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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穆一远计划中只有他和两个鹤童,因此看到大徒弟兴冲冲地拎着两个小布包出来的时候,穆一远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得知自己被排除在外的顾清鸿,楞了楞,脸上的笑容僵住。紧接着水润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师父的眼睛,嘴角温柔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失落与遗憾,双唇几番开闭,最终吐出一个字。

“……好……”不甘不舍却又不想让师父为难。

短短一个字中藏着万千心绪,再加上顾清鸿那幅好相貌。然后穆一远败了,败在徒弟屡试不爽的哀怨小表情上。

算算距离门派内比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下山一趟。平日里修行已经够辛苦了,就当是考前放松调整好了。

为自己更改计划做了一番合理解释。

穆一远还不忘吐槽一句:“脸长得好果然做什么都容易被人原谅。”如果换做申季仁泪光闪闪地哀求,说不定穆一远会报警。

就在师徒两人换上便服,带上两个书童打扮的鹤童准备离开净明峰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东西拦住他们的去路。

准确来说是一颗满山滚的蛋。

七年前,天魔将这颗龙蛋给了顾清鸿。模范弟子顾清鸿见到师父之后立刻把芥子袋和龙蛋上交给了穆一远。

穆一远装作不知问起事情的始末,顾清鸿都一一交代,还问起了白云逸的事情。

一人分饰两角的穆一远跟顾清鸿介绍白云逸确是他好友,两人幼年相好,后来拜入不同门派。两人一直有书信来往,这次苍城之行他邀请了这位好友一道,“白云逸”是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去封魔阵。后来地下坍塌之后,“白云逸”就离开了。虽然其中bug不少,但是因为这些都出自师父之口,所以顾清鸿不疑有他。

穆一远从芥子袋中找到了那本天魔提到的手札,上面确如天魔所说,记载了专供龙髓体修士修炼的方法,或者应该说是龙髓体的研究报告。写这个的人应该也是个龙髓体修士,上面的东西多是他个人所见,但是颇有道理。比古籍上那零星的资料靠谱不少。

详细地介绍了龙髓的来源,发作的原理,还有一些实用的技巧。比如怎样掩盖掉龙髓体身上的异香。

越看越兴奋,如果上面所记的方法真的可用,那么就意味着穆一远从此不再受不能灵力的限制,照常修行。

保险起见,穆一远立刻就带着手札去找师父陈福真。

陈福真对上面记载的东西将信将疑:“从未听说过有龙髓体不以双修之法能达到洞虚巅峰。一远,你可要慎重。你身上这禁制这回取下,就再没办法重设。到时候,就算押我也要把你押去找人交合。”

这样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穆一远做梦都想摆脱龙髓。手札上描绘的实在太有诱惑力,他咬咬牙,下定决心。

“姑且一试,若真失败了……呵呵,到时便听师父你的。”

有哪个心性高的人愿意一辈子带着枷锁行走,虽然这样的枷锁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豢养玩弄。

在师父陈福真那儿待了月余,最终穆一远赌成功了。

摘下枷锁。从此他可以任意使用灵力,而付出的带价只是每三个月发/情一次。手札的主人大概也是个单身主义,为了扛过发情期,他甚至研制出一味药。服用后陷入沉睡,任你身子多饥渴难耐,都能死死得睡过去。

听上去很美好,只是后遗症未知。

极富钻研精神的手札主人本来准备尝试一次不服药,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也没有在本子上写过一个字。

因噎废食这种事穆一远不会去做,既然手札的主人到了洞虚巅峰都没有发生意外,他大概也不会发生。他自认还没有衰到那种程度。

七年平平安安地过去了,独享龙髓带来的修为上的好处,又没有龙髓带来的副作用,穆一远的修炼速度突发猛进。去年化出元婴,踏入了元婴期。也幸好许一韦仍在闭关,要不然他该不淡定了。

话题歪回来。

比鸵鸟蛋还要大上一号的龙蛋满是泥泞和羽毛,看得出来它跟净明峰的原住民们相处得很愉快。

它不停地在穆一远的脚边滚来滚去,好像一个缠着要糖的小孩子,抱着大人的腿不放。

“玉泉,我们要下山,你乖乖待在山上。”人家的蛋是靠孵,穆一远养蛋完全是散养,美其名曰,散养的营养好。随它滚随它闹,蛋壳硬得可比金刚石,主人们完全不用担心它会不会发生意外。

完全无视穆一远的话,撒娇似地不肯离开,见他们要御剑离开,它干脆跳上了剑柄。如果它会说话的话,大概就是:“出门玩吗?带上我啊~”

最后穆一远只能让顾清鸿把龙蛋装进芥子袋一块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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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楚馆。

古典文学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相关诗词无数。要让穆一远背上几句,那是信手拈来。

可真正的勾栏院,他确实没去过。

原主穆一远十岁拜入玄同派,自那之后便潜心修道,别说逛窑子,连那些私下传阅的小册子都不屑去看。

现在这位现代人穆远,对情事的冷感是后天造成的。如果有人从你记事起就给你灌输各种*双修技巧,隔三差五还进行理论测试,恐怕长大后看到毛片不吐才怪。囚笼之外的孩子学习生涯是语数外,而他们这些待上架的货品,学的是惑主之技,为了别人的欢愉。

舒城最有名的花街上,站着四个格格不入的人。两个成年男子,带着两个小童模样的站在路边,引得经过的路人纷纷注目。

俊俏的男子不少,特别是在这条花街上。本朝尚男风,谁家花楼里没有些漂亮的相公。

只是相公们多涂脂抹粉,作小女人态,低眉顺眼,我见犹怜。

这两位男子,相貌一个俊一个秀,身姿挺拔,英气十足。如同一阵清风,吹进了满是脂粉味的花街。怎不令人瞩目。

门口招呼客人的姑娘们小声嘀咕着喜欢这两位英俊儿郎中的谁,然后还猜这两位今晚是入谁家小楼。

“藏春楼……嗯,就是这家。”身着白衣的那位,个头比同伴稍矮。样貌是顶好的,就是没有什么表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环视一圈,最终找到了目标。

身旁那位身着蓝衣的男子,笑容款款,眼神特别温柔。看上去是个温和好相与的。

姑娘们纷纷将心中的花投给了蓝衣男子,只是她们没注意到,该男子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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