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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把五千人留在这边……是不是太多了点,子和那边……”
“啊啦啊啦~子孝果然还是那个关心弟弟的好兄长啊~不过放心,你要对子和有自信嘛~”
“是啊是啊,当初就是对子和好有自信的,结果那个笨蛋就轻易被人捉了去。”
“哦~难道子孝你认为区区桥蕤能够和我们相提并论么?”
不论是曹仁还是李书实看上去都显得非常轻松,虽然言语间看起来好像对曹纯有些担心的样子,但事实上就算是曹仁其实心里对他的这个弟弟是极为放心的,现在只不过是在傲娇罢了。
至于阳夏城内的战斗?
先不说有小强、曹仁这样的猛将坐镇怎么可能会输掉,就单凭兵力对比,有着五千正规军和谢氏等当地豪强提供的私兵,联合军的总兵力已经是城内袁术军的两倍还要多。
所以这场战斗李书实和曹仁将前线指挥的权利交到了许褚和曹休两个人的手中。
至于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引发某只小强躲在墙角下碎碎念一些诸如“早知道就不跟来了”之类的奇怪东西那就不是李书实所需要考虑的了,反正天这么黑,他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与联合军这边还算轻松的气氛比起来,身处陈郡治所陈县的桥蕤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将军,果然如您所想,阳夏生乱之前,敌军便启程南下,看样子应该是早有预谋。”
“没有什么更加详细的消息么,比如他们的行军路线又或者具体数量之类的消息。”
“回将军,敌军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如果不是我们的细作机敏。或许连敌军离开都发现不了,只不过现在敌营已空,可以确定是全部离开。而且根据痕迹看,应该是往西南方而行。”
桥蕤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脸上也依旧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情报的内容他早已经看过,里面写的虽然不甚详细,但对于一位也算打过不少仗的老将军而言倒也足够他判断出一些东西,耐心听完不仅仅是因为礼貌的问题,更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手下是否能够从这些情报中看出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至于让他们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更多的东西,桥蕤倒是没有报太大的期望。
因为袁术所豢养的一些奇人异士,袁术军的情报传递速度不但较一般诸侯快了许多。而且也更加隐蔽且难以发现。所以阳夏和扶乐的变乱发生没过多久,他这里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多少让他有一点点意外,但却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事实上桥蕤在发现陈郡境内的不稳后,就已经感觉到作为敌人的联合军很有可能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虽然不知道敌人具体的计划,但对于联合军可能采取的行动准备了两套行动计划。
因为陈郡毕竟是一郡之地,而且袁术军进驻大半年对当地的局势已经有所控制,所以想要一次将整个陈郡地区的百姓全部煽动起来并在同一时间发动叛乱,不但对组织者要求极高,而且费时费力容易被袁术这边察觉到。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选择相邻的两三个地区同时发动,其中一点为敌人的主攻方向,而其余地区则可以牵扯袁术军的注意力。
之后。若是能够打开局面,自然可以将消息迅速散播,影响到陈郡其他地区甚至周边一带。
根据这种思路来思考,则可供选择的方法一共有两个——边境引爆逐步推进和中央开花。
前者就好像杨阜和司马懿所想的那样,选择一个比较靠近陈留的地区,这样有利于联合军的迅速支援,不但可以将势力迅速伸入陈郡,而且有了这个“堡垒”后,陈郡其余地区也会受此鼓舞产生连锁反应。如果经营得好。甚至能够让陷入泥潭中的袁术军无法离开陈郡。
这其中阳夏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虽说阳夏不是距离己吾最近的地方,但这里在陈王宠时期是陈国北方重要的军事重镇。就算落入袁术手中也依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是袁术军窥视兖州西部和三河的重要后勤基地。
也正有着这样的考量。桥蕤在阳夏城中布置的兵力也要超过他处,附近埋伏的援兵也最多。
至于后者,则是叛乱的地点将会发生在作为陈郡治所和桥蕤中军驻扎地的陈县县城内。
其实相较于第一个选择,桥蕤觉得以李书实和他的并州军的习惯,第二种可能反而更高。
虽然第一种方案对于联合军而言可以依托阳夏城进行下一步的各种动作,甚至可以将陈郡百姓聚拢在阳夏一带,毕竟当年陈王宠治下可是全民善射,号称控弦之士十万。虽然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的是陈郡境内的兵员素质的确要高过附近的颍川、陈留、梁国等地。
但这个方法显然是个稳妥的方法,而稳妥就意味着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很长,光是聚拢百姓就需要与袁术军拉锯最长可能数月之久,之后从百姓和民兵中遴选合格士兵并进行初步的整合又将会耗费至少两个月。这么多的时间过去,不说并州军治下到了秋收的时候,百姓只怕又要担心秋收的问题,单说这么庞大的民众聚集在一地,曹操能负担起那么大的后勤压力么?
