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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之后,聂泽风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宝剑说道:“我给你们交个底,只要朝廷把决心立定,把力量集中,匈奴决不是大汉的敌手!”
宫女目光振奋起来。
“办法有两个,一是一劳永逸的大张达伐(fa 乏),拼个你死我活。这种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需要充分的准备时间。这就需要你们的耐心;二是以重赏厚酬,招民实边。什么意思呢,就是让你们从邺城返回边塞,朝廷发给你们充足的安家费用,修筑工事的费用,农耕的费用,把你们全体练成劲旅,发放最好的武器,一边耕作,一边曹戌,守家曹国一体,你们愿意试一试吗?我看你们可以试试,流落邺城靠粥场度日,总不是长久之计!”
难民喧哗起来问道:“朝廷发给充足的费用?你说的话能作数吗?”
“我可以说服楚王,只要你们愿意试一试!”
忽儿,外面一片骚动。
曹彰领着一批羽林冲进棚内,一见火堆前聂泽风,大叫地:“大王------”
“大王?”灾民们惊呆了。
聂泽风微笑地站起,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决定下来,本王什么时候给你们拔款,戌边屯垦,安家曹国!”
难民开始有些惊呆了,疑惑的说道:“大王……?这就是说,您……您是大王?”流着眼泪双膝跪下“您的话我们记住了!”
聂泽风欣慰地点点头,抬眼望去。
满眼的难民不知何时,已跪满了无尽的一片。人群中,传出了闷闷的呜咽声,仿佛开战前的号角。
聂泽风走向宫女。
宫女呆望着聂泽风,目光中有着崇敬。
聂泽风解下身上的一块佩玉,交到她的手中:“带上这个,明天到宫里来找本王。”聂泽风一转身,招呼曹彰:“上马!回宫!”
此时,在孙尚香的寝殿内是一片宁静,但是谁都知道这可不是一个该宁静的地方。
一排宫娥手捧着器皿伫立。
孙尚香挨个察看地,然后问道:“这是五更天的朝露吧?”
“回王妃,是的,都是由木槿花叶上一点点采下来的,我们三更就守在那儿了。” “放下吧,都出去,调制圣露受不了你们这些凡俗浊气!”
宫娥们放下器皿退去。
孙尚香将每只器皿内一小点朝露集中到自己手上的瓶内,总以杂七杂八的用料,忙得一板一眼。
一名侍女走入,是先前的玲儿。
玲儿神秘地走进来说道:“王妃有救了。”
“怎么了玲儿,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
“奴婢刚刚认识了一个高人,甚为了得?出神入化了。”
“什么高人?”
“此女人名叫楚服,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都知道。最为了得的是,她能让你心想事成!”
“此类的骗子,我见多了,我母亲那儿,就有一帮这样的邪教术士。”
“这个楚服可不一样,她不用搭脉,就能治病,她那眼睛和凡人的不同,可以直接看透你的五脏六腑!我告诉你吧,她为奴婢看后,竟说出一件奇事。”
:“噢,什么奇事?”
玲儿支吾的答道:“她她她,她竟然看出,大王那次在天禄阁宠幸奴婢……”
“就你!”孙尚香一怔,又气恼地顺手给了玲儿一耳光。
孙尚香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
捂着脸的玲儿,委屈的答道:“那时那时,王妃还不曾嫁来……奴婢也是在老祖宗身边……”
孙尚香这才气消,慢慢的说道:“这么老早的事,她也看出来了?”
玲儿上劲儿了,忙说道:“所以,奴婢说她是高人呢,王妃何不让她来试试?”
“叫她来!说准了倒罢了,说不准,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孙尚香仍在一心一意地调制瓶瓶罐罐,一张嘴,竟将调制出的液体一口服下。
孙尚香舒心地感受着液体的味道。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王妃仍在花季,无需服食花粉甘露。王妃之症并不在于自身……”
孙尚香霍地转身。
巫师楚服双目炯炯有神。
楚服虚眼看来,继续地说道:“王妃心气很高,胆气也旺,肾虽不足,肝却很好,胃口尚可,睡眠不足……”
孙尚香说道:“废话,我不需要太医,你这些话和宫中的那些庸医一模一样。他们老要为我开方子下药,我说,省下那些药,我只需壮汉八名!”
孙尚香放荡地笑了。
“太医需搭脉,我却只凭肉眼;太医只能感觉气血,我却可看到形状,色泽。”
“好吧,你继续说!”
“我不说王妃的身体,我说说王妃的命运。”
孙尚香不语。
“王妃生而富贵,黄金为屋,白玉为床,本可生儿育女,世袭为皇,不想却犯在了一个名字之上。”
“哪一名字?”
楚服故意卖关子,然后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曹节!”
孙尚香一惊,忙问道:“什么意思?”
“王妃与谁同夫?”
“我和曹节是同一个丈夫,但大王的嫔妃多着呢!”
“可姓曹的只一个。‘曹子’又‘曹夫’,那还有王妃您什么事呢?”
“是呀,怎么这么巧,偏取了这个名字?”
“所以我要说王妃之症并不在自身。”
“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吗?”
“伤害王妃者为兔精转世,奴婢可使她现出原形,再引天火焚之,这样妖邪之辈就再不能伤害娘娘了。”
“兔精?曹节正是属兔儿的。难怪她能迷惑一代天子。”
“此精修行颇深,娘娘若想不受其伤害,可时时想着奴婢的形貌;娘娘若想一劳永逸地剔除灾祸,那就需奴婢按程式作法,共需三七二十一天。”
“当然是一劳永逸地剔除了!”
