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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缨看到视频里这一幕，心里也很舒服。
宿茂臻的这套东西看起来复杂，其实就是公司管理里常见的团队破冰、团队集体意识养成训练。
但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背后包含的，却是人员管理的深层逻辑。
有个段子是这么讲的：70后、80后、90后、00后分别填空。
他（ ）牺牲生命，（ ）出卖组织。
70后：他宁可牺牲生命，也不出卖组织。
80后：他害怕牺牲生命，所以出卖组织。
90后：他即使牺牲生命，也要出卖组织。
00后：他白白牺牲生命，忘了出卖组织。
80后接受的教育是，你在家要听爸妈的话，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在单位要听领导的话。在众多思想集成下，80后的自主思维是被普遍压抑的。
宿茂臻就是体制足球下的球员，他们那个时候的教练对待不服管教的球员，上去踹几脚扇耳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他们现在带的球员是90后。
这代孩子从小开始就得到了父母的宠爱，良好的经济条件，还伴着互联网一起成长，时代赋予了他们更多的独立意识。就像张玉宁，踢球是为了挣钱吗？恐怕不是，大部分是因为喜爱。但如果喜欢的东西能成为职业何乐而不为呢？
再用打骂那一套带球员，恐怕他们嘴上服气，心里也未必服气。
一个公司对待不同年龄段的员工，管理方式是要区别开的。
足球也是一样。
在魏长缨的要求下，国少队从管理理念和管理措施上发生着变化，他们聘请了教育专家专门做球员心理的课题，对球员进行更有效的心理辅导和建设。这种进步是看不见的，但仍需要有人去做。
（这点就很符合魏长缨上辈子的人设，番茄体育的书里，我就没见过这么符合人设的角色，你细品。嘿嘿，我吹个牛逼水点字数。）
“你好，我是魏总的助理，我叫万语凝。”
万语凝给郭思欣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在了一家星巴克。
“郭思欣，现在在竞赛部。不过过段时间我就要离职了。没想到撞得竟然是魏总的车。”郭思欣笑道。
“哈哈，他那辆车确实该换了，你这是成全了他。他不好意思来问你要赔偿的费用，所以派我过来了。”
“应该的，三千块钱的费用也不多。哪好意思让领导来找我，应该我主动送过去的。最近比较忙，疏忽了疏忽了。”郭思欣的道歉诚意满满。
“没关系，你说你要辞职？不准备在协会工作了？”万语凝随口问道。
“这份工作本来就是我妈替我安排的，我没同意。后来和家里商量了一番，我就去国外留学了。过了两年多她也终于同意让我离职了。”郭思欣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妈抱怨我真是又搭人情又花冤枉钱的。”
事情当然没有像她描述的那么简单。在外人看来，她衣食无忧，周围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帮她，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母亲的遮蔽。
而自己的短暂自由是有代价的。她选择了留学，选择了跳出体制，最后的交换条件是按照母亲给她规划的路线走。
“哎，那真的羡慕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我想做个足球俱乐部。”
一语既出，让万语凝也是一愣：“啊？你离开足协就是为了做个俱乐部？”
“差不多吧。不然你以为我家里人为什么安排我来足协。就是来认识认识人，熟悉下门路。以后求神拜佛也好知道在哪烧香。”
万语凝无语，她本来还以为郭思欣跟她一样是因为家人的安排在这里谋个稳定的工作。
没想到人家纯纯是为了走通门路，先送人来足协实习一段。不过这样的人在足协并不是个例。反正不占编制，还多个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这……”
“性价比不高是吧？”郭思欣替她说了出来。“其实主要怪我，没在协会待多久，如果一直呆着，可能早就走了。不过我妈说在这花点钱没关系，不然在足球上花的冤枉钱会更多。”
“可是，为什么要做俱乐部呢？你一个女孩子，很辛苦的。”
“大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听说国内的球市很火爆，能吸引一些投资，对我妈的生意也有好处。管它呢，专业的事有专业的人干，我只要管好他们就行了。”
“那倒是……”
“以后说不定还需要魏总多帮帮忙的。”说着话，郭思欣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厚厚一沓，显然超过了应该赔偿的数额。
信封没有封口，万语凝看了一眼问道：“这数字不对吧……”
“嗯，里面是5000块。说起来拿不出手，不过就当是给魏总赔罪的了。说不定还有江湖再见的时候，让大人不记小人过。”
万语凝听到数字，心里放下一些。如果是1万，她可能还要担心受贿的问题。5000块，就当是多赔了一些茶水钱。她没办法替魏长缨做决定，只好收下。
看到万语凝放到桌上的信封，魏长缨不由皱了皱眉头。
“魏总，如果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把剩下的2000块钱再退还给她。”
魏长缨用手指轻敲着信封：“不用了，人家投石问路呢。我要不接下来，这石头不是白投了？”
投石问路？万语凝一脸的呆萌。
你不是00后吧，白白牺牲生命，忘了出卖组织？
魏长缨问道：“你觉得郭思欣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语凝坐在魏长缨对面，似乎被问的有点懵，但她并不笨，回忆了一遍见面的经过。
“之前给我的感观，这个人挺简单的，又好看又大方，但回忆一下，她似乎举手投足间都在让我跟着她的节奏走。话题也是被她牵引，我之前还同情她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后来聊了些有的没的，她似乎在套我的话，想要了解你。”
“我的感觉也差不多。其实赔钱就赔钱嘛，挺简单一个事儿，要赔三千，她却赔了五千，无事献殷勤呐。撞车的时候，她似乎就没打算走保险什么的，而是奔着私人赔钱给我。”
“她故意撞你的车？”万语凝惊道。
魏长缨耸耸肩：“谁知道呢。当然能不能想这么深远可以放一边。不过从她今天投石问路的表现看，她是那种喜欢随便下几手闲棋的棋手。
魏长缨摸了摸鼻子，感觉像是遇到了同类。
大家都是狼。
万语凝的脸又皱成了一个包子，有点被人利用的不忿，又有些浪费感情的怨念，像一只过冬粮食被窃取的松鼠。
如果说郭思欣是头隐藏的很好的母狼，万语凝是只有些耿直的松鼠的话，那卢冬菱就是头活力四射的兔子，冷鸢是只冷冽轻灵的白鹿，还有艾天使——浑身火红却用锁链锁住的狐狸。
动物世界。丛林法则。
“好啦。任务胜利完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魏长缨安慰道，“下午请大家喝咖啡。全体都有。”
“好！”
“另外安排你件事。了解了解这个姑娘的底细。她既然要做俱乐部，肯定绕不过竞赛部和监管部。”
“没问题。”万语凝此时斗志满满，跃跃欲试。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敲响，冷鸢站在门口。
“魏总，有个客人说是你父亲的同事，不过没有预约。
我父亲？哪个父亲？魏长缨挠头。
“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