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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离墨的宠溺
“你!”青远压抑许久的火苗终于被柳如墨的无所谓的顺应态度给激发出来了,一拍御案指着柳如墨低吼道:“柳如墨,朕就这样让你唯恐避之不及吗?”
说完一把握住几卷画轴扔向柳如墨一旁的地上,继续道:“朕知道你的心冷,朕都不在意,你不愿意回应朕的感情,朕也不怪你,难道朕为你妥协了这么多,朕的真心就该遭你如此践踏吗?你不爱朕是你的事,朕要不要选妃是朕的事,你又为何要逼迫朕去做朕不愿意的事!”
柳如墨面色如常地退开两步,道:“皇上,臣以为你该清楚,身为帝王,选妃便不只是您的家务事,更关系着朝堂局势!”
“柳如墨!”见她还继续不为所动地主张着让他选妃,青远怒不可遏,但更多的还是对于柳如墨带给他的伤害的痛苦,“朝堂局势?朕是皇帝,这天下间只有你敢逼迫朕去做这些朕不愿意做的事,朕若是说不想纳妃,你去问问,他们谁敢像你这样来逼朕做决定?!!”
柳如墨自谦地微微颔首,“皇上把臣的本事想得太大了,皇上不愿做的事,莫说是其他大人,便是臣,作为臣子也是无法逼迫您的!”
青远气滞了一瞬,垂下的衣袖中,攥紧了拳头,他在忍耐,在告诫自己不该对她发怒,不论是作为帝王的身份,还是作为爱她的男人,他都不该对她发火,硬生生地压下了自己的怒意,青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胸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微合着眼睛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地说:“朕不想看画,国师可以回去召回令妹,下个月择一吉日,朕要亲自看过这画卷中的女子再定后妃人选!”
“臣遵旨!”柳如墨屈膝行礼,随后俯身捡起青远方才掷在地上的画卷。连同御案上的一同收入托盘。端着大步离开了勤政殿。
出了勤政殿,将那些画卷交给方才送画来的太监手上,她低声吩咐着:“将这些画各自送回所属大人府上。皇上的意思是下个月择一吉日面见这些女子!”
待太监领命离去,柳如墨长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他终究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为什么在看到柳如雪的画卷出现在那些候选秀女中时。她的心会有些撕痛呢?想起青离问过她,如果是为了他。她愿不愿意把柳如雪召回来,她明明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地很明确了,他也答应了不强迫她同意这件事,为什么转眼她才回宫。他就着人插手此事,这下一切如他所愿了,青远为了气她。硬是把柳如雪扯了进来,现在不得不着人将柳如雪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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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
“老爷。国师大人着人送了信来!”管家从衣襟中取出一封信递交到柳霖手上。
戚氏正在摘着发髻上的饰物,听到管家离去的脚步声后,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柳霖身旁问道:“墨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这大晚上的送了信来!”
柳霖看了一眼身旁的戚氏,低头撕开信封的粘口,取出信笺看着,戚氏见他没有避开自己,便跟着一起看了。
“尽快召回柳如雪!”
简短的七个字让柳霖拧起来眉峰,却让戚氏喜不自禁,墨儿这是在劝老爷召回雪儿吗?她就知道墨儿不是心狠的人,雪儿即使有错,也该留在府里加强管教,送去族地那地方,山高路远的,又没有带一个贴心的人在旁照顾,也不知道受没受苦。
柳霖合起信笺,心里的疑虑越积越大,戚氏还沉浸在柳如雪快要被召回来的喜悦中,没有发现柳霖反常的神色,等她回过神来时,柳霖已经披了一件衣服正往外走,戚氏忙喊住他,“老爷,这么晚了您去哪儿?”
“夫人先睡吧,不必等为夫!”柳霖顿了一步,言罢打开门出了去。
钻进书房里,柳霖将手里的信笺翻过来折过去地仔细看了几遍,都未曾发现信笺有什么问题,可分明他跟柳如墨决定送走柳如雪时,都已经是商量过的,在大长老没有彻底把柳如雪的性子磨平前,他们谁也不去将柳如雪带回来,正因为如此,哪怕戚氏再难过,再恳求他把柳如雪召回来,他都坚持着自己的决定,每每快要动摇时,他就回想起柳如雪做过的那些事,然后便更加坚定地回绝戚氏的恳求,可谁知这才过了多久,柳如墨竟然会写信要他尽快把柳如雪带回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柳霖迅速地研磨写了一封信,折好收起,出了书房找到管家,压低声音悄声说:“今日晚了,明天一早就着人把这封信送去给如墨!”他在信里只字未提柳如墨要求的这件事,只是简短的表达了戚氏身体不适,催促她带着柳云回来探望,相信柳如墨看到信后,会明白他的意思。
翌日,柳如墨因着昨天与青远因为选妃一事闹了不愉快,她便索性给自己放了假,躲在明韶阁好好地睡了一觉,晴丫拿着柳霖让人送来的信给她时,她方起身,将将梳洗完毕。
“小姐,老爷让人送来的信!”晴丫说着把信放在梳妆台上,自觉地接过柳如墨手里的梳子,捧着她的一缕青丝细致地梳着。
柳如墨打开看过,合上没有说话。
晴丫觉得看过信后的柳如墨有些情绪不高,于是小心翼翼地发问,“小姐,是不是老爷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啊?”