就算并州军愿意自掏腰包,陈留郡那些并不太安分的家伙只怕依旧会是补给线上的大麻烦。
所以说比起这种缓慢推进的办法,后一种方法看上去对并州军更加有利。
并州军最强的便是骑军,就算没有怎么交过手,但桥蕤也知道来自北方的部队最擅长什么,更不要说袁术军有着可靠的情报,并州军带来的士兵全都是骑兵,而曹仁麾下的士卒虽说都是轻步兵。但在曹仁的操练下那也可以称得上是“转进如风”。
那么,布置出种种假象,令己方分兵他处。然后在陈县城内掀起叛乱并利用自身的机动力趁己方陷入混乱的空当给予雷霆一击,不但省时省力而且直接命中要害。之后对西边纪灵的部队和东边张勋的部队还有散布于陈郡的残部是分割包围还是逐步蚕食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考量。所以桥蕤趁着联合军停下脚步的空当进行了大量的布置,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针对后一种猜测进行的,至于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是两种情况都可以用上的布置。虽然注定不可能万无一失,毕竟并州军中也有不少出名的谋士,但老将军相信若是联合军大意轻敌,己方却也一定能够让对方栽上一个大跟头,吃上一个大亏。
毕竟这份计划可不是老将军一个人随随便便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与身边一干出色的部下共同研究出来的,哪怕这些人当中有不少能力并不一定很强,但也可以做出一些贡献。
在众人的帮助下,老将军相信己方已经可以将各种意外降低到最低限度。
只可惜谋事在人但成事在天。
桥蕤和他的部下们千思万想的计划,却因为联合军并没有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行动,让大半的准备落了空,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令很多人感到异常沮丧的。
但这些人之中绝对不包括老将军桥蕤。
事实上此时的他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在他内心之中还是微微松了口气。
敌人没能跳进挖好的陷阱之中这件事本身固然令他感到有些无奈,但这一举动侧面反映出的李书实对此次行动的谨慎对于袁术而言却并不一定是个坏消息。
前面也说过,如果联合军选择以阳夏为突破口。那么随着纪灵军的到来,局面很有可能将会演变为一场持久战,毕竟面对数万大军坐守陈城。纵然并州军足够精锐却也很难在攻城战中保持以往的优势,其造成的损失只怕也将会是并州军所无法承受的。
那么这样一来,联合军就必须招募足够的炮灰才有可能出兵攻打坚城,而这样的做法先不说对后勤有多大的压力,单说时间上就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半年估计都可以算是保守估计。
这样一来,从战略层面上讲,固然袁术军的士兵被远少于他们的部队牵制在陈郡境内,但从另一个方面看。曹操军原本两路齐进遥相呼应的攻势也因此变成了一路的孤军深入。
不但会动摇东路联合军的进攻势头,同样也给予了袁术很多可操纵的空间。
事实上原本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袁术军就对李书实在这场战争中的态度有过争议。
袁绍和袁术之间那是死敌,至少在现在不论是袁绍还是袁术都处于实力比较强的情况下两个人都将对方视为平生大敌。欲灭之而后快的那种。而曹操与袁绍之间的关系不但尽人皆知,更重要的是当初其实袁术也是有拉拢过曹操的,只不过两人间的感情没有袁绍和曹操这对好基友那般深刻,所以当初曹操说了不少很绝情的话,可以说两者之间关系也算是势成水火。
再加上如今皇帝就在曹操手上,除非他愿意宰了皇帝,否则以袁术的私心也不会接纳他的。
曹操会宰掉皇帝让他自己背负那个罪孽却让原本高悬于全天下其他诸侯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消失么?
嗯,别说是曾经说出过“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那只黑皮矮子,只要没有被利欲熏心到了9的程度,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出这样脑残的决定,作死也不用这么个作法啊。
那么李书实和他的并州军呢?
