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想我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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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本少找个男人进来!”上官游有些气急的命令起来。

郑欢乐抹眼泪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即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眼底泛滥的水光让她此刻看起来又无辜又可怜,颤抖的回道:“相、相公,爹把人都叫走了。”

“叫何处去了?”上官游磨牙。那臭老头儿,是故意的?

“爹把人都叫到外面去了……说是、说是铺子里人手不够。”

“……”上官游苍白的脸都有些泛青了。此刻的他已经能确定这就是自家老爹故意干出来的事。他成日在家,也经常巡视各处商铺,如今却告诉他铺子里缺人,这臭老头居然编了个如此无耻的谎话。

看着女孩被泪水浸湿的脸颊,他没来由的火大,“有何好哭的,本少还没死呢!”

郑欢乐身子一抖,又低下了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她小巧的绣花鞋尖上,可就是没听到她的哭声。

若不是自己身子有伤,还不适合做大幅度的动作,上官游恐怕会毫不客气的将她给扔出去。

真是个碍眼的人!

什么事都不会做,整天就知道缩头缩脚,就知道动不动就哭,她除了怕这样怕那样,除了动不动就哭,还会做何?

“去,给本少打水,本少要擦身。”冷声下令后,他随即闭上了眼,似是多看一眼自己都会崩溃一样。知道的是当她担心,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对她做了何事呢。

这女人什么时候能大气点?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抓狂了。

郑欢乐再傻,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她也不敢再开口,只好抹着眼泪往外走。

没一会儿,她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放在了床头的绣墩上,此刻的她尽管没再哭了,可那双眼睛红红肿肿的,小摸样看起来比哭的时候还委屈可怜。

上官游是侧卧在床上的,本来是想自己坐起来的,可刚准备撑起身体后背就传来拉扯的痛意,不得已,他只好继续侧卧,可是白皙如玉的俊脸却更加苍白。

郑欢乐瞪大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明显是在替他紧张。

“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替本少擦身!”上官游莫名的低吼,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

而郑欢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赤着胳膊的,听到他说擦身,那紧张不安的小脸突然像熟透的番茄,全红了。

他们是有同床共枕,可是他们都是和衣而睡,别说这样赤着胳膊相对,就连彼此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一下子让她既要看男人光光的身子,还要给他擦身子,这让她根本就适从不了。尽管对方是她相公,可那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能让万千女子脸红心跳的男人。

上官游属于那种白净温雅的人,不管是脸还是身上的肤色都是比较白皙。看着那比女人肌肤还亮眼的肤色,可身躯却有着成熟男子才有的魅力。尽管郑欢乐只看到他的前胸,且此刻还被一圈圈白布缠绕,但丝毫不影响他挺拔健硕的魅力,宽阔的肩膀,颀长的躯干,结实的胸肌,紧绷的腰腹,白净之中透露着无法形容的男性卉张力。

真的属于迷人又性感的那种。

半响不见女人有动静,上官游当真是有些怒了,“还不赶紧动手!”

动手?

被他一凶,郑欢乐这才回过神来。

察觉到自己竟然为了对方的身体走神,此刻的她脸颊更是爆红,那两只小耳朵都红得有些发亮了,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将自己给埋起来。可一对上那双冷眼,她又不得不压下逃跑的冲动,心跳狂乱的她赶紧去水盆里给他拧干布巾。

当她闭着眼,拿着布巾颤抖的贴上他的肌肤时,上官游很明显的紧绷起身子,一抹异样的感觉从他心底划过,让他冷漠的黑眸莫名的变得幽深起来。

“把眼睁开!”看着女孩闭上双眼的样子,他莫名的恼道。就她这样胡乱的在自己身上乱擦,是想占他便宜?

郑欢乐被他一吼,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突然对上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吓得她捏着布巾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脸颊更是犹如充血一样。

上官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冲到喉咙的怒气在看到她眼中的羞赧和害怕时,突然间不知怎么回事,硬是把要说的话给压了下去。

他也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不是她故意要捣乱,他只恨自己没事怎么就把她给挑上去了那样危险的地方。

紧紧的敛着双眸,他深吸了两息,这才不冷不热的命令起来,“后面也擦擦。”

如果不是看到她脸上羞赧的红晕,他都要认为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勾引她。那纤细的小手在他胸前游走,像是有什么撩拨在他敏感的胸口。他不喜欢跟女人接近,可不代表他就不是男人。特别是看到那无辜、紧张、害怕、羞赧的样子,他脸色很黑。

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为她简单的动作而有了异样的反应……

他这是中邪了不成?

