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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着混身上下好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一样。
就算当初解递路上,也不曾这样累过。
顿了顿,稍稍舒展了一下酸软的根本不想动弹的身子,刚想费力地伸手挑起帘子看看天亮没亮。
就有一双大手把自己揽在了怀里,随后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可贞循着声音微微仰起头,蜡烛可能已是燃烧的差不多了,光亮比昨晚微弱了许多,已是看不清他的眼神了。
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幸好,她还是能够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担忧。
想起昨晚的喘息嘤咛和纠缠,突然脸上一阵滚烫,不禁有些磕磕巴巴的,“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微微垂下头,倒像是把身子往他怀里蜷缩了。
苏慎揽着可贞柳腰的手更紧了,嘴唇贴在了可贞红润的面颊上,可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却慢慢向下探索。
可贞倒吸一口凉气,那手已是附在略有些红肿的花径处轻揉了起了来。
忙伸手去拦阻,可突然,又缩了回来。
因为无意中,可贞碰到了让自己到现在都不舒服的“元凶”。
突然之间,傻了。
什么情况,怎么都没有穿衣裳?可是昨晚,她分明记得自己是穿了衣裳的。
想着昨晚,再感受着苏慎轻柔的按揉,可贞的脑子里瞬间满是昨晚的疼痛。
他很粗鲁,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疼得自己直冒冷汗,浑身僵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不过。他也不好过。
手下的肌肤滚烫灼热,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贴在自己面颊上绵绵细吻,轻柔的揉捏着自己胸前的丰盈。直到自己酥酥麻麻的稍稍软了下来,身体渐渐被打开变得湿润,他才开始动作了起来。
只是,一动起来,就又是横冲直撞。
她的感觉瞬间被开发了起来,完全能够清晰的感觉出他是怎么在自己的身子里动作的。
于是乎,也就更觉着疼,钻心的疼。
不过。他也很温柔。
她又累又疼的蜷缩在床上喘息着,脑子里一片混沌,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他抱着她细细的亲吻着安慰着。想让石妈妈进来伺候她的,可她不同意,坚持要自己收拾……他想了想,竟亲自去净房拧了帕子来帮她擦拭,还帮她穿衣裳……来来去去的忙活了许久……
又问她被褥在哪里……虽然笨手笨脚的。还是她强撑着换的被褥,可是她心底里还是落下了小小的甜蜜。
虽然后来,他一直在自己身上摩挲着亲吻着,可她仍然安然睡去了。
只是,现在两人身上的衣裳呢?
“二爷,妾身的衣裳哪里去了?”可贞垂着头喃喃道。
“你晚上睡了一身的汗。我便帮你脱了。”苏慎亲了亲可贞的脸颊,轻声道。
若是可贞能看到苏慎的眼神,肯定能看到他眼里的一丝不自然。
只不过。可贞没有看到。于是只是嘟了嘟嘴,在心里暗忖,这样也没醒?看来自己睡得真够沉的。
想要谢谢苏慎,可又有些别扭。
他脱了自己的衣裳,自己还要说谢谢?
“妾身想。想沐浴。”可贞微微动了动身子,还真是感觉到了身上的粘腻。
“好。洗个澡也能舒服些。”
苏慎应了,搂着可贞坐了起来,长臂一捞,把胡乱扔在床里的小衣拽了过来,要帮可贞穿衣裳。
可贞忙从他手里抢过了衣裳,“我,妾身自己会穿。”
说着滑进了被子里,可原本三两下就能穿好的衣裳,左拉右拽的半晌才穿上了。
穿好了衣裳,又急急起身。却不防被苏慎按住了,他三两步跨下了床,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了件大氅过来给可贞披了。
“仔细着了风。”
可贞看着大氅,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外头传来了石妈妈的声音。
可贞忙看了看自己和苏慎,衣裳都穿整齐了。又探头看了看床上,并不凌乱,扬声请了石妈妈进来。
原来不仅石妈妈在,周嬷嬷也来了。二人带着柳月等人进来,看到小两口俱已是起来了。只是两人目光闪烁,都不敢看这边,脸上就有了笑意。二人屈了屈膝,径直走到了床边。
再过来时,两人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给苏慎可贞行礼,“恭喜二少爷,恭喜二少奶奶。”
苏慎点了头,可贞不自在的垂下了眼帘。
石妈妈周嬷嬷笑眯眯的唤了厨房送莲子羹来。
可贞赶紧给柳月使了个眼色。
柳月了然,过去开了箱笼,把给苏慎的贺仪取了过来递给可贞。
可贞屈膝行礼,把衣裳鞋袜奉给苏慎,“二爷,今儿是二爷的生辰。”
苏慎一愣,其实他早已是忘了他的生辰了。毕竟,不管是大登科还是小登科,这辈子可就这么一次。这些日子,他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记着这每年都有一回的生辰的。
可看着可贞温柔恭顺的样子,一个激灵,赶紧接过衣裳鞋袜。
“你没有力气,哪里拿得动的。”
冬衣鞋袜,分量可不轻的。
一语刚落,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都红了脸,石妈妈周嬷嬷更是掩着衣袖轻笑了起来。
可贞偷偷横了他一眼,本来还想帮他穿衣裳的。只不过,屈了屈膝就自去梳洗了。
苏慎被可贞那一眼看得心下一动,昨天晚上那淋漓尽致的舒畅感觉又浮现了上来。
醒了醒神,忙穿起了衣裳来。可宝蓝色的袍子穿上身,想着这是可贞亲手做的,那旖旎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
穿戴洗漱好,石妈妈周嬷嬷服侍着苏慎可贞吃了莲子羹,又请了苏慎去堂屋坐了。全福人给可贞开脸,梳了妇人妆的圆髻,簪了苏家下定的如意簪。
石妈妈周嬷嬷看着可贞端庄清雅的身姿,笑到了眼睛深处。
出了门,苏慎看了看笼着袖子的可贞,悄声道:“这样冷的天,该抱个手炉的。”
可贞斜睨了他一眼,“去给长辈请安,怎么能抱个手炉呢!”又笑道:“这袖笼也很暖和,妾身也给二爷做一个吧!”
