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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和晏哥儿信还未看完,就眼红的不行,纷纷缠着可贞嚷着要小马,而且也要栗子生的马宝宝,吵的可贞啼笑皆非的。
只好告诉他们,“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曾姑祖母早就给你们留了小马了,等到小九八岁,晏哥儿六岁了,就给咱们送来……”
苏慎这一辈几个兄弟小的时候,正是朝堂上更迭莫测的时候。苏家父子几人都在朝为官,因为中立的态度受到了南党北党颇多的打压,所以真是如履薄冰的。家里头的气氛压抑到不行,连高声说话都不敢的。所以苏慎这一辈的虽然一个个都进了学念了书,不过以往苏家人都会习学的骑射之道却因着精力不济,俱是荒废了。
还是后来去了湖州,跟在了苏铎白氏身边,才复又习学了起来。而这么一来后,众人也都看出了好处来了。首先这身子骨就比以往强健了不少,然后连带记忆力也好了不少。苏铸便发话了,让苏慎苏恪兄弟几人持之以恒的同时,还要求晔哥儿晏哥儿这一辈的孩子们都要学习骑射之道。
白氏对于苏铸这会子才醒悟过来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其实就算他不说,白氏也打算让小九姐弟几个学骑马的。而且自打小九出生后,白氏就在给挑选合适的马匹了。就打算等小九晏哥儿再长大些,身子骨结实些,就给他们送来,让苏慎可贞亲自教导。
这事儿可贞和苏慎都已是知道了,可却并没有和两个小家伙提起过。毕竟都知道了这二人的死心眼,再是不敢去招惹他们的,却忘了他们不说,还有晞姐儿晔哥儿这两个小耳报神的。
两个小家伙都不算太任性,并不是那种脾气上来了就听不进劝的孩子,可贞好好的解释了一遍后。也就消停下来了。
然后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骑马,可这么盘算来盘算去的,就发现不对了。毕竟这么一来,想要骑马的话,小九还得等上一年,晏哥儿还要等上两年呢,登时那个心痒痒啊,恨不能一年当一天的过了。
晏哥儿更是为了能快长个儿早日骑上马,还日日蹲马步,甚至也不知道打哪听来的话。磨着苏慎给他请个武技师傅来,苏慎没答应。可到底小家伙一心一意的记挂上了,张嘴就是嚷饿。每顿都要吃两碗饭,还要大块的肉大块的鱼。
这么吃了两顿下来,可贞发觉不对劲了。虽然晏哥儿素来在吃饭上不用人操心,这会子胃口是好可却跟吃药似的,没有问题才怪的。念头一转戳破了他的鬼心思。晏哥儿这才不敢吃撑了。
苏慎被可贞重重的擦了两下,只道舒服,又在可贞手上蹭了两下,逗得可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慎这才悠悠哉哉的道:“咱们该这么想,若是连这点自制力也没有,也别谈以后了。这权当是在锻炼他们就是了。”
可贞哭笑不得,这都可以!
不过听着苏慎的后头的话,可贞捋着头发的身顿了顿。倒是正色起来了。
可贞的手离开的时间稍稍长了些,苏慎马上不习惯了,伸手握了可贞的手,极其惬意的挪了挪身子,“今儿刚刚得的消息。有人攀告苏世彦在任地娶民女为妾,诉状已经呈到按察司衙门了。”
正准备收拾收拾下衙回家。没想到竟传来了这么个消息,也不急着回家了,忙遣了人四处打探。苏慎自己个心里也琢磨上了,不管这折子是会往上递,还是留中不发。总之这个好色的名头算是背定了,往后想要更上一阶,怕是难了。
可贞着实有些吃惊,由着苏慎握着自己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虽说她早就和苏慎提过,按着苏世彦这般说是风流实则下流的百无禁忌的品性,出事儿那是迟早的事儿,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毕竟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虽说民不告官,这世上鲜少有老百姓敢去衙门击鼓鸣远状告有着官身的官老爷的,可却不代表官也会不究。
苏世彦出身虽显赫,可到底,这世上比他显赫的多得多。就光掖县城这一亩三分地拎出来的这些个官员,就大部分都是出身官宦世族的。这样世族出身的官员们,有利条件自然很多,像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熟悉政事官场,人脉门路都很多。可到底,因着这这那那的问题结仇结怨的也不少的。根基暂且动不得,可动你一个还未站稳脚跟的小辈那是刻刻钟的事儿。再说了,就算之前没有矛盾,可这会子若是为了上位,那简直就是心头刺,欲除之而后快,矛盾大了去了。
何况,苏世彦本身就是满头的小辫子。盘算盘算利弊,想要下手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的。
只不过,可贞还是没料到这事儿竟来的这样快。毕竟,苏世彦这才来了几个月?!
