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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章】夜色撩人
什么是敌人?什么是朋友?其实有时很难界定。
就像现在,楚溯只带着几个贴身亲卫秘密而来,就算几人功夫再高,若殷裔毫无顾忌的出手,楚溯也休想全身而退。可这时代的人讲究风骨,敌人可以再寻机会拼杀,可若名声坏了,那可是很难挽回的,所以不管是殷裔还是周悠,都不会对楚溯出手,这也是楚溯毫无顾忌在周氏与平安大谈特谈美人,甚至惹得殷裔黑脸的原因。反正没有生命之危,他当然要极尽所能的打压殷裔。
谁让殷裔抱得了美人归,而自己行单影只呢。
在曲城逗留了十数日,直到平乐病态的小脸恢复了几丝血色。楚溯才告辞而去,走之前和平安结成了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关系。并且在殷裔越来越黑的俊脸下,约定按时通信……
楚溯来的安静,走时也是静悄悄的,平乐与殷裔并肩立在曲城城墙之上,目送着楚溯一行远去。曾经的死敌,殷裔此时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阿乐,你说需不需要派人追杀楚溯?”突然间,殷裔脸色一变,语调冷冷的问道,平乐的心一咯噔。“这种事,阿乐不好说话的。郎君若觉得需要,便派人追杀吧。”平乐回答的很淡,仿佛丝毫不在意楚溯的生死。
身旁的殷裔侧头看了看她,眉头拧了拧,好像努力压抑着什么。
“阿乐越发的会说话了。”
楚溯在的这几日,殷裔可没过平乐偶尔看向楚溯的眼神。不舍中还着几分歉疚,这种眼神虽然不至于令殷裔bao跳如雷,可心情也着实称不上好。现在人走了,她眼中竟然还带着几分留恋之色。怎么?难道她想跟在楚溯左右。
其实也不怪她对楚溯心生不舍,楚溯毕竟是一国之君,而且对她也颇为多情,为了她竟然真的生生打死了一个枕边女郎。
那女郎唤做阿映,那日阿映的尸身被送到城外,平乐始终没有理解,最终还是周悠觉得将尸体摆在城门外实在太有碍瞻观,下令将人草草葬了。其实上次那事,平乐与殷裔都没有追究的意思,毕竟并未真的伤到谁,而且那人竟然雇佣了个猎户来刺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可楚溯还是把人送来了,而且是个死人。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楚溯是真的在意平乐,因为那暗中买凶的女郎想暗害的自始至终都是平乐。所以楚溯那厮毫不留情的要了那女郎性命,那厮这般为平乐着想,也难怪平乐对他心生不舍,想通这此,殷裔觉得心中更是气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十几日,每日看着平安缩在楚溯那厮的怀里,他便有一股想将平安扯进自己怀里的冲动。可为什么会如此,殷裔却是不知。难道他的情感的恢复?
似乎不可能,平乐也说过,殷氏祠堂里那些东西很是稀奇,也许是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却因差阳错的来了这里,即如此,那东西取走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自行恢复,可是如果他还是那个失了七情没有六yu之人。
这冲动又是为何而来?
因此,殷裔最近的心情谈不上好。见平乐还望着远去的楚溯,此时楚溯一行己是几个小小黑点,可平乐竟然还在看着,殷裔长袖一甩,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平乐这才回过神来。
刚刚,殷裔真的冤枉她了,她似乎在看着楚溯,可目光却没有焦距,她在想心事。现在自己的蛊毒己解,殷裔的蛊毒也得到了缓冲,待殷十八寻回萧青青,便是蛊毒可以解之时。一切似乎都步上了正轨。
可是她呢?
