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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顾思的身子在不停的颤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想哭，却又哭不出声来：“我……”

顾念离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顾思：“怎么了？莫不是李格惹你生气了？”

“才不是他！”顾思忽然上前，捏紧了她的肩膀，看着她幽黑的眼窝，声音凝着深深的伤痛：“姐，南宫意那个混蛋……他要离开这里……”

顾念离凝视着顾思，她的眼眸一点点的变得空洞而迷茫起来：“去哪里？”

“不知道，在姐你走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南宫意似乎病发了。李格……放了他好多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血……在之后，李格说，他醒过来时要管家叔叔把他带走……”

顾思怔住，她感到她的肩膀不停的颤抖，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惊惶的顾念离。

在她的心目中，顾念离似乎永远都是笑着的。

从来……不曾惊惶过……

顾思心中一阵绞痛：“姐……你不要难过了，这种男人，你就忘了吧！”

“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顾念离几乎是哀求地看着顾思，她低下头，乌黑的长发无声的垂下，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挡住她苍白的脸。

手指无力的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号码：“帮我查一下vip病房的南宫先生……”

“哦？你说这位先生啊，他下午三点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

对于直升机，小护士的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

“他去了哪里？”顾念离朝后退了几步，她的手在冰凉的桌面上无意识地划过：“没有说去了哪里吗？”

“病人出院我们是没有资格询问去处的，所以抱歉了，我们这边并不清楚。”

护士中规中矩。

手机，摔在了地上。

屏幕裂开缝隙，蜿蜒的纹路。

顾思张了张嘴：“姐，你就放弃那个男人吧……他就算是有千般好，万般好，他也不是适合你的人了。姐……”

“小思，我觉得，我要死了。”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顷刻间，四下俱寂，万籁无声，顾念离站在离他不远之处，手抚摸在心脏。可顾思却觉得那样的距离，仿佛她此生再也无法到达，再也无法到达，她凝望着她，几乎听得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姐，你在胡乱说什么傻话！”

无端的悲怆。

可除了悲怆，她就只能遥遥的望着那个女子。

“没有了他，小思，我觉得……空气凝固了。”

顾念离微微闭了闭眼，凄绝的声音有着虚弱的无力感，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心中越来越痛的绝望而已。

b市的空气，怎么会忽然的变得这样的窒息呢？

无法呼吸，这是为什么？

“姐，你不要吓我……”

顾思看着她仿佛喘息一般的缓缓蹲下身，看着她伸出手，环抱着自己，像个婴儿一般。

“找他吧！姐，找他啊！”

那一瞬间，顾思脱口而出。

果不其然，她看见已经空洞了眸子的女子霍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