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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杨凡一脸动容，宇文柔的离去，着实有些离奇，让人匪夷所思。
“歆儿她只留下了几个字：星辰占卜道。”燕王的声音很低沉，抬起眸子望向杨凡：“不知杨药师能否从中得知一些端倪。”
星辰占卜道？
杨凡面露诧异之色：“这是传承悠久的占卜修行之路，歆儿之前也曾和我提及过。”
“那药师知不知道，星辰占卜道在何处？”燕王眼睛一亮，给人一种死灰复燃的感觉。
“在渔阳国，甚至偌大的北秦十三国范围里，都没有听说过……况且，这也是泛指某个修炼流派，就如同血魔道，鬼尸道一样。”
杨凡摇头。
听闻此言，燕王一脸失望之色，神色更为黯淡：“我也问过不少修仙者，他们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杨凡却是沉思，最起码他在北秦十三国范围内，没有听说过这一流派。
“难道……星辰占卜道这一神秘流派，是来自北秦之外？”
突然，杨凡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震惊的结论。
要知，修仙界广阔无垠，东胜大陆无边无尽，“北秦十三国”只是隶属于“北秦”范围的一个区域，这里人类修士密集，聚集着十三个相邻的修真国度，故而有此称呼。
而在北秦之外，还有更大更广阔的世界，至于还有多少国度或者其它更神秘的存在，那就不是杨凡能够揣度的了。
“难道杨药师发现了什么？”
燕王见杨凡深思的模样，连忙问道。
“没什么。”杨凡笑了笑：“王爷莫要多想，歆儿身怀‘九宿玄脉’，乃是占卜一道的千古奇才，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许这次别离，对于她的修炼之路来说，是一次莫大的机遇……”
倒不是杨凡有意隐瞒什么，而是多说无益，那只会让燕王更绝望。
整个北秦十三国大，的不可思议，小小的渔阳国，就纵横八万里，才居于十三国之末位。
至于那些超级大国，至少是纵横百万里的巨无霸。
而人类国度只占据了北秦之地很小的一块区域，更多的是危险难测的荒芜之地。
以一名凝神期修士的速度，要飞离北秦十三国这片区域，杨凡保底推测：至少需要两百年。
两百年！
这是何等的恐怖？相比一个凡人的寿元，两百年是何等的遥远？
而且这还是最保守的数字，就更别提大小未知的整个“北秦”。
“王爷可以放心，有生之年，若还有一丝希望，杨某会竭力把歆儿带回来。”杨凡叹了叹：“毕竟我是她的引路人……”
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杨凡的指引，宇文歆恐怕还是一个普通人，怎会走入这一步？
故而，于情于理，他都有必要履行这个承诺。
“有杨药师这句话，本王甚是欣慰，心里也松了半口气。”
燕王说完这句话，深吸一口气，竟然朝杨凡长鞠一躬。
“王爷不必多礼，歆儿与我亦师亦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
杨凡轻轻一抬手，一股无形柔和的力量，把燕王托起。
在这股力量面前，燕王居然抗拒不了，被托了起来，他眸中一片惊异，神色复杂的道：“杨药师，大半年不见，你的实力又提升了很多，本王已经完全看不透你了。”
“无双，你，还有胡非，都越走越远，终于达到了一个我所无法企及的高度。”
燕王的声音里透着几丝怅惘和低落，使原本就很苍老的他，更显凄凉。
“王爷勿要妄自菲薄，无论是无双，还是胡非，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类，甚至用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或许用怪胎来形容会更恰当。”
杨凡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心中也闪过一丝奇异的念头。
无双的身世，就是一个谜，连强大超越高阶的黑晶魔灵神见了都感到震惊。杨凡也曾猜测，他是轮回而来。
至于胡非，肉体堪比妖兽，体内封存着一个禁忌，在生死关头狂化后发挥出的实力更是恐怖。此子身上的秘密，杨凡更无法揣测。
“怪胎？”燕王面露古怪之色：“他们是怪胎，那你又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如果真要说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我更能隐忍，比别人多一点机遇。”
杨凡略显自嘲的一笑。
咻咻！
燕王刚准备说话，夜色朦胧的天空中，突然飞来两道光影。
“修仙者？”燕王面露戒备之色，但并未惊慌，一般修仙者，他还不放在眼里。
这二人，分别是一名凝神大圆满中年，一位身着水蓝色裙袍的柔静女子。
“杨药师……”
