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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为首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锦绣长袍。头戴金冠,足踩台履,一身贵气,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脸上更是傲气无比,惯用眼角看人,仿佛高出一等。
张桐发现有人,连忙把那几个果子收进一个事先甄远道给他的瓶子里面,然后回身观望过去。除了那名身着华服的年轻人,一同跟来的还有七人,一个个都年岁不小,约在四十岁左右,修为却良莠不齐。
因为这一次,围攻灵犀观,张桐也算得历练不少。什么连山五子,昙hua四友之流,都被他斩于剑下。所以再遇上等闲之辈,他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只有为首那华服青年,令他看不出深浅,还稍稍有些忌惮。
而且更令张桐没有想到,在那些来人当中,竟还有一个熟人。就在那名华服青年身边,紧跟一个膀阔腰粗,熊头熊脑的黑熊怪。居然就是刚从灵犀观那边,事先见势不妙,逃走的王山君,竟不知怎么又傍上了这一伙人。
张桐忽然看见王山君,心中正在狐疑,就在与此同时,对面来那些人,也已看见了张桐,尤其为首那名华服青年,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想不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留下灵果,饶你不死!”
说话之间,把手向下一按,已经推出一道真气,瞬间化成手掌形状,朝着张桐,轰击过来。看那架势,气势汹汹,硬是不讲道理,直接想把张桐一掌拍死,再去夺来那几枚果子。
刚才张桐一见到王山君,就知道这一行人,跟他是敌非友,早就做好准备。见那华服青年一掌劈来,也没见多少惊慌,转是冷笑一声,内心暗暗想道:“这个王山君,还真是我的冤家对头,三番两次让他逃走,又来寻我晦气,简直阴魂不散!”张桐一面心想,一面打定主意,这一次非要把王山君这个熊怪制死不可。加之刚才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了这些果子,更不可能随便让出。而且那名华服青年,不由分说,便已出手,看也不似什么善类。
张桐瞧见那人劈出一掌,就知道今日必定难以善罢甘休,索性也不心存顾忌,直接催那剑气金丸,蓦地一闪,迎击上去。
本来这名华服青年,因为身份金贵,家学渊源,十分深厚,随手打来这掌,也是甚有名堂,叫做“飞云擒龙手”一旦施展出来,威力之大,妙用之强,不逊于寻常祭炼了十多重禁制的法宝。
这名华服青年本也不是良善之辈,直接使出这招,就是打定主意,一掌拍死张桐,不留半点余地。只是他没想到,张桐并非等闲,尤其那枚剑气金丸,锋芒锐利,堪比飞剑,正是他这种法术的克星。
随着那道真气凝成的巨掌打来,张桐驱动剑光,飞纵过去,一穿一绕,当时就把那只巨掌绞碎,然后趁势一纵,直向那名青年,风驰电掣,飞射过去。
那名华服青年,没想到张桐剑光这样厉害,眼见那道金光飞来,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运转真气,将他护身法衣催动起来。
顷刻之间,只见一片金光膨胀,转眼就已结成一个光罩,将那人罩在当中,凭那剑光一斩,居然未能破去!
张桐微微一愣,他还首次见到把衣服炼成法宝的,除了幡幢之类,需要刻录经文,极少有人会拿布料来炼制法宝,一来容易损坏,二来不易保存。但是一旦出现法衣,云兜,兆帕,这样的法宝,就一定要小心了,必定材质特殊,或者另有妙用,才会有人肯hua精力将其炼成法宝。
张桐一见那人法衣发出宝光,立刻也提起几分戒备,虽然刚才那一下,他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剑气金丸的威力也不容小觑,那件法衣的宝光,竟能岿然不动,还把剑光弹开,就能可见一斑。
不过就在同时,张桐微微惊诧之际,那名华服青年也不好受。他硬生生受了剑气金丸一击,即使宝光未破,也被一股巨力,震得气血浮动。多亏他根基扎实,才侥幸没有受伤,否则换个旁人,仅这一下,就够受的,非得震吐血不可。
那名华服青年,这才知道张桐厉害,不禁脸色微微一变,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喝道:“你是何人?”