“不用了。我不觉着冷。你也少做些针线,有空的时候,多歇歇。”只一眼。苏慎就又是倒吸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路走,时不时的轻声细语两句,跟在身后的石妈妈周嬷嬷无限欢喜。
去了大太太那,大老爷大太太看着这一双璧人,尤其是苏慎身上一身明显是可贞针线的新衣裳。也是无限欢喜。大太太更是拉着可贞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问着可贞这衣裳怎么有空做的,又很是夸了一番,才往太夫人那里去。
太夫人昨儿一晚上尤其浅眠,昏昏沉沉的,一晚上问了十多次时辰。听得苏铸哭笑不得的。更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又遣了周嬷嬷往东跨院去服侍。
拉着可贞坐在了自己身边,“若有什么不习惯的。或是吃食上不合胃口的,只管和祖母跟你母亲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祖父祖母和外祖父姑祖母一起长大,我又是外祖父姑祖母身边长大的,怎么会不习惯呢!”
太夫人揽了可贞。“这孩子!”
显得高兴的不得了。
三太太咯咯的笑,“可不是。二奶奶合该给我们家做媳妇的。”又指了指苏慎身上的新衣裳,从头到脚的夸了一遍,夸得苏慎可贞齐齐红了脸,才笑道:“我们家慎哥儿好福气!”
苏恪几个站在下首听了,连连向苏慎挤眉弄眼的,被苏慎给无视了。
太夫人却是连连点头,笑眯了眼,“很是这话。”
说笑了片刻,苏铸太夫人领着一家子男女老少去祠堂磕了头,又用过朝食,赶回来参加苏慎可贞婚礼的众人就准备收拾行李了各自回任了,而苏铸也要带着苏恪几个和苏绍一道去湖州了。
太夫人很伤感,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儿女绕膝的,总觉着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三太太和太夫人说笑,“娘现在有新娘子陪着呢,赶明儿再生个大胖小子,说不定见了我们就嫌烦了。”
太夫人听了,又笑了起来。
可坐在一旁的大太太却是笑不出来了,往日里,这二弟妹是最好说笑的一个,可这趟回来,怎么不声不响的。还有两位姑奶奶,这情绪,可不大对的。
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告诉了太夫人知道。
太夫人其实早有觉察了,只不过她们看样子是明显不想说的,她便也不好多问了。
大太太带着疑惑回了东院,不过马上就欢喜起来了,拿了架子床隔板里的一个小匣子,去了东跨院。
苏慎可贞二人此时正在书房练字。
以往,可贞再忙都已是习惯了每日要写两页字了,前两日抽不出功夫来写字,今儿再不练,那说不得这么多年的功夫就打了水漂了。
所以回了屋,交代了柳月一些事儿就过来书房练字。
可贞过来书房的时候,苏慎也在书房。
东厢房这三间屋子是完全打通的,只是隔了个屏风。东边两间是苏慎的书房,西边一间是苏慎特特为可贞留的。
很自然的,他就觉着可贞应该有间自己的书房。白氏林氏知道了,打了两堂书房家什过来。
自打五岁启蒙以来,即便是过年过节,苏慎也没有搁下书本搁下毛笔,这已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可今儿,虽然手里拿着书,脑子里却都是可贞的身影,根本定不下心来看书。
正踌躇着是不是往正屋去,却见可贞走了进来。
忙放下了书,迎了上去。
听说可贞要练字,登时就欢喜了起来“我也要写字,我们一起。”
说着亲自给可贞磨了墨,看着可贞写了两个字,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围绕在他心头的疑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