自此以后,孙尚香的寝殿之中,奇装异服的巫师们出出进进。
室内香烟缭绕,披红挂绿的楚服烧香敬表,诅咒作法。
、几只桃李木人,用朱笔在上写下曹节名字,用几根大针,戳入木人的头胸部位,再用帛绢裹住,分别交到几个侍女宫人手上。
侍女宫人拿了,神色诡秘地而去。
孙尚香在地跪着,楚服的几个助手围着她口中喃喃,手脚舞之蹈之。
…………
又是一个夜晚 ,穿了睡衣的孙尚香从帷帐外走入。
困盹的聂泽风已在榻上和衣睡去。
孙尚香走过来,忙着调整聂泽风的睡姿,曹节口中喃喃道:“睡正了……几天不回来,野得觉都不会正经睡了……往里挪挪……”
她在替聂泽风宽衣时,聂泽风手上的一份奏呈掉于榻下,发出一响。
曹节调头往榻下去拾。
手刚触到奏呈怔住了,奏呈紧边的榻角处,依稀露出帛绢边。
曹节疑惑地去拽绢边,竟扯出了一团藏物。
她取在手上,慢慢地展开帛绢。
曹节“哇”地一声惊叫。
聂泽风睁眼,忙抱住受惊的曹节问道:“爱妾怎么了?”
曹节一脸惊惧叫道:“大王你看---”
聂泽风看去------
展开的帛绢上,一只桃李木制作的人形,上面赫然地插了几根大针,朱笔在人形上写着:曹节。
“在哪儿寻着的?”
“就藏在这榻下边!”
“此为巫蛊(gu 古),何人放置?”
曹节抽泣的自问道:“是呀!谁与臣妾这般深仇大恨!”
聂泽风已经起身,走到帷帐外,叫来侍曹。
聂泽风大声喊道:“你让御史袁买立刻入宫来!”
曹节也走出,聂泽风安慰道:“此蛊多半是后宫的人放出的,本王让袁买来查,定可水落石出。”
曹节问道:“袁买是何人?”
“我只说一例,你便知此人了的。袁买是汉朝大将军袁绍的小儿子,虽然他是名门之后,但是我给你说一个事情你就知道了,小时在家老鼠把肉偷去了,回来挨了老爹一顿揍,他不但不哭,反而挖开老鼠洞,找到剩肉,写了份判决书,判老鼠死刑,那判决书写的有理有据,棒极了,从此出了名。”
正说着,袁买由宫人引入,叩见。
曹节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奇人。
“袁买,本王把后宫这桩巫蛊之案交与你办。后宫以邪教扰乱朝纲,性质严重。本王委以你全权,查出相关人事,无论此事牵扯到谁,都要严惩不贷!……”
袁买忙躬身回礼道:“臣领旨!”
命令发布之后,殿内殿外,假山凉亭,花木扶疏之间到处都是搜索的羽林侍曹。掘土处,挖出陶罐,羽林从陶罐中取出各种妖术之具。
正襟危坐的袁买。
羽林将缴获查抄出的各种巫蛊用具送到袁买的案几前。
领衔侍曹奏报道:“启禀御史、宫中、正殿,挖出陶罐若干,内装各种妖术之具。在曹王妃的寝宫、王妃的寝宫,均发现偶人形样,钉有钉、针之类。”
袁买立即下命令道“将相关人全部押来!”
殿外一阵骚动,楚服及其一帮巫师被押上,其中也有玲儿等王妃的侍女。
呆呆坐立的王妃孙尚香。
殿内殿外一片搜查后的凌乱。
这个时候,一同陪嫁过来乳母,现在被封为馆陶夫人,这个时候,馆陶夫人急匆匆地闻讯从外走来,瞠目结舌地看着殿内的一切。
馆陶夫人问道:“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呆呆的孙尚香好像似乎有委屈的喊道:“母亲别管,女儿已经豁出去了,横竖都与那姓‘曹’的不共戴天!哈哈,大王此时干预也已经晚了,女儿已经放了整整二十一天的蛊,那个姓曹的兔精,也难免天火焚烧!……”
:“我的天哪,女儿是搞邪教,大王知道怎么得了?你你你,怎么能如此湖涂……”“与其忍气吞声的活,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拼他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别再胡说了,我去见曹妃,我去见曹妃……”
门外进来两侍曹,庄严缄默地。
馆陶夫人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袁大人传孙王妃到庭讯问!”
“你……你们竟当着我馆陶夫人的面,要带走王妃?……滚!休要放肆!”
“袁大人是奉了大王的全权,所以------”
“老娘我还没死呢!大王?大王没有我,他能有今天----他不能恩断意绝,过河拆桥,他不能-------”
“母亲!别再扯你的陈谷子,烂芝麻了!大王早已视女儿、母亲为后宫祸水!什么有恩于大王?也是我母女俩太知道老底儿!一个乳臭未干的破烂小子,何以成为君临一切的天子?还不是踏了女儿的身体、头颅……也罢…………”
曹节说着,凛然地迎着两名侍曹而去:“走吧!娘娘我就去见见你们的张大人!”
从聂泽风打算处置孙尚香的那天起,他就打算和江东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