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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受了那么重的伤，活下来的机率真的很小、很小、小到……童书雅的内心里，几乎已经觉得诺兰不可能活着了。

而诺兰，又是为了她和上官烈，才会……

想到这里，童书雅的胸口忍不住狠狠一抽，脸色瞬间就发白了。

原仰看到她的反应，神经一抽，心口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童书雅嗫嚅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

“诺兰她……”话说到一半又哽住，好像有谁正掐着她的喉咙一样。

原仰看着她。

“诺兰她为了救我们……”一句话吞吞吐吐、反反复复地停顿了好半晌，童书雅才终于把它说出来，“被关熙的手下打中了左胸口……”

原仰额头的青筋狠狠地抽了一下，没有说话。

“当时情况太危急，我们根本顾不上她……”童书雅越说越小声，最后自己的声音连自己的鼻子都快听不到了。

原仰还是没有说话，一张薄唇抿得紧紧的。

“诺兰她……”童书雅看着原仰全身绷紧，脸色微白的模样，隔了好几十秒，才能够重新发出声音来。

“她不会……有事的……”童书雅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地没有说服力，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何况是原仰？

原仰额际的青筋，又是重重一抽。

“对不起……我们当时……”童书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原仰打断了。

“她当时是在什么位置？”原仰面无表情地问，看不出来，他此刻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地下室出口的乱石堆上。”童书雅咽了口唾液，才继续往下说，“当时诺兰在身上绑了好多炸药冲过来，本来是想要威胁关熙救我们的，没想到关熙的手下却突然开枪……诺兰她……一时没有注意，就……”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开的枪？”原仰又问，声音冰寒得像是从冰窖里传来一样，几乎能让人在瞬间就被冻结。

童书雅摇头。

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大家都完全没有想到，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会有人开枪，而且现场那么多人的手中，都有枪，又都在警戒状态，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