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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选佛城,是因为“崔青玉”的老家就在那里,选别的地儿反而有点说不过去。
而且佛城挺安全,柯玉书曾在那里任职,结交了大批的人脉和关系,护住他们两个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丁实和贺子为不怎么信任我,哪怕我说得天花乱坠,甚至把他俩比作俞伯牙和钟子期,二人还是充满戒备,仿佛我挖了个坑让他俩跳。
简直好心当驴肝肺,这俩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到后来我也累了,懒得再多费唇舌,直接让木小夕的手下强行送他俩去佛城。
我还想给柯玉书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在佛城接应,木小夕说:“不用,我找人就行了。”
我相信她。
“放开我……放开我……崔青玉,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去鸭店的……”
丁实和贺子为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也在黑黢黢的山林里消失不见了,清冷的月光下只剩我和木小夕两个人。
山风一吹,略微有些发凉,木小夕冻得有点哆嗦。
我笑了笑,主动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谢谢你啦!”我轻声道。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啊……”木小夕莞尔一笑,同样环住我的腰,脑袋也靠在我肩膀上。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愿想,只当自己就是佛城的崔青玉,而她就是我的结发妻子木小夕,尽情享受这份温暖而又温情的怀抱。
不过这份温存并没持续多久,因为木小夕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极为刺耳。
“喂?”木小夕立刻接起,我也松开了她。
片刻之后,木小夕放下手机,抬头对我说道:“王金龙去了盐田区,在乔春茂家落脚!”
乔春茂,是腾龙集团最后一位大哥了!
此时已经夜深,但我还是当机立断地说:“出发!”
我和木小夕当即下山,驱车前往盐田区。
车上就我们俩,寿司之前和其他人一起回去了,这时候再叫大家去盐田区恐怕来不及了,谁知道王金龙什么时候又会离开?
这样一个赶、一个追,猴年马月才能除得掉他!
于是我又给寿无疆打了电话。
“老费可以帮你们。”听完我汇报的情况,寿无疆立刻说道。
老费就是费江山,整个万寿集团和木小夕最不对付的那个,之前我俩分别割了他一只耳朵,仇结得也是没谁了,几乎到了解不开的地步,后来发生了“扫黑”事件,他才不得已低下头。
但到底低了没,谁也说不清楚。
跟他合作除王金龙,我和木小夕心里都没底!
所以我一时间没说话。
显然明白我的顾虑,寿无疆立刻道:“我给老费打电话,让他无条件配合你们!”
放下手机,我冲木小夕说:“费江山能信吗?”
对于万寿集团的人,还是木小夕最了解。
“不能信,他恨我入骨。”木小夕斩钉截铁地说:“不过,他也不敢忤逆寿无疆!就算报复也是以后的事,今晚肯定不敢动手脚。”
“那就行。”我点点头,一如既往相信她的判断。
果然不到一会儿,费江山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崔助理,寿董让我配合你除掉王金龙。”费江山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可以。”我也跟他公事公办。
“……你信我吗?”费江山主动问道。
“不信。”我直接重复木小夕的话:“但你就算报复也是以后的事,起码今晚不会动手脚的。”
“……你猜得还真准。”费江山沉默一阵,说道:“我还在组织人手,你直接来我公司里吧。”
“这么晚了还在公司?”我疑惑地问。
“嗯。”费江山也没过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木小夕最早就是在盐田区起家的,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不一会儿就到了费江山的公司楼下。
同样是万寿集团的分公司,盐田区这边的条件实在不怎么样,就是一栋破败的写字楼,看着跟八十年代的厂房差不多,大门古朴、玻璃浑浊,外墙布满斑驳的痕迹。
“盐田区的经济在深市虽然排倒数,但其实挺有潜力的,只要好好干,肯定有作为……不过费江山不甘心在这里,恐怕也不会花心思操持手头的生意。”木小夕一针见血地说着。
整栋写字楼黑黝黝的,这会儿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唯独其中一间屋子还亮着灯,像是深山老林里的一点亮光,不仅没有让人觉得温馨,反而无端有些恐怖的意味。
“那就是总经理办公室了。”木小夕只瞥了一眼,便做出精准判断。
毕竟,她在这里工作过很久。
“从盐田区崛起,一步步迈向福田区,最后成为万寿集团的顶梁柱……只用了半年多,老婆还真厉害!”木小夕没跟我讲过以前的事,但我大致能够猜到她的艰辛。
“那当然了,像我这么厉害的女人,谁娶回家就是谁的福气!”木小夕一脸得意,挽着我的手臂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就来到经理办公室的楼层,木小夕轻车熟路地将我领到某房门前。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竟然传来妇人的唠叨声和小孩的啼哭声。
我和木小夕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愣住。
办公室不算大,但也不小,有个四五十平米的样子,竟然被一分为二。
一半是办公区域,摆着办公桌、沙发、椅子等物;一半是生活区域,有床、电视、洗衣机等等,随处可见锅碗瓢盆,遍地还散落着不少玩具,汽车、飞机、奥特曼比比皆是。
此时此刻,费江山就坐在办公区域,一边打电话一边翻着什么资料。
他还是老样子,白背心、大裤衩,脚上趿拉着拖鞋,手边放着一把蒲扇,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但看着也不像个老总,反而像是邻居家的大爷。
而在另一半的生活区域,一个妇人正哄孩子睡觉。
那妇人三十多岁年纪,模样也不算差,细看颇有几分姿色,可惜蓬头垢面、衣着随便,和农村大妈没有区别;孩子是个男童,才四五岁,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这会儿躺在床上也不老实,哇哇哇地哭着。
“费江山的老婆、孩子!”木小夕低声对我说道。
“为什么住在这……”我皱起眉。
“我也不知道……”
木小夕还没说完,费江山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迈步走了出来。
“我正在联系人,一会儿就都到了……”费江山站在门口冲我们说。
孩子的啼哭声愈发大了,费江山忍不住回头说道:“你别让他哭了,我正谈事情呐!”
妇人一脸委屈:“是我让他哭的吗,刚才都睡着了,你打电话把他吵醒了的!”
我说:“费总,我看这里空房间不少,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谈吧。”
费江山点点头说:“可以。”
便带着我俩往斜对面的房间去了。
路上,木小夕忍不住揶揄道:“费总,这么想老婆孩子啊,工作期间都要带着他们。”
费江山站住脚步,没有回头,幽幽地说:“我在盐田区没买房,让他们住在这,也是为了警醒自己,有朝一日必须回到福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