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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寿司喊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把手缩回来，这种明明不熟却还要贴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王开化却不排斥这种行为，还笑呵呵说：“一切听寿董的安排。”
“王……助理。”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总不能当着寿司的面叫王香主，思来想去，就他现在这个身份，基本相当于董事长助理，这么叫了一声之后，又说：“能先出去下吗，我和小司董单独聊下。”
“哎，好。”王开化没说什么，迈步往外走去。
等他出了门，我便迅速在办公室内游走起来，书柜、花盆、饮水机、办公桌都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存在。
“玉哥……干嘛？”寿司一脸疑惑。
“小司董，你跟王开化说我是李虎了？”我皱着眉问。
“没有啊，怎么可能！你再三告诉我，绝对不能外传的……什么意思，他知道了？”寿司紧张地问。
我没说话，脑子几乎要宕机了。
不是李天子的人，也不是寿司告诉他的……
王开化到底是什么人？
“玉哥，到底怎么回事？”寿司再次问道。
“没事。”我暂时略过这个话题，既然不关寿司的事，也没必要让他知道了，“坪山区和盐田区的分公司经理还没定下是谁对吧？”
“是啊，贺子为叛了，费江山死了，这俩地方一直空着……还有龙岗区，柳耀一直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行不行了……”看我说起公司的事，寿司立刻认真起来。
“柳耀少了一条胳膊和腿而已，坐上轮椅一样干活。”不是我要虐待残疾人，后来我和木小夕看望过他几次，知道他的劲头还是很足，而且腾龙集团也垮掉了，不需要他再冲锋陷阵，胜任这个位子不是问题。
“还有坪山区和盐田区。”我继续说：“我推荐贺子为和丁实。”
那俩人在佛城都快闲出鸟来了，得知寿无疆和王金龙都死了，不止一次地说想要回来。
寿司这才知道我在暗中藏了他俩，当即兴奋地说：“还得是你啊玉哥，那就快叫他俩来吧！”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笑着道：“不打算考察下？”
“不用考察，玉哥推荐的人，保准没有问题！”寿司大咧咧道。
说了一会儿正事，我心里仍惦记着王开化，便借故离开了寿司的办公室。
刚一出去，就看到王开化站在门外，正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崔副董，说完啦？”王开化笑呵呵的。
“……王香主，到底什么意思？”我皱着眉问。
王开化刚要开口，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大庄打来的。
“哎，庄坛主……”我立刻走到一边接起，“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猛地一回头，发现王开化仍跟着我。
“王香主……”
“大庄让你去他那里是吧？去吧。”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王开化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不管他让你干什么，你都照做！放心，我会在暗中帮着你。”
我微微皱眉，完全不懂他什么意思，但他已经转身进了寿司的办公室。
大庄确实让我过去修车店一趟。
我估摸着，章太清还是不相信我，所以让他继续试探我、查验我。
不知道大庄准备了什么，但不去还不行。
出了集团大楼，我便开车前往福田区，半个多小时后，便来到大庄所在的村子。
村子白天要比晚上热闹一些，因为紧挨着国道，来往的大车司机也不少，大庄的修车店就为他们服务。
再次来到修车店的门口，这里有几个工人正在忙活，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有的检查轮胎，有的检查发动机，还有的在给车子喷漆。
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工人都是杀手，虽然他们干起活来都挺娴熟，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隐隐带着杀气。
尤其眼神，犹如一潭死水，视任何生命为草芥的气质不会有错。
这群家伙表面是修理工，私底下双手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小崔！”突然有人喊了我一声。
我一抬头，正是大庄，他站在修车店的门口冲我招手。
“庄坛主……”我立刻迎了上去。
“你来。”大庄引我进去，穿过门店，又来到昨天的院子里。
这里仍旧四处摆着零件，空气中漂浮着汽油和机油的味道，但就是警察在这里搜个遍，也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庄坛主，不会又要绑我吧？”我故作轻松地说。
“不会，昨天那是章金主要求的……”大庄顿了顿，又说：“小崔，你真不是虎出山的人？”
“真不是！”我立刻摇头：“我和他们有些联系，但还没到称兄道弟的地步。庄坛主，我以后不和他们来往了。”
“我也希望你不是！”大庄叹着气说：“是我把你引进来的……如果你是，连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章金主还是不信我吗？我应该怎么做？”我故作诚恳地问。
“他想了个招儿，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他就相信你了。”大庄搭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往某个屋子走去。
“什么招儿啊？”不知怎么，我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章金主抓了个虎出山的人，让人送到我这来了……你杀了他，章金主就相信你了。”大庄边走边说。
“……哦，那敢情好。”我也随口说着。
但好个屁！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心想是谁这么倒霉，竟然被抓到了？
之前我解散虎出山，就是担心章太清对大家下手，只有张若风一个人留在花城，继续操持背后的生意与业务。
但说实话，我真不信他会被抓！
不是张若风，那会是谁？
须臾间，我和大庄已经走进一间屋子，这里好像是间员工宿舍，左右有两张上下床，靠窗还有一张书桌。
而在书桌下方，果然有个人被绑着手脚，一脸颓废且无助地坐在水泥地上。
竟是雷子！
虎出山解散后，大家分头前往各市发展，牧云去了惠市，曾小宝去了珠城，吴凡在潮市，王坤在梅州……而雷子，在江门！
看到雷子被俘，我的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怎么被章太清找到的？
怎么会被抓的？
欣欣应该是和他在一起的，有没有事？
一连串问题在我脑中浮现，但我不可能当着大庄的面提。
“这就是虎出山的人？”我问大庄。
雷子没见过我现在的样子，但一定能听出我的声音。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在暗示他：没事，虎哥来了，虎哥会救你的。
这个考验，我肯定是通不过去了。
救出雷子以后，我的身份算是彻底暴露，就算章太清不知道我是李虎，也会把我打为虎出山的人，然后开始无休止地追杀。
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万寿集团的路没走通，屠手的路也没走通。
但没办法，我不可能不救人啊。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雷子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反而抬起头来恶狠狠地骂道：“对，老子就是虎出山的人！少他妈的废话，要杀就赶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