柳如墨捏着信笺的手微动,抿唇回答道:“没有,父亲只是告诉我找时间带云弟回去看望一番母亲和他!”
她知道柳霖对她昨天的信产生了疑惑,不解她前后反复的做法,她不想去解释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昨天回来以后,她试图让自己不去想青离出尔反尔的行为,不去想青远低吼怒斥的样子,不去想柳如雪的狠毒,可只要闭上眼,他们三个人的面孔就在她脑海中回环往复地交替出现,好不容易熬着熬着睡着了,梦里又是离墨的身影。
这一次是在一座宫殿中,她看到纱幔包裹着的云床,花凛香肩半露地拥着被子,沉沉酣睡的面容沉静姣好,那露在外面的肩膀上,有几个微微泛红的印迹,她不想也知道那是离墨留下来的。
床榻之上并没有看到离墨,她看着这座宫殿里的摆设,顿觉新奇,基于她自己对离墨的了解,这殿中的摆设绝不是离墨的风格,红色的纱幔,粉色的云毯,洁白的梳妆台和随处可见的做工粗糙的摆件儿,东西不多却看得出来十分混乱,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是离墨这般矫情又讲究的人会住的地方。
可偏偏在不多时过去后,离墨推门而入,只裹了一件红色长袍的他走动之间,还能看到他精壮的腿和留有划痕的胸膛,腰间随意系了一条腰带,他也不在意,而是光着脚轻轻走进来,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云床边上的小桌上,她看去,托盘里是简单的几样小菜和白粥。
“花凛,该起了!”她看到离墨撩开纱幔俯身钻了进去,隔着被子压在花凛的身上,在她耳边轻吻着她的耳廓,低低地呢喃细语着。
花凛两道黛眉微微皱起,随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或是一把把离墨直接从自己身上弄了下去,离墨噗通一声坠地的声音响起,柳如墨几乎能够看到他不着寸缕的腰腹间。
紧跟着他有些狼狈地爬起来,再次爬上床去,不多会儿又一次被踹了出来,一次,两次,三次,锲而不舍的离墨让柳如墨都有些为之震惊,在她的印象里,离墨这男人有些小气,还小心眼儿,爱生气,又骚包,这样任打愿挨的离墨着实让她惊讶。
当然,这还不算是最让她惊讶的,更可怕的还在后面,终于受不了离墨騒扰的花凛,怒气冲冲地拥着被子坐起来,一双美眸怒瞪着还以狼狈坐姿坐在地上没有来得及爬起来的离墨,“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离墨好脾气地迅速翻身爬起,坐上去揽着她细声哄着,“对对对,我烦人,你说什么都对,但是再困也要吃些东西再睡不是?”
说着端过托盘,献宝似的呈到花凛面前,那真诚的模样儿实在不是柳如墨印象里的样子。
“你前几日不是骂我不心疼你吗?我特地学着做了小菜和粥,只做给你一人品尝,你且试试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儿!”
花凛挑眉睨着一脸讨好模样儿的离墨,撇过头思索了片刻后,左手揪紧被子,腾出右手握着玉箸,依次夹了小碟儿里的菜尝了一遍,最后喝了一口粥咽下道:“这个跟这个盐放太多了,你是打死买盐的人了吗?还有这个,菜焯得过了火候,都软绵得难以下咽了!这个和粥还可以,只不过粥也有一点儿糊了的味!”
花凛说了一通,几乎是把离墨所做的全部努力都否定了一遍,柳如墨以为这时候离墨总归要生气了吧?他是那么骄傲自大的人!结果离墨不仅不生气,还点着头应和着花凛的话,似是在悉心听取建议般的。
看到这里,柳如墨顿时醒来,再也睡不着了,离墨能够为花凛收敛了他所有的骄傲自负,让一个女人这样骑在他的头顶,否定他所有的努力,看得出离墨对花凛是有多么在意,在意到自己的感受在她面前都可以全然不计,只要她开心,她乐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