离故土。遇到朝廷昏聩,便是民不聊生的结局。大灾之后,易子而食,那是常有的事情。
草原上的牧人也是同样如此,只不过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在冬日里看这老天的变化的。若是赶上大雪封路,长时间的盖在那里不化,那牛羊就要饿死,随之而来的,便是他们自己被冻死饿死。
汉人的先哲们早就有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的说辞。草原上的牧民们虽然不会有如此的说辞,但是他们知道,若是斗不过这老天,那便是要把自己这身子还给老天了。
此时,这老天又一次的用他的天威来影响这天底下生活的万物了。包括正在追赶敌人的赵勇,以及那在前边奔跑的兀力格。
老天好像此时站在了兀力格那边,他们仅有的七八个人,竟然没有一个骑马的时候滑倒在这雪地上,竟然也没有一个被后边追着的人射来的羽箭射中。而赵勇这边,跟着他一起追的人,已然有几个因为战马踏在了比较滑的雪地上而摔下了战马。虽然不影响大局,但是却让余下的人不敢再放马飞奔了。这和兀力格他们的距离也是渐渐的拉的远一些了。
赵勇看着这情形,心里也是着急。他自己一早上领着人出来,好容易才找到这哈鲁,便发现阿剌兀思那老家伙真的下手了。打马过去后,总算没有来晚,还能救下几个。可是现下再上马追对方的时候,就费劲许多了。若是追不上,赵勇不敢相像结局如何。
“主人,快看,前边有人。”叶赫连安忽然大声的喊起来。不过赵勇此时倒是不用他提醒,因为他此时也是看到了那被他们追逐的敌人对面冲过来一大队人马。绝对是一大队,比他们的人都多。
赵勇此时登时心里一惊,这是谁的人马,难道是阿剌兀思那老家伙又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