却不等张桐吱声,在那华服青年旁边的王山君,已经抢先答道:“少主!此人就是张桐,原来灵犀观甄远道门下那个孽徒,为人最是凶横不过,属下几次险些丧命,都是因为此人,若非有些运气,恐怕早就见不到少主了!”那名华服青年一听,脸色又是一变,二打量过来,比之前还要倔傲,看着张桐的眼神就像在看他家的奴仆,然后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张桐?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同门,既然如此还不快快过来拜见本座!”张桐顿时眉梢一扬,内心却万分狐疑,暗暗计道:“这个到底是谁?竟敢自称本座,还要让我拜见?”
张桐越想越是糊涂,却猛然记起,他话中提到“同门,二字,才恍然大悟,料定此人,十有八九,必是出自禾山道一脉。
想到这里,张桐顿时把脸一沉,本来自他入道以来,就跟随甄远道住在灵犀观,从来没有回过一次禾山道的本山。后来又因阴阳叟联络众人围攻二来,禾山道却因玄牝老祖的警告,视而不见,置若罔闻,更使张桐对这个门派没有半点好印象。
恰在这时遇上这一拨人,张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当即冷冷喝道:“你是何人?有什么身份,还值得我上前拜见?”
那名华服青年,素来颐指气使惯了,见张桐竟敢不听他的话,顿时就从心底涌出一股邪火。不过他也不是草包,刚才见过张桐的修为,还要心存几分忌惮。随即转念一想,留待来日方长,心说:“哼!凭我尊份尊贵,等以后寻个机会,不过一句话就能将他置于死地,何必现在跟他斤斤计较,平白落了脸面。”华服青年这样一想,转又按下怒气,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本座吴陆真!”
张桐听他自报家门,也不觉得如何惊诧,因为刚才王山君称呼此人“少主,时,张桐就已猜出,这名华服青年,十有八九就是禾山道掌教的儿子,现居霹雳堂的堂主,名叫吴陆真,还有个外号,叫诧雷公子,修炼一种独门的御雷之法,修为之深,实力之强,在禾山道也排得上了号。
随着吴陆真自报家门,紧跟又自顾自的说道:“你既为禾山道的弟子,不知本座是谁,已是一桩大罪,不过念你初犯,本座也不与你计较,只要你把刚才那几枚灵果献上,门派之内自会记你一功。还不拿来,更待何时!”
本来吴陆真不提这层关系还好,他一提禾山道,还想以此名义,命令张桐教出那几枚灵果,顿时又把张桐胸中的怒火引了出来。先前敌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连个响屁也不敢放一个,这时反倒作威作福起来。
张桐眉梢一扬,不怒反笑,冷冷的道:“哦?原来禾山道还有这条门规!怎么我不知道,原来不认识你,就是违反门规,这是什么狗鼻规矩?”吴陆真顿时一愣,眼神之中全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桐简直胆大包天,竟然肆无忌惮,直斥门规犹如狗屁,这是赤裸裸的蔑视,罪大恶极,不得好死!
这时那几枚灵果,已经不放在吴陆真的眼里了,转是张桐的态度,令他怒火中烧,厉声斥道:“你!你放肆!难怪王山君说你凶横霸道,无法无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竟敢藐视宗门,绝对不可饶恕!”张桐早就打定主意,要脱离甄远道自立,当然也就不在乎什么禾山道了,索性撞到这里,为那几枚灵果,早晚也要翻脸,还不如提前一些,免得虚与委蛇,还要多费唇舌。
张桐立刻反唇相讥道:“如果前番,阴阳叟那一班人围困灵鼻观时,你敢前往援救,我才真佩服你,现在跟着大喊大叫算什么能耐?”
“你!”吴陆真登时哑口无言,要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回禾山道办的实在不光彩,非但让许多同道耻笑,还令门下诸多弟子,诸多怨言,离心离德。
但是吴陆真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承认,转是张桐一句话,触到了他的痛处,更加令他恼羞成怒,厉声喝道:“张桐!你大胆!你罪该万死!区区一个分家弟子,竟敢满口胡言,大肆指责本宗!你以为你这点修为,就能大逆不道?就能恣意妄为?别说是你,就算你师父甄远道在这,也不敢这样跟本座说话。今〖日〗本座定要杀你祭旗,看有何人还敢胡言乱语!”
“哈哈哈!”张桐闻听,又见吴陆真气得满面涨红,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简直大言不惭!就凭你这废物,也敢妄言杀我!在你们被敌人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我已经不知跟阴阳叟那班人斗了几个回,如果你真活得不耐烦了,非要找死,那就来吧!我的剑下也不拘再多几个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