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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郗眼神阴晴不地,一时无法下定决心。
晏婴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姬郗作出最后的决择。
姬郗思索良久,艰难地说道:“虎牢关现今局势错综复杂,恐怕只凭二位,是有心无力,难以掌控。”
晏婴说道:“有姬将军作为内应,相信必定可以一举定乾坤。”
姬郗说道:“三日后我会派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去郑城攻打公子姬忽,希望先生的主公能拿出足够的实力与诚意。”
晏婴看着老奸巨猾的姬郗,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姬将军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晏婴走到窗口看着姬郗刚刚观望的营地景象,慢悠悠地说道:“姬将军如果身陷险境,不知道可否自保?”
姬郗也来到窗前,与晏婴并排而站说道:“虎牢关现在有两名‘人’阶高手,都是跟随我多年的部下,忠诚度毋庸置疑,只是希望先生不要让姬某等候太久便可。”
晏婴点点头说道:“既然姬将军决心已下,那我等便即刻启程回去复命。三日后姬将军坐等好消息吧。”
说完晏婴与武庸便跃出窗户,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一个人,姬郗并没有转头看他,来人静静地站在姬郗身后,恭敬地说道:“这两人昨晚曾经到虎牙峰上窥视关内,被属下发现,可惜让他们逃脱了。”
姬郗望着武庸与晏婴如同两只鸟儿一般沿着山壁向上游去,说道:“郑杉,你觉得我是不是有些轻信他们了?”
郑杉低着头说:“末将只是个庸俗的武者,对于军国大事一窍不通,既然将军做了决定,末将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姬郗回头望向这个有如自己儿子般亲近的人,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你去牺牲,反而是想救虎牢关的大部分人,希望共城的那群人不要让我们失望。”
数百里之外,郑国鄢陵城令府邸此刻住着一群陌生的年轻人,他们大部分人已经酣然入睡,府邸四周的黑暗处隐藏着无数暗哨,保护这群年轻人的安全,府邸外围安静地聚集着千余骑战马与骑兵,他们甲不离身,腰挂精良的齐制战刀,刀鞘上雕刻着祥云飞翔图案,在月光下反射着令人心寒的肃穆气息,漫长的夜晚所有人都沉默无声,如同雕塑一般伫立。
原来的鄢城令郑昊的尸首现被挂在城门口,随着夜晚平原吹来的寒风左右摆动,身上破损的盔甲不断地碰撞在一起,像只守望远方的风铃在夜晚响起思念的声音。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城下,她回首望向叮当乱响的郑昊尸体,双眉微蹙,憎恶地说道:“死了也不安生,半夜里在这招魂似的乱响。”
不知是听到她的咒骂,还是因为系尸体的绳子不牢固,尸体晃晃悠悠,居然从空中掉了下来,寂静的夜里发出直达旷野的碎裂声,“妈呀”瘦小的身影被吓得一路狂奔,离开了鄢陵城,朝北边骑马奔去。
第二天早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休息在主屋内的年轻人,他不悦地推开门看到惊慌失措的仆从,训斥道:“慌张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仆从喘着粗气道:“跑了,又跑了。”
年轻人睡意朦胧地说道:“什么跑了?郑昊跑了吗?他尸体都挂城门上了,还能跑哪去。等等...”年轻人突然清醒过来,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仆从,一拍脑袋道:“她又跑了?”
仆从拼命点头。
年轻人绝望地掐着自己风流倜傥的脸庞,哭道:“我这个妹妹哟,怎么就这么叫人不省心啊。快去把他们都叫起来,赶紧去找人,有线索吗?”
仆从说道:“据说子时有人听见马蹄向北的声音。”
年轻人想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北边,共城还是延津,可千万别碰到他国的军队啊,我的好妹妹你要是有个闪失,我也没法活了,三叔肯定要打断我的两条腿啊。”
“快去叫人啊,赶紧起床出发。”
仆从问道:“不留人驻守鄢陵吗?”
年轻人一脚踢在仆从腿上,怒道:“老子田玺打下来的城,谁还敢过来抢,活腻了?”
仆从赶紧连滚带爬地去敲其他公子小姐的房门,一时间府邸骂声四起,鸡飞狗跳。
田玺站在院中,看着睡眼稀松的同伴们,大喝一声:“都把魂喊回来,一个个死去活来的做什么,你们要是有田莞一半的精力就好了。”
一个年纪略小的男子抱怨道:“要是都跟田莞一样,不全偷跑了。”
田玺跳过去在他头上一堆猛敲,边打边说道:“都是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只知道吃喝玩乐,耽误了多少时间,真打起仗全躲在后面,一支软绵绵的箭矢掉在眼前都吓的大跳起来,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原本还想着在郑国打下几座城,回去好在大哥面前抖个威风,现在好了,城才打下一座,田莞跑了两次,她要是有个好歹,你们全都脱不了干系。回去全得受罚。”
旁边的年轻女子道:“这个神经刀估计又犯病了,想单枪匹马堵人家城门前叫阵。害得我们跟她后面收拾烂摊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田玺横着眼骂道:“你给我闭嘴。小心我把你塞到马车底下去。”
女子非常畏惧田玺,不敢再发牢骚。
田玺一行人中真正田氏四侯直系子嗣共有三人,田玺是凌烟伯的次子,田莞是叔文侯的孙女,田葭是季远侯最宠爱的小女儿,虽然三人辈分略有相差,但实际年龄都差不多,此次出征郑国是田玺跟凌烟伯哀求多日才求来的,结果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田氏四侯子嗣中立刻炸开了锅,纷纷在家绝食哭闹,一定要去郑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四位侯爷每天都焦头烂额被烦的痛苦不堪,既然事情由凌烟伯而起,自然得凌烟伯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