那中年修士在大老远便惊呼一声，旁边的柔静女修，明眸里异彩涟涟，甚至还噙着几丝泪光。
“是你们？”
杨凡一见这二人，惊喜之情言溢于表。
这二人，正是自九幽秘境一别之后的宇文柔和黄叔。
在九幽谷里，杨凡设法把二人冰封，躲避了那千万血鹰，以及其它危险的存在。
按照以往的经验，待到秘境开启结束之后，里面的修士都会被传送出去。
咻咻！
很快，这二人飞到了杨凡面前，目光中流露着种种情怀。
黄叔更多的是感激和敬佩，而宇文柔的情感却更加复杂，眼眸里的柔情一抹而过，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杨药师，我早就知你能从秘境里全身而退，之前‘无忧谷’的厉少主也曾来过宇文家，向我们说明了你在九幽殿的情况。这几个月来，我们京都宇文家派人到处打探你的消息……”
黄叔兴奋激动，紧紧抓起杨凡的手臂，眸中一片真诚。
杨凡笑了笑，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心中也是一片坦然，毕竟曾同生共死过。
在这一刻，三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忘却各自的身份、修为，立场，利益。
黄叔也深深的明白，没有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子，宇文家族的精英恐怕会在秘境里灭绝，更无法从秘境里得到非同一般的收获。
要知道，从九幽秘境里的收获，各种天材地宝，材料，灵丹，玉简等等，这些足以为宇文家未来几十年内培养出一大批精英，筑基高人，乃至于高阶……
“杨药师，父亲有请。”
沉默良久的宇文柔，终于说话，声音很动听，略带一丝轻颤，
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与杨凡相碰，立即躲闪开来，有一丝惊慌。
垂下皓首，宇文柔微微侧转娇躯，素手从水雾蒙蒙的眼睛上擦过。
这些微妙的动作，被杨凡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一叹。
对于这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他怀有一丝特殊的情怀，有几分好感和感动，但没有刻骨铭心，义无反顾的爱。
“好，我和宇文家主早有约定，现在是该见他了。”
杨凡点了点头。
告别燕王宇文冽，杨凡随二人飞往宇文家族。
在一路上，杨凡向宇文柔了解渔阳国内的情况，特别是有关九幽秘境的事。
所了解的情况，与杨凡猜测中的差不多。
这次九幽秘境的开启，几百人进入，最终只有十人活着出来，他们分别是：厉鸿飞，楚云寒，宇文柔，黄叔，梦璇，杨凡，杨宇，胡非，无双，蝶莲。
在这其中，宇文家族就包括了两位，如果加上杨凡的话，就有三人了。
厉鸿飞，楚云寒等人的全身而退，不出乎杨凡的预料。
倒是杨宇，此子也能安然活着出来，让他略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此子留在九幽谷外谷，未曾深入，如果有什么特殊奇宝护身，的确有机会幸存下来。
此外，梦璇的“灵霞仙子”，是来自晋国的内歼，早在秘境期间，就暴露身份，被三幽老魔追杀，险些丧生。
梦璇离开秘境后，便不知所踪，想来在得到情况后，肯定会远离渔阳。
“据外界传言，这次九幽秘境的最大获利者，是唯一幸存下来的高阶——无双。他一人便得到了九幽台上的三样宝物，而且最早进入传送门，极有可能进入了神秘未知的‘血曰殿’……”
黄叔向杨凡询问道：“后面进入九幽谷核心的事我们不曾经历，敢问杨药师，这传闻是否属实？”
“无双的实力最高，又是最先离开‘九幽殿’的，至于真正的收获，我也难以预料……”
杨凡不动声色的道，心中却是错愕。
没想到九幽过后，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但想想也算合理，毕竟无双是秘境里唯一逃生的高阶，被推到浪尖口也不算奇怪。
“对了，杨药师，还有人揣测你可能是收获仅次于无双的人。因为你一直隐忍低调，让人看不透。”
黄叔突然想到什么，便说道。
杨凡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事实的真相，又有几个人知道？
“卓京身死，清元宗有什么反应？”
杨凡面色凛然，终于开始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卓京乃是夺舍重生之人，在夺舍前更是刚刚冲击元婴的高阶，进入秘境后，直接突破到金丹高阶，实力可怕无比。
此人是清元宗新辈中的第一人，被称为奇迹之子。
他的身死，清元宗会善罢甘休，不闻不问？
而杨凡更是斩杀卓京的最大元凶。
在渔阳国传承悠远的三大宗门面前，杨凡的个人力量，依然显得渺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