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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再有几天,就是过年了。宣王府内,管家早就吩咐下去,全部挂上崭新的大红灯笼,寓意红红火火,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天还未亮,黑漆漆的,大地还在沉睡之中。寝房内的红烛还剩下一小节,静静的燃烧着,柔和的光线驱赶了屋内的黑暗。
原本沉睡的霜霜忽然睁开了眼,她是睡在里侧,萧亦宣抱着她,为她遮挡住烛火的光亮。霜霜阖了阖眸,仰首,见到萧亦宣正闭目睡着。看了他好一会儿,霜霜才突然发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睡着的样子。
以往每次都是她一醒来,他就在旁边看着她。这次,终于轮到她比他先醒过来。
借着屋内不甚明亮的烛光,霜霜睁着美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有一张不可挑剔的俊美脸孔,飞入鬓间的剑眉英气十足,精致的凤眸轻阖着,但她能想象其中蕴藏的柔情,一如每次他注视她的时候。这样看着他,霜霜忍不住伸出手指,一点点描绘他好看的五官。
指尖停留在他丰润的唇上,霜霜抿抿唇,想起每次与他的亲吻,有时强势的不得了,有时候又极尽温柔,无论是那一种,总会让她头脑眩晕,如飘浮在云端。
这个男人有数不完的优点,温柔、体贴、细心……虽然他很腹黑,经常会扮无辜,暗地里算计她,有时候也会很霸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她的真心,没有一点瑕疵。
从他们初见之后,他就用他的方式,给了她太多的感动。她被萧寒霖欺负,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萧廷灏打了她,是他在深夜为她送来消肿的药膏;白云汐设计诬陷她,是他在皇帝面前拆穿她的谎言,为她讨回公道;他为她建落霜苑,给她宠爱,给她尊重,给她自由……
他一直默默的为她付出,就算她刻意挑衅,跟他赌气,到最后,他依旧是无怨无悔的包容她,连一个不悦的脸色都没有过……
不知不觉,泪水从眼眶中无声的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沾湿了他的衣衫。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爱她,而她也同样深爱着他。
恍然间,霜霜想起,自己从未对他说过爱,而他早就对她说过了。
虽然他们都已经知道彼此的心意,但是,爱一个人,还是要大声的对他说出来,让他亲耳听见,她爱他。
这几天她睡得比较多,他总是陪着她,只要一睁眼,就一定能看到他就在身边。
今天难得醒的这么早,脑子也不再昏沉,霜霜就打定主意,今天之内,找个机会对他说出自己的爱。
他听见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吧。
霜霜擦去泪水,抬起螓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霜儿?”胸前的湿意让萧亦宣醒了过来。
自从知道她中毒后,萧亦宣每天要陪着她,担心她,想方设法瞒着她,同时还要为解药的事发愁,巨大的精神压力快要把他压垮了,连日缺少睡眠,以至于他刚才睡的沉,如若不然,早在霜霜醒来的时候,他就该察觉到了。
看见霜霜竟然睁开眼看着他,萧亦宣不禁感到惊讶,而她脸上的泪水,更是让他不安,难道她发现了吗?
“怎么哭了?”轻轻为她拭去眼泪,萧亦宣小心翼翼的问。
霜霜有些哽咽的道:“想起你对我的好,忍不住……”
闻言,萧亦宣暗暗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谁叫你是我认定的女人呢。”萧亦宣笑着把她搂到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对你好,那都是应该的。”
霜霜吸吸鼻子,在他怀里点点头,因着她的小动作,萧亦宣精致的凤眸里,满是柔情。
“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这还是第一次她醒得比他早。
霜霜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抿唇微笑,“估计是前几天睡太多的缘故,所以我现在很清醒,一点都不想睡了。不过,我吵醒你了吧?”
她说得很高兴,可萧亦宣的心却寸寸冰冷。
今天是最后一天,霜儿没有服用解药却忽然恢复精神,这只有一个可能……
回光返照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萧亦宣的心上,无情的提醒着他,霜儿的生命快要走到最后一刻了……
若言大概要天黑才能到王府,霜儿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亦宣,你有什么心事吗?”霜霜见他眉头紧锁,没有接话,身体也有些僵硬,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萧亦宣故作轻松的笑笑,想着转移她的注意,温暖的指腹摩挲着她脸上细嫩的肌肤,柔声道:“现在时辰尚早,难得你又这么精神,不如想想今天做些什么呢?”
手臂环抱住他的劲腰,霜霜像只树袋熊那样挂在他身上,她歪着头想了想,皱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琴棋书画,我就懂点下棋,别的都不会……”
“不如这样。”头脑中灵光一闪,她仰首,水灵灵的大眼神采飞扬,“下午你帮我画幅画像吧,我想亲眼看你画画。”
自从在书房见到他的画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让他展现一下才艺给她看。既然不知今天该做什么,那就借此打发时间。
“嗯,可以。”萧亦宣柔声回道,“那上午想要做什么?”
“上午嘛……我教你下棋怎么样?”她很兴奋的说,萧亦宣愣了一瞬,面色狐疑,挑眉道:“你教我下棋?”
“不是围棋啦。”霜霜对他的质疑很不满,“是我以前喜欢玩的游戏,叫五子棋,就用你的围棋就可以,只是规则不同罢了。”(ps:五子棋的历史远比围棋悠久,但在这里,就当做萧亦宣所在的架空时代只知围棋,不懂何谓五子棋吧)
听见她说是她喜欢的游戏,萧亦宣当然是不会拒绝,这样,他也可以更多的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