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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血液进入体内时,獠只觉得浑身被一片温暖所包围。
就好像疲劳至极时,浑身舒坦地躺在了一片温泉里。
从迷雾峡谷险败与月惊华之手后,法枭衣返回到了商国,与龙战帝国和瑞松联邦暂时签订了停战协议。
此后,他也得到了旭阳试的相关讯息。
想起了那一日,在迷雾峡谷时,月惊华那一副张牙舞爪的嚣张样,法枭衣的心中一股止不住激动,他要打败她。
无关性别,也无关过去的仇怨,法枭衣只是咽不下去那口气。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尽管他最后也靠着急智,将那女人的气焰打压了下去,可他损失的那一队精锐暗黑骑士以及蛇发两姐妹却是无可挽回了。
为了巩固自己摄政王的地位,法枭衣不得不重新召唤了一批暗黑骑士,可大量动用的召魔阵的结果就是他不慎被暗黑地狱的暗黑之气所反噬,体内潜伏的那些暗黑煞毒就如火山爆发,他身中剧毒,险些丧命。
无奈之下,他派人前往丹庐求救。
商国的皇室和丹庐历来有联系,他求救的沉江吟更是丹庐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据说他极擅解毒,即便是煞毒一类,他也是很有研究。
伴随着体内的那股热血的涌入,法枭衣的意识逐渐清醒。
他感觉到,那股温泉般暖洋的暖流中,似乎还有一股灼热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特别,正从他的血管留向了他的丹田。
同时,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呢喃:“这一次,谁也抢不走你了。”
那声音带了几分惆怅,又有几分得意,听上去很遥远,但同时又很近。
烈丝丝审视着床榻上的法枭衣,忽地,她面色一凛,柔嫩的脖颈上已经箍了一双手:“你在我体内放入了什么?”
法枭衣醒了过来,他双眸冰冷如刃,看向了烈丝丝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
烈丝丝见过的法枭衣,虽是冷清性子,可对她历来是谦和有礼,从未动过怒容。即便是他被月惊华逼得歇斯底里时,也从未像眼前的的这名男子那样,光是用眼神就能将人千刀万剐,让人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来。
“枭衣,是我,”烈丝丝颤抖着,她已经取下了斗笠,露出了本来面貌。
她人如娇花,一副柔弱的身躯在说话时,不住地颤抖着,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铁汉见了,也会立时软成了一滩水。
可法枭衣却是面色不变,依旧是一脸嫌恶的模样。
“我是丝丝,”见法枭衣丝毫不为自己所动,烈丝丝震惊之余,不禁心生怒意。
她暗暗在手中凝起了一道玄气,想趁着法枭衣不注意时偷袭。她鉴着换血之名,在那名死囚身上下了一种叫做和曼陀草的毒,这种毒就如现代意义上的罂粟,能让人产生依赖性。
烈丝丝原本打算用这种毒控制住法枭衣,哪知道才是第一次使用,就被法枭衣发现了。
法枭衣确实不是早前那个愚钝容易欺骗的法枭衣了。
烈丝丝被他一双铁手扼住,只觉得浑身冰冷,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很快就一脸的铁青色。
“烈丝丝?!我记得你,烈家堡的小姐,你借着丹庐之名混入小商宫,在我身上暗中下毒?”法枭衣手指一紧,一股阴冷的玄煞之气逼入了烈丝丝的体内,烈丝丝只觉得浑身的玄气被寒冰冻住了那样。
“枭衣,你敢!我在你体内植入了曼陀草之毒,你敢伤我,七日之后毒发,你必生不如死,”烈丝丝心下大惊。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法枭衣将手一松,反手给了烈丝丝一记耳光。
烈丝丝被一记耳光扇倒在地,她就如遭了雷击一般,她没有想到,法枭衣竟会打她。
曾经那个将她呵护得无微不至的男子,此时就如看着一条毒蛇那样,对自己唾弃不已,他的眼眸中,只有嫌恶和厌恶
。
法枭衣的记忆里,有烈丝丝的记忆。
记忆中,那是个小白花似的女人,法枭衣曾对她痴迷国一阵子。
“法枭衣”当真是个蠢货,獠再一次对这副身子的“前主人”法枭衣唾弃不已。
那厮也不知是什么霉运,一辈子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无论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月惊华,还是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实则却比黄蜂还歹毒几分的女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獠才是第一眼看到烈丝丝,就知道她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
这女人,他不喜欢,和喜怒无常狡猾无比的月惊华相比,烈丝丝这样的女人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可法枭衣却并不打算杀了她,因为她是丹庐的人,他身中奇毒,在没有找到缓解之法之前,换血是他唯一保命的法子。
他必须靠着这个法子,迅速提升实力,甚至是达到黄金召魔师,这样他才能支持着参加旭阳试,战胜那个骄傲的,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月惊华。
“你做什么?”烈丝丝被几名暗黑骑士按住,法枭衣将那名换血的死囚的血强行逼着烈丝丝饮下。
“如今你我都中了曼陀草的毒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时?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有一千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在我面前,你不要想着甩任何花招,也不用想着逃跑,每发现一次,我就打断你一根骨头,直至你浑身骨头断裂而死,”法枭衣翳着脸,命着暗黑骑士们将烈丝丝押了下去。
记忆中,有一次灰盟的叛徒被抓回了灰盟,獠举着枪,抵着那名叛徒的脑袋:“记住,我不杀你并非是我念着旧情,而是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一千次的生不如死,直到你精神崩溃。”
列丝丝惊恐地睁大了眼,直到被关进了天牢,她才恍惚着清醒了过来,她忽的放声大笑了起来,她拼命地摇晃着牢笼,冲着外面喊着:“獠,你是獠嘛?我是……”
“甄妮”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她望着漆黑的牢房,陷入了不可打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