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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卫闻钰,他并不是现在一定要立四皇子,迂回曲折觉着四皇子是帝王之才。
卫闻钰乍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皇帝在试探他的立场,他不由得看了一眼,皇上正在逗着小公主,满眼温柔。卫闻钰大胆说道:“臣拥护的永远是个为民、为国的明君,皇上三思,其中利弊或者是否满城血雨腥风,皇上可要思虑清楚。”
皇上点头,这时大皇子曹钶来了,原来皇帝不止召见卫闻钰一人。皇帝对大皇子曹钶说道:“皇儿,朕这一生只有你、曹煦、曹丕这三个儿子,以前一直觉得你是可塑之才,可是我的疏忽和漠视让你生了心病,卫大人现在作证,你想要的要求你尽管提吧,为父补偿你!”
曹钶笑了笑,这笑容在眼里,他说:“那我只有一个要求,请求父皇给我块封地,我想带着妻儿远远离开。”皇帝听了心里叹口气,他问了无数遍,曹钶还是给他这个答案。
卫闻钰静静地站着,听见他们的谈话好像也无动于衷。曹钶转向卫闻钰说道:“卫大人我也向你保证,本人说的没有半点掺假。那些年我都是活在父皇母后的生活里,而现在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皇帝说道:“卫大人,我之前和大皇子商量过了,他也不肯。”卫闻钰听明白了这父子俩的想法,说道:“皇上做的决定臣定当用心做。”
走出宫门卫闻钰回头看看,这座他待了快一辈子的城,内心感慨万千。
曹煦申时到了皇城,找了皇上要了太医,一晚都没过,扯着四个太医在快到戌时就匆忙出发去往肃州。
雨儿还是处于昏迷状态,杨文宪每日都很着急,但是他也无法,月伴和月芝按着大夫的指点给雨儿擦洗换药。
杨文宪将抓住的头领已经梁太守等人审问,又把瘫了的账册先生也抓起来,这些人有的想拿金银换取宽恕,有的想拿秘密威胁求得侥幸,最终躲不过律法的制裁,杨文宪快马加鞭将这些狐假虎威的“狐狸”一连串提溜出许多,一个个论罪处置。杰哥和金捕头带着杨文宪的信件奏折以及人犯,讲这些人赶往皇城。
牵连出来的幕后指使还是皇亲国戚李国舅,而范无季的祖父范阁老早期也参与了这些谋划,虽后期辞官金盆洗手,但到底还是影响颇大。
范无季也跟着打道回府,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沉重异常,祖父在他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他讲这些一一记录,并写下了罪认书。其实回想自己那些年不谙世事,大家公子哥的模样,他面上无光悲愤的心情过后是自责,觉得自己没用!
一路上杰哥看得见范无旬的难过和寡言,他不知怎么安慰,觉得就算是王公贵族一朝夕也落魄至极。
曹煦紧赶慢赶比以前提前了四日,终于赶到肃州。雨儿情况愈发不好,之前喂食还能够吃下去,现在几乎不能吞咽。太医们知道三皇子曹煦的脾气,不敢叫累到了院子收拾了东西连忙跳下车就往里跑。
曹煦快步走到门前却不敢上前了,他怕极了,心力交瘁,叮嘱太医一定要想法子保住雨儿。
太医进门,两个丫头红着眼睛立在边上,四位太医联合诊脉后决定先将雨儿肚子里已经夭折的孩子打掉。
开了药方,琢磨删减后,程来给三皇子曹煦看过,曹煦一滴泪掉在纸单上,吩咐去抓药、煎药。众人行动起来,终于让这个沉寂许久的小院有了些许生气。
药煎好曹煦端着鼓足气,踏进屋内,屋里安静极了,曹煦一步步走进雨儿,像是走最长的路。雨儿面色惨败,唇色淡紫,像一个沉睡的美人儿。
曹煦痛苦,唤道:“雨儿!”说罢将药放在床前小榻上,伸手去扶她,躺久了的人,软绵绵的略有些温凉。曹煦所幸将雨儿轻柔地揽入怀里,月伴连忙递药给他,曹煦接过,哄着:“雨儿乖,吃了药等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好山好水。”
他一边说一边将药喂给雨儿,雨儿不咽,药过了嘴角流到下巴,滴滴答答。曹煦急,不顾及众人,张口喝了药,轻轻捏开雨儿的腮,对着她的嘴,将药吹了进去。众人都避不敢看。
曹煦状若无人,见这样能把药灌进去,就算舌根苦涩他都察觉不了了。药喂好了,月芝收拾好东西,曹煦对太医们说道:“烦劳各位,你们先去休息,若有事我会叫你们来。”
太医商议决定四个人轮流有一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三人先休息再看情况。
雨儿咽下药,半刻钟左右就热了起来,曹煦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她脸颊略红了些,皱着眉,曹煦一直唤着她,太医也不敢放松守着查看。
雨儿累极了,可是却痛,肚子里痛的不行,她本来想着睡过去,可是痛感持续让她有些郁燥,她想醒来,看看自己肚子怎么了,可是眼皮沉重,身子无力,眼前像有着一层雾蒙蒙的大网怎么也睁不开。
曹煦见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连忙伸出指头,慢慢放进她嘴里。这时换值的太医也来了见状,连忙叫月伴准备些好消化的吃食。太医说道:“夫人这是要醒来的症状,我们得帮帮她!”说罢,又叫下人将灯火多加调亮。
雨儿痛苦中觉得噪杂烦心不已,又明亮了很多,她的脑子有些意识,努力睁眼,可是就是无法醒来。太医也急,见着这情况,不由得说道:“也许对夫人最重要的人可能才会唤醒她吧!”曹煦忽然想到雨儿最挂心的是小凡凡,叫月伴赶快去将小凡凡抱来。
一个才十多个月的婴孩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加上又睡了,有些迷糊着。曹煦见她乖巧,这时候忽然接过凡凡,照着她屁股打了一下,凡凡一下呜哇……哭出来了。
雨儿隐隐觉得旁边有小孩哭,越发觉得烦躁想打出去,曹煦一眼不错的看着她,忽然见她抬起了软绵绵的手,又跌落下去,连忙又打了小凡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