而更可耻的是他竟然想起了她挨打的那一次,她脱光了衣服跪坐在床上……

听到他的命令,郑欢乐赶紧收回手,红着脸去水盆里重新拧干布巾,然后才又回到他面前。

因为上官游是面朝外侧的,她若想给他擦拭后背,要不就爬上床,要不就只能伸长脖子。看到男人赤着胳膊的样子,她红着脸蛋犹豫了片刻,然后选择了后者。

男人庞大的身躯即便是躺着,也不见有多矮。相反,郑欢乐站在床边,要伸长脖子才能看得到他后背的情况。为了尽快的给他清洗那些干涸的血渍,她也没多犹豫,前面都大着胆子擦了,后面就更加容易了。

她是擦拭得很认真,也格外的小心翼翼,让上官游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不过让他颇为恼火的是——

面前的女孩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

垂放在腰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忍着没将人给推开。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除了皱眉外还是皱眉。

郑欢乐一颗心都紧张到放在他后背上,尽管伤处已经被止住血并包扎好,可是看到那些干涸的血迹,她还是紧张害怕,给他擦洗的时候,她不仅心跳狂乱,就连手一直都在颤抖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他感到疼痛。

此刻的她压根没去注意男人的神色,也不敢去看男人的神色,自然也就没看到某个男人微微发烫的耳朵以及那双温润的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异样光芒。

好不容易给他擦完上半身,郑欢乐在清洗布巾的时候都险些虚弱了。好在上官游没让她继续,而是让她将污水端了出去。得到指示,她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房间。

府里还有没有人上官游并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院里肯定是没人的。在心里把自家老爹痛骂了一番之后,他刚准备闭眼休息,就见郑欢乐端着食盘又进了房。

“相公……药煎好了。”将一碗药汁端到上官游身前,郑欢乐小心翼翼的说道,似乎害怕他不喝一样。

为了尽快恢复,上官游肯定会喝药的。

只不过看到女孩脏兮兮的脸,他有些嫌弃的开口,“你煎的?”

郑欢乐没回答,只不过将脑袋埋得更低。相公不喜欢她,若是相公知道是她煎的药,肯定就不会喝了。

看她那胆小的样子,上官游皱着眉头将她手中的药碗接过,很果断的喝了下去。

“本少要休息,没事不准打扰本少!”他冷漠的开口,明显是在撵人。

“是。”郑欢乐低低的应了一声,赶紧将空碗放在食盘里,端着食盘快速的离开的房间。

上官游本来是不打算睡觉的,或许是喝了药的缘故,他不仅睡着,而且这一睡还直接睡到了天黑。

睁开眼的瞬间,他就有些懊恼自己睡过了头。

房里燃着蜡烛,昏黄的光晕洒在房间里,给每一处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他有些口渴难忍,正打算唤人进来,突然发现床脚边有什么异样。他垂眸看了过去,只见某个女孩正坐在床尾的地面上,半边脸靠在床沿上,闭合的双眼显示着女孩正处在熟睡之中,那张小脸宁静而秀美,微嘟的粉唇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感觉。

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上官游浓眉一蹙,想都没想的冷声喝道:“郑欢乐!”

床尾,女孩受惊般的睁开双眼,并弹跳的站了起来,大大的眼仁儿惺忪的朝出声的方向看去,见男人已经醒了,她哆嗦了一下,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相、相公……你饿不饿?我、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她又一次逃出了房间。明明答应了爹要照顾好相公的,结果她竟然睡着了。

“……”上官游脸色那个黑,就跟抹了锅底灰似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人怕他竟然怕成这个样子,他是会吃人还是会杀人?

一整日没吃东西,上官游那是真饿。郑欢乐端进房的食物他只是闻一闻就知道是她做的,可现在不吃她做的他还能用什么填饱肚子?

食物肯定是要吃的,只不过这吃的过程就有点意思了——

他侧卧着身子,右手臂在下方,左手臂在上方,用右手臂拿筷子吧,手肘一弯,那进食的动作不仅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别扭,甚至还非常的不雅观,跟他平日里优雅矜贵的形象可是大相径庭。

右手不行,那就用左手吧。可是当他左手执着筷子时,却怎么用不习惯。

偏偏他还死不认输,非要坚持。这让床边原本紧张兮兮的女孩突然就笑出了声。

“呵……”

听到笑声,上官游一抬头,对上那双弯弯的月牙眼时,眸光莫名的闪了闪,随即他突然冷喝道:“有何好笑的,还不去给本少拿勺子过来!”