天底下的有识之士都知道并州和冀州之间的关系极为微妙,甚至称两者之间的关系为“刀尖上跳舞的仇敌”也不为过。北方的事情虽然还没有传到南边,但并不妨碍南方的时事评论家们以各种恶意猜度两者之间的关系,甚至不断期盼着两者之间什么时候翻脸开战。
所以说袁术的势力被削弱对并州军而言真的是一个对他们而言最好的结果么?
又或者说在袁术的面前适当展现一下肌肉让袁术军对其不敢妄动对并州军而言就已足够?
也许在正面战场上为了某种脸面或者信誉,并州军绝对不会选择放水,反而会给予敌人以迎头痛击,但是如果有一个比较合适的借口。或许便能够达成一种令双方都能接受的默契。
而桥蕤,其实便是这种论调的坚定支持者。
老将军不似年轻人,他已经过了打倒一切敌人的冲动年纪。同样经过讨董之战以及随后的诸侯混战,他对袁术军的真实实力有着一个极为清醒的认识——袁术军现如今虽然看上去无比辉煌。但事实上却是空中楼阁,危如累卵,但很多人对此却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当初与荆州刘表作战,袁术军是先胜后败,最终被刘表军从南阳驱赶到了豫州。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情况呢?
答案很简单:孙坚。
仅仅孙坚一个人的生死便让袁术军从极为强盛的状态一下子被过去的手下败将翻盘成功。
这其中固然有孙坚身死惊动全军的因素,但受到孙坚之死影响最大的是谁?是那些孙坚的旧部们,而对于袁术军而言,固然孙坚的死让袁术军丧失了一把最锋利的尖刀。可是若袁术军真的很强,那么就算是一个孙坚倒下了,也可以再冒出一个孙坚。最差最差,也应该有人可以率领袁术军抵抗住刘表军的进攻稳定住原有的战线吧。
可惜没有,真没有,包括桥蕤自己在内根本没有人能够遏制住那个崩溃的局势。
然后袁术军又再一次站了起来,而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答案同样很简单:孙坚的儿子孙策,或许还可以再加上站在孙策背后他的好基友周瑜。
事实上孙策最初独立领兵进攻陈留的时候,赢得很是艰难,若不是靠超强的个人力量重伤夏侯惇。斩杀李乾等曹操军将领,以当时袁术军的士气根本不可能是曹操军的对手。
作为一同参加过讨董之战的桥蕤,他对双方的实力还是能够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也正因为这样。桥蕤虽然年过五旬,但对孙策这个毛头小子却依然很是佩服,可以说如果没有孙策的横空出世,怎么可能会有袁术军如今占据大汉天下四分有其一(夸张了)的辉煌。
孙策比他的老子孙坚看起来还要强悍,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野心哪怕还未表露但依然让人警惕——他老子孙坚与袁术之间的关系便是若即若离,在孙坚旧部的撺掇下,孙策真的就能对袁术死心塌地么?区区一个女人就真的能够拴住猛虎那颗啸傲山林的野心么?
对于袁术的迟疑和举棋不定,桥蕤很理解。也很无奈。
最重要的是,若是没有孙策。那么袁术军究竟还能剩下什么人呢?