她要何去何从。
留在曲城吗?可又以什么身份留下?若是离去,又去哪里?难道真的要带着平安跟殷裔回濮阳。曾经,她甚至想过促使殷裔与周芙产生感情,进而生下嫡子,也好彻底让平安从殷氏脱身。
可现在……
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有那般想法了,现在她甚至疑惑自己当初为何会有那般‘成人之美’的念头。可是若跟殷裔回到殷氏,她和平安又以何种身份立足。她倒是不怕,反正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世态炎凉,品过人情冷暖,至于殷氏诸人如何看她,她早己不在意。
可安儿呢,他还那么小。
世上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平乐不想让平安感受那种高宅大院带来的拘束与阴暗。
更不想因为她的身份,而让旁人看低他,进而影响到他活泼的性子。若是终日看人脸色,长大后,谈何有男儿脾性,又谈何风骨无双。所以见殷毅离开了,平乐也并没多想,随后垂头丧气的跟在殷裔身后下了城墙。
当晚,平乐便感觉身边气氛不对,往日,安儿此时该会缠着何劲或是殷十八在园中跑闹片刻,然后由婢女带下去安睡,她则回自己的房间,看一会医书后安寝。可是当晚,平安没了踪迹,平乐问询后才知,竟然是与何劲阿湘出府玩耍了,估计要翌日才归。
诺大的周府,自然不会因为少了三人而冷清,可平乐却觉得周边异常安静,不仅见不到护卫,甚至连出入的婢女也难寻。
平乐心下惊讶,抬步四下走着。
突然间,一抹ting拔的身影映入平乐眼帘。那人着着白衣,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随着微风轻扬,明明是副可以入画的美景,可平乐却觉得那人被一股孤寂包裹着,有些鬼使神差的,平乐上前……
“五郎。”
那人回身,玉般的容颜,眼角眉梢挂着冷意。便是那股冷意,让平乐觉得心都一拧。她看不得这样的殷裔,在平乐心中,殷裔该是永远高高在上的氏家嫡子,便是那么风姿,便该让世上所有人一见便心生仰慕,就好像他们初遇时,他端坐在车中,面对小氏族庶女出身的她,根本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那时他虽薄情,可却永远高高在上,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五郎,可是有心事?”不由得平乐低声问道。其实她并不需要殷裔回她,她只是找个话题陪在他身边,似乎这样,能将他周身的孤寂驱赶一些。
不想,殷裔看着她,竟然淡淡点头。
“阿乐,我有心事。”然后,在平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施施然的道。
男人的那眼睛,似乎平乐不继续追问,便是做了多么伤天害理之事。“何心事,可以说给阿乐听吗?”其实这并不是谈心的好时候,这种时候,一男一.女若真的交心相谈,结果多半时……
“有一个女郎,她似乎欢喜上旁的郎君了。做为一个郎君,他该如何挽回那女郎?阿乐,你可知道?”
听完殷裔的话,平乐的小心肝忍不住的颤了颤。他说的女郎?
不等平乐回答,殷裔继续道。“刚刚有人给那郎君出了个不错的主意,那郎君说,得了一个女郎的身子,那女郎自然不会再生二心。阿乐,我觉得这话颇有道理呢。”即便说着类似挑逗的话语,殷裔的声音还是冷清清的,透着一股清冷之色。
“……有道理?”
“恩,很有道理,所以我决定一试。阿乐,你看今晚月色甚美,周九郎又好心的谴走了所有下人。不如……”那个不如二字,是何等的曲意流转,惑人无形啊。这么倾城的一个郎君,在这夜色中,对一个女郎说着这般糜烂之语。
平乐的心抖了抖。再出口的声音有些不稳。
“五郎,这事情,还是水到渠成的好,若是强求……”
“强求?不,殷五不需要强迫女郎。阿乐,我们相识数载,却只有一夕欢愉,你不觉得委实少了些吗?”说这话时,殷裔渐渐靠近平乐,语音落下,他的唇己不动声色的含上了平乐的耳尖。
一卷一咬。
平乐脚下一软,若不是殷裔出手相救,便要无力的跌倒在地了。
“郎君。”这两个字,却真的带了求饶和讨好的。虽然这种事现在扭捏起来有些矫情,可几年前那一.夜,平乐是真的毫无印象了,虽然现在她的平安都己满三岁了。可是……
她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啊。
严格说来,她其实在这方面还相当生涩啊,所以哪里经得住殷裔刻意的勾逗。殷裔似乎觉得光让平乐脚软还是不够,拥着平乐的大手在她纤腰隔着薄薄的秋衫温柔的爱.抚着。
susu的,麻麻的,渐渐的,平乐的小脸染上绯色。
不同于平乐的渐渐情动,殷裔的眸子却始终清醒无比。他思来想去,又得周悠几句提点,自认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生为殷氏嫡子,若他真的好女色,他的榻上可以每日有不同的女郎侍寝。就像以前的殷十郎,活的何等生色犬马。
可他自幼自律,对女色并不十分偏爱。尤其是母亲早逝,殷父将一个个女郎纳入府中。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郎。美艳的,清丽的,骄纵的,温柔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