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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敏感的觉察了太子的异常,连忙委婉的让齐家大嫂稍作休息便走。谁知这齐家大嫂太过关心妹妹齐天星的身孕,拉着齐天星去偏殿,为她传授生子秘诀。
齐大嫂光顾着齐天星,她觉得皇宫安全又有那么多宫人看管,便没在意小儿子,就这样太子将这孩子带到了自己的书房,应该说是哄骗去的。
后来孩子大哭着,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找娘,口里含糊不清,说:“那个人要杀了我!”齐大嫂被儿子的惨叫哭声吓得,连忙奔出来,就看见太子身边的马公公,伸手捂着儿子,提着孩子的颈子。这场景是个母亲都不能容忍,齐大嫂“嗷”的一声,冲撞过去,将儿子拉过来,齐大嫂吓得不敢再待,闹着出宫,皇后无法。皇帝听到消息赶来,恩威并施送齐大嫂出宫。
这么小的孩子,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受到这样的惊吓,当夜就烧了起来。齐大嫂哪里管的上其他,和自己的丈夫、公公讲了孩子的遭遇。
小孩肉嫩,当时没什么,回齐府给他换衣,他吓得不肯,齐大嫂忍者心疼换了衣服,那身上的青紫痕迹越发显得惨不忍睹,大家也不是瞎子,看着孩子身上的肉皮,齐家公公当时就上折子求个说法。
曹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的,皇后已经病倒,屋漏连夜逢阴雨,太子又是如此,齐家一直都是书香世家,培养的子女都是知书达理的,哪见过这么肮脏的事情。
齐老爷还求了皇帝一件事:将太子妃齐天星贬出府。皇帝知道是自己家孩子对不起人家女儿,但这紧要关头怎可能这么做,就和齐老商量等事情平息。
皇帝还抱着一丝希望,要为太子找名医医治毛病,只要这病治好了,,太子妃也不会再离府了。但朝中联名要求废太子的折子如雨点般砸来,让皇帝的心总是阴着的。
曹煦回宫就被皇帝叫去,皇上在书房里见他,曹煦进门请过安,起身发现皇帝老了,很显疲倦。皇帝问他:“你大哥的事情你知道吧!”
曹煦点头,皇帝愤怒拾起茶盏砸向曹煦,曹煦不躲,任它淋湿自己的衣物。福公公吓得鹌鹑缩,皇帝骂道:“你怎么不早些和我将?!”曹煦跪下目光怔怔,缓了缓艰难的说道:“小时候我曾向皇上您求过,你觉得那是童言不可信。”
皇帝后退一步,他的印象中早没了这个场景,心内苍凉,还能说什么呢?皇帝不再说话,曹煦笔直的跪着,沉默半响,皇帝开口:“太子要废黜(chu)朕下旨,你来当这个太子!”
曹煦可不想,直接说道:“儿子胸无大志,不适合当起这份大任!”
皇帝生气,忽然一惊,迟疑说道:“你不会也如你哥一般,得了病吧!”曹煦摇头说道:“哥哥之所以这么病着,有一部分是为了保护我。我没病,但我厌烦这里,厌烦你与母后不相和,我也厌烦呆在这皇宫里!”
皇帝真是心累,他最看重的两个孩子,小时候都是那么优秀知书达理,头脑明晰,可是到底是错在了哪里?现在长大的两个孩子一个生病,一个叛逆。
福公公看着皇上的神色,连忙去扶起曹煦,要给曹煦换衣,劝道:“三皇子,老奴厚着脸皮求一句,为了皇后娘娘,您就暂时答应吧!”
三皇子听了福公公的话不语,伸手阻拦不让他在为自己擦茶渍,父子俩相对无言。曹煦不喜欢这种沉闷,向皇帝跪安打算去看皇后娘娘。皇帝背过去有些哽咽:“煦儿,算父皇求你好好想想吧。“
曹煦脚步顿了一下,依旧没有说话,转身走了。来到皇后娘娘的寝宫,浓重的药味弥漫,一股苍老的感觉扑面而来。曹煦进去,皇后娘娘刚睡着,身边的宫女战战兢兢,要请安,曹煦做了个“嘘”的手势。宫女连忙下去,曹煦低头端详这个生了他的女人。
原本那精光流动有时怒有时喜的眼睛闭起来了,下眼睑有一圈青黑,眼角的皮肤有些松弛一些小细纹爬上她的脸,原来那张总是提出要求的嘴也闭着,唇色苍白起皮。皇后一直注重保养,曹煦印象中她从没有过退缩,一直都光鲜亮丽,可是现在她有些气息奄奄的躺着,曹煦完全不能适应。
曹煦就这么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看着母亲,他不是肯相信这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后娘娘,曹煦在心里说:“你起来,只要你起来,我再被你骂也可以的!”皇后没反应,她好像是累极了,沉沉睡去。曹煦就这么看着也迷糊的打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灯都点起来了,忽然他被大力抓着,一下子醒来,就看看皇后皱着眉头,手脚乱动,脸都扭成一团,眼睛闭着但眼皮乱颤。曹煦连忙叫太医。
太医本就在偏殿备着,听见声音连滚带爬赶来,看见皇后被梦魇者了,取了一根长针刺入穴脉,皇后这才慢慢平息下来,曹煦自始至终没有松开抓住他的手。一盏茶的功夫,皇后醒来了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三皇子曹煦站在她面前,一恍惚她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皇后说道:“嘉睿你来了?”声音干哑撕裂,三皇子听了这句话泪没忍住,滴在皇后手背,滴在地上的毛垫子上。皇后这下才看清是自己的儿子,松开了曹煦。
宫女进来为皇后更换床单,因为皇后冷汗涔涔枕头和床单都湿了。做好这些,皇后吩咐道:“本宫饿了,拿碗面给我。”又问曹煦:“你吃吗?”
曹煦乖巧的点点头,这几乎是他和母亲这么久相处最平和的一次,他珍惜。皇后见到面条来了,吃的有些急,应该是饿着了吧!曹煦想到。他也陪着母亲吃,母子就这么不说话,认真地吃着面。
吃完后,宫女收拾好了,皇后叫人:“扶哀家起来走动一下。”大宫女连忙上前,皇后娘娘走的很慢,曹煦跟着她怕她跌倒。
皇后娘娘看到他这样又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哀家知道自己的状况,走几步就好。”曹煦说道:“好的。我稍微陪您走几步!”皇后不在管他了,认真的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