所以桥蕤现在很喜欢提携年轻人,为的就是希望能够从这些年轻人当中找寻到袁术军未来可以依靠的将星。哪怕某一天孙策这边出了什么变故,也依旧可以让袁术军不至于垮掉的将星。
而这样的年轻人,固然需要历练,但如果对上并州军的话,太容易夭折了。
更不要说让袁术一家对抗并州、袁绍和曹操三家,就算最近有迹象表明曾经的敌人刘表似乎有了可以拉拢的理由,但对方到底会出几分力谁都不清楚,那么能少一个敌人总还是好的。
“好了,让姚子明带人去北边接应一下吧。既然敌人选择在夏阳和扶乐下手,那么以并州军轻骑的速度,此时怕是已经距离阳夏不远了。嗯,这样吧,告诉姚子明,不要走太远,就到固陵好了,也不要等的时间太长,最多不要超过一个时辰,之后速速返回。……
“将军,您说那并州军如果意识到我们这边已经严阵以待,纪将军又准备与我们合流,会不会选择绕过阳夏,转而向西,于中途截击纪将军的队伍。您也曾经说过,以联合军的实力,想要进攻这里或许力有不逮。但若是以步兵配合乱民夺取阳夏等地,另外以轻骑纠缠纪将军于半途,末将担心纪将军那里就算不会出不了什么问题。但终究是有些吃亏……”
“呵呵,不错。不管结果对错,只要有想法就值得鼓励,而且你的考虑的确不无道理。嗯……这样,让姚子明往阳夏、扶乐一带多派些侦骑,一定要确定并州军的动向。另外让传令去给纪灵那个小家伙提个醒,让他不要麻痹大意,尤其是不能为了行军速度而将部队拉得太开。”
“是!”盯着同僚们羡慕嫉妒恨的各种目光,这个倍受鼓舞的年轻人满面春风。
在年轻人的背后。是桥蕤玩味又无奈的笑容,其实他很满意自己刚才的那番“表演”,看看屋内其他人因为自己的刚才的称赞而升起的竞争*,想必这些人一定会更愿意表现自己,互相之间的竞争也会更激烈,成长的效果也一定会比自己手把手教要更加有效。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叫做奚予,在桥蕤看来颇有才华却出身不高的年轻人。这个他从行伍中拔擢出来的,从军前只是个地位低下流民的年轻人纵然有着桥蕤的青眼,但在袁术军中这辈子大概顶多能做到一个裨将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就算这都还必须是有大机缘才有可能。
从这一点来说。如非被迫,对于出身不佳但却有能力的年轻人而言,投靠并州军或者曹操军显然比二袁的势力更有可能获得成功。哪怕那里的竞争或许更加残酷也说不定。
哪怕是漆黑之夜,陈城的大门却依然在桥蕤的将领下缓缓打开,一队队睡眼惺忪的士兵打着哈欠缓步而出,而他们的统领也好不到哪里,虽然还是高踞于战马之上,但身体却随着战马的前行不断来回摇晃,让人很担心他是否会在下一刻从马上跌落下来。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战马上的人如此。跟在战马后面的人也是如此,而在这种氛围之下。就连城墙上值守的官兵也觉得自己脸上的两只眼皮变得好沉重好沉重,超级想睡觉怎么破!
而就在城墙上的光源所无法照射的阴影之中。有几个细微的声音在窃窃私语着。
“看到了么,今天晚上这里似乎有些热闹的过分,难不成还隐藏着什么阴谋不成。”
“不怕,城里有我们的内应,直到现在还没有信号发出,说明一切正常。”
“喂喂喂,你是不是记错了,明明是发射信号才表示一切正常吧,没信号才是出问题了吧!”
“差不多,差不多啦,反正夺取城门的任务不需要我们插手,静静等着就好。”
“那我们在这里等着做什么,难道我们不应该利用出色的身手和神奇的工具爬上城墙将城墙上的敌人一扫而空,等到结束引导袍泽的任务后便到城内四处煽风点火,制造混乱什么……”
“好了好了,还说我呢,你不也被州牧大人所写的那些漏洞百出的小说给荼毒了么。”
“还有脸说我,难道你的床底下不也塞了好几本太守大人所写的《禽兽太守》系列!”
好吧,虽然看上去两个人好像是在吵架,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发生了争执,只不过争执的内容听起来似乎很不靠谱而且既视感十足的样子,但两个人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毕竟在平日的训练里,很多东西已经铭刻进了骨髓之中,让他们哪怕在这种状态下也不会轻易犯错。
“那是我娘非要塞给我的,说要我照着上面的方法将一样的姑娘娶回家,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啊!我又不是那个幸运度爆满的家伙,用几小坛神秘水就能换回来一个漂亮娘子。”
“说起来之前是谁说要像那个太守一样在战斗之后将袍泽的尸体亲手埋葬,然后再去继承对方的女儿来着,还且还真的去做了,只不过人家的女儿最大还没超过五岁。话说你这是打算学习州牧大人么,用十多年的时间去等待未婚妻从很小很小变成可以迎娶的状态……嘶!”
“怎么了!”
“小心,刚才有东西掉到我头上,不是雨水或者别的什么,所以不要往上看,我们隐蔽的很好。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所以等三十个数之后再移动!”
夜,似乎再一次归于平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