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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过眼色,陈新便对吴房牙说:“这门为何不是向南开,却向东开,把门市的位置占掉一截。”吴房牙道:“回陈公子,这街是南北走向,屋子东面临街,南面已是贴着人家的院墙,如何开得出门来,这半边街家家都是向东开的。”
“还是不太如意,我们也是经商,这风水方位也是要讲究的。”
“公子有所不知,这门虽是开在东边,却是偏南,占住了巽位,正房是在坎位,巽门坎宅亦是大吉的布局。”
陈新压根不懂风水,只是要找点不妥以方便砍价,房牙这八卦一出,哪里听得懂,没办法下只得一口咬定门不朝南会影响他的生意,又说厨房过于简陋,与房牙争执。
最后刘民有出来打个圆场,表示基本满意,但是要求价格减少几两。陈新则不同意立即就买,并与刘民有吵起来,唱起双簧,以此给房牙施压。
吴房牙无奈,只得对两人道:“既然如此,我便与那主人再商议,看看能否退让一二,明日上午定然给两位回话。”
两人想了想,陈新要后日才上班,明日也来得及,便同意了。
刘民有想起一事,问那房牙:“若是价谈妥了,何时能交割这屋子?”
“只要寻得此处谭总甲,还有左右邻居来作中见,这个地方还有个方便,谭总甲那里红契都有现成的,若是他在,明日就可交割。两位公子是自己写红契还是找人代笔?代笔的话要加四五分银润笔费。”
“当然找人代笔。那,还有没有其他费用?”两人都没信心写这东西。
“契税一千取八,交谭总甲,还有是左右邻中见费,看公子心意,此外就是我的牙钱。”
刘民有拱拱手道:“吴叔说得明白,如此就麻烦吴叔再跑一趟,也好早点定下来。”
吴叔对刘民有印象很好,脸露笑容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也就住在这左近,此事若成,日后也算街坊了,互相帮衬是应有之意。”
当下一起出来,吴越与几人作别,忙忙赶往南城,找那房主商议。
见他走了,张二会抓着头问刘民有:“刘大哥,能不能把刀还我?”
“刀还你?这刀是防身用的,摔一个碗用得着拿刀?下次再这样,这刀我就没收了,拿来切菜。”
“知道了。”
刘民有狠狠瞪他几眼,才把刀递还给他,张二会一把接过,套了刀鞘,塞到衣服里面紧紧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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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会提着肉一钻进纤夫的窝棚就大喊“代大哥,这是陈大哥让我们送来的。”
一帮纤夫一看是陈新的小跟班,立即热情的迎来。
代正刚左手拉张大会,右手拉着海狗子,“小兄弟,快快,来坐下,上次太匆忙,还不及问你们名字?可以告诉大哥不?”
“张大会!”“海狗子!”
“好,好,这名字好。”代正刚自然说不出这两个名字能好在哪里。看一看两人身后,岔开话题道:“你陈大哥怎么没来。”
张大会回道:“陈大哥今日去找差事了,又一直惦记着二屯哥的伤。让我们送来吃的。说吃了肉伤好得快点。”
二屯连忙谢过两人。海狗子不太说话,只是傻笑看着张大会说。
卢驴子有点迟疑的问张大会:“陈兄找啥差事?当官还是经商?”
“去当个账房,月钱二两银。”
卢驴子吃一惊“陈兄是来当账房的?”
“原先不是的,陈大哥身上有十几两银子,路上用了一些,那天一见你们有难处,就全给你们了,我们只好呆在天津。”
代正刚急急问道:“那你们这几日没有银子又如何过的?”
“剩了点碎银子,陈大哥舍不得用,前两天带着我们省吃俭用,每天都吃不饱,今天刚找着差事,预支了工钱,就把身上剩下的银子给我,让我买成吃的给二屯哥送过来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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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四人没有其他去处,到处乱转一番回到客栈房间,却见代正刚带了卢驴子和二屯等人,跟海狗子两人一起回来了,二屯手臂上打了夹板,精神好了许多。
代正刚见了陈新,一脸羞愧的道:“方才这位张大会小兄弟跟我说了,原来陈兄是到天津来找事做的,也不是大富之家,那十两已是倾囊相助,连日来你们连饭也吃不饱,还要省出银子给我们送来吃食,实在令我等惭愧得紧。”
陈新一听立即反应过来,毫不脸红顺杆爬了上去:“代兄万万不可听这小孩胡说,虽是辛苦点,但乐于助人是我华夏美德,少吃一点与救人急难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卢驴子担心的问道:“陈大哥你没了盘缠,我们一时也还不上,这日子又如何过?”
“无妨无妨,他们都不知道,我昨日已典当了家传的玉佩,现今手里又有了一笔银子,看天津还不错,打算就在天津住下来。”
刘民有惊讶的看着面有得色的张大会,这小子学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很有天分,难怪天天叫着要去骗钱,而陈新也是配合无误,迅速塑造出了一个见义勇为、有情有义的光辉形象。把个代铁子一帮人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们要是个女子,恐怕要以身相许。
果然不出刘民有所料,听得陈新典当了家传的玉佩,代铁子几人一下就跪到地上,二屯更是哭了起来,要给两人磕头,陈新等人连忙去扶,代正刚体壮如牛,陈新根本扶不动他,他只是跪着,对陈新道:“代铁子一向不服人,今日服了大哥,不论陈兄如何看我,日后我永远视陈兄为大哥。”
卢驴子和二屯等人也是一起附和。
陈新哈哈笑道:“好,我应当比你们长几岁,便厚颜受你们一声大哥,朋友相交,贵在知心,也不必斩鸡头烧黄纸了,现在就听大哥一句,都起来,起来。”
代正刚等人这才高高兴兴的站起来。卢驴子还对陈新说:“陈大哥,你告诉我你的家传玉佩典在何处了,日后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赎回来。”
陈新哪有什么玉佩当了,都是胡说的,这也难不倒他,他岔开话题道:“落在鞑子窝的时候,把那玉佩东藏西藏,后来想明白了,所谓家传,也是个怀念祖宗的意思,重的是情不是物,只要心里有了这个意思,那东西又算什么。”
“可是。。。”
陈新摇摇手打断卢驴子,“这些日后再说,大哥自有办法,典来的银子我已买了个住所,过两日你们便把受伤的都送来这边休养。”
“不好再麻烦大哥。”
“既认了我作大哥,还有什么麻烦,住你们那窝棚万一中个风寒什么的,这伤就麻烦了。”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