况且,“他不是一贯只收通房么,怎么还纳妾了不成?”可贞纳闷非常。
这时候的朝廷律例明文规定:凡府州县亲民官,任内娶部民妇女为妻妾者,杖八十。然后女家与主婚人俱是同罪并罚,更重要的是还得和女方解除关系。不管是妻还是妾,不管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胁迫的,都要一刀两断。若是妻,就得写和离文书,若是妾,也要写放书。最后,财礼还得入官,非常之严苛。
虽说打板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毕竟比在任地置产那般直接革除官职是轻的多的。可到底一旦犯了这样的事儿,还被人举报了或是被上头查获了,影响仕途这是肯定的。
而苏世彦,虽说不甚聪明,可到底出自这样的家庭,这些官场上的或明或暗的规则还是明白的。所以之前虽然收了不少女子,也都好吃好住的供着,可到底通通没有名分,算是钻了个空子,即便被人举报也拿不出证据来。可这会子既有人敢检举,肯定是被抓到了小辫子了。
可是。苏世彦真有这么傻?
还有钟茜,王氏留在了按察司行署衙门里,可钟茜却是跟着苏世彦走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贞一肚子的疑问。
;不过这事儿苏慎暂时也没闹清楚,只派了人出去察访消息。可打探消息的人还未有音讯带回来,苏慎打了声招呼就离了家了。
送走了苏慎,可贞拢着衣裳站在门边,看着外头大风呼啸大雨倾盆。眉头微颦,心里头也像那乌压压的天空一般,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说起来。刮台风做风水在可贞而言并不陌生。毕竟湖州虽并不靠海,算是内陆城市,可到底基本上年年到了夏秋时节都要刮台风做风水的。在湖州待了那么多年,可贞已是习惯了。而且连百年不遇的水淹湖州城的景况也遇上了,所以还真是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掖县虽然临海,可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所以非常有运道。冷空气袭来,有那些个内陆城市挡在前头,并不会十分寒冷。台风来了,从来都有登州几州县挡在前头。所以很少会受到台风的侵扰,非常太平。虽然还算不上风调雨顺,可比许多府县已经强多了。
就像去年几次台风来袭。旁的地方都是风雨大作,房屋船只损坏无数,树木连根拔起作物倒伏绝收的不知凡几,然后泥石流、洪水等次生灾害也层出不穷。可掖县只是下了点雨应了应景儿了也就完了,房屋作物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可今年。却再没有这般运气了。没有天气预报,不知道海上的情况。也不知道邻县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这台风到底有没有作起来,可到底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
昨儿早起的时候,这天色就不大对,阴沉沉的。再一看那厚厚低低的云层,就知道必定是要落雨的。只是还没有想到台风上头去,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雷阵雨或是暴雨,大家伙都没太放在心上。
苏慎出门前还拉着小九晏哥儿看了看天,给他们说了些“天上扫帚云,三天雨降淋”、“早晨棉絮云,午后必雨淋”等等的关于天气的谚语。
果然,被这些承载了万千经验的谚语一语料中,晌午时分突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只不过,可再没有料到的是,这么一下竟没有半点要停的预兆。
苏慎也在湖州待过,虽然还不能肯定,可怎么看怎么觉着像是要做风水。一晚上都不曾睡好,披着衣裳起来看了好几次。眼看着天井里的积水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暗沟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可就是不下水,眉头紧皱,四更天就披了蓑衣去了三堂。天刚蒙蒙亮,就回来和可贞说了一声,换了衣裳带着人出去巡防河堤海岸了。
可贞知道不管是不是台风,可遇上了这样的自然灾害,苏慎必定要冲在最前头的。可事到临头,还是心里不安。虽然什么都没说就去给苏慎料理衣裳,可到底看看这件不行,那件不好的,心里只发慌。送走了苏慎,虽然待在这遮着风避着雨的家里,可一颗心就像飘荡在风雨里似的,沁凉的同时亦是七上八下的定不下来。
昨天刚听说的,我妈的一个拐着弯的朋友,家里条件算不错,找的女朋友也都是门当户对的,然后儿子结婚一定要财产公证。好了,头一个到了谈婚论嫁,女方不同意,分了。第二个学乖了,领了结婚证才提出来要办,女方不同意,然后离了,除了彩礼金器,男方又赔了一笔钱,到底是几十万我不太清楚,因为众说纷纭。现在,第三个,隐瞒了结过婚,又在领了结婚证后要求财产公证,现在已经确定要离婚了,可到底要怎么赔偿,还在商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