被他一吼,郑欢乐立马就不敢笑了,看着男人别扭的样子,她大着胆子从他手中拿过筷子,并端起盛了米饭的细碗,从床边的菜碟里夹了一些菜送到他嘴边。

“相公……我喂你吧?”

她是蹲着身子的,那稚嫩的脸就在上官游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意乱,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心口始终有一把无名的火在燃烧着,他好几次都想把这个胆小没用的女人给撵走,可是好几次都忍了下来。

不是他有多无能,而是伤口还未结痂,他知道最好别轻易动作,否则只会延误恢复的时日。现在的他是真的需要一个人在身边近身伺候的,可他没想到在自己受伤的重要时刻,竟然被自己的老爹给摆了一道。

他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借用这个女人帮自己做事。

郑欢乐是一口一口喂他进食的,哪怕脚都蹲麻了,她也是在上官游饱了之后才站起身,期间,她一边喂着男人进食,一边细心的给他擦嘴角,尽量让他的形象保持到最优雅的状态。尽管她拿着自己的丝绢给他擦嘴面对的是他嫌弃的神色,可见他并没有出声反对,于是也就一做到底。

起身时,因为蹲久的缘故,她刚转身,小腿一麻,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扑,突然腰间一紧,一条臂力稳稳的将她固定住。

惊魂未定的她在看到腰间白皙结实的手臂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许是有被吓到,让她鼻子突然泛酸,眼眶也红了。

“多谢相公……”她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即挣脱开那陌生的臂弯,低着头快速的将空碟空碗放床边食盘里后,端着食盘又一次快速的离开了房。

“……”看着那疾走的背影,上官游再次火大。这女人笨得跟什么似的,她到底会不会做事?!

白日睡得太多,导致的结果就是晚上失眠。

上官游先让郑欢乐去书房将平日里要过目的帐薄拿到房里,又让她在床头多点了一支蜡烛,就这样看着帐薄打发自己养伤的时间。

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帐薄上,以至于看了多久自己都不清楚,等到他感觉眼睛有些干涩的时候,抬头的瞬间就见到桌边还坐着一个女孩。

桌上,也点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照射着女孩平静的脸庞,让那稚嫩的五官散发着秀和的光晕。

女孩很安静,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存在感。

她微微低着头,腿上,是一件初有形状的袍子,看那布料的尺寸,应该是男人才会穿的,她很专注的拉动着细细的针线,专注到连对面男人看了他多时都没注意到。

“你在做何?”许是受不了被人无视,上官游冷冷的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郑欢乐‘啊’的叫了一声,下一秒她将左手食指突然塞进嘴里吮吸。抬头看到男人冷漠的眸光,她赶紧将缝制了一半的衣袍给放在了桌上,像是想起什么,她又叫了一声——

“啊!我忘记煎药了!”

话音刚落,她人就跑没影了。

“……?!”上官游紧抿的薄唇狠狠的抽了一下。此刻的他是真心的佩服自己老爹的主意,竟然把他交给这么一个女人去照顾……

两刻钟之后,女孩顶着一张花脸进来,手中端着食盘,盘里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

再次将食盘放在床边,郑欢乐端起细碗,并没有递给他,而是心虚的说道:“相公……等凉些再喝。”说完,她鼓着腮帮子开始对着细碗吹起来。

一缕一缕的热气朝上官游的面庞扑去,让他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幽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吹气的动作,似是害怕她把唾沫星子吹进碗里一样。

他眸底依旧有着嫌弃的神色,可比起平日,此刻的他眸光中还多了几分复杂。

最终他还是把药喝了下去。

房里再次安静下来,郑欢乐也没问他是否要睡觉。或许是知道自己没资格过问,所以她一直都保持着沉默。收拾好药碗之后,她又坐回了桌边,继续缝制着那件白色的袍子。

“你给谁做的?”看着女人一心都放在手上,上官游冷声问道。但问完之后他才觉得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总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傻。

郑欢乐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快速的低下了头,“相公……是、是给你做的。”

“府里没下人了么,需要你做?”他浓眉一拧,低沉的嗓音更冷。

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做的东西,郑欢乐没再开口,脑袋埋得低低的,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到她手背上,片刻之后,她吸了吸鼻子,依旧专心致志的缝制着手中的衣袍。

“把火熄了,睡觉!”男人冷冰冰的命令道,同时将床头的烛火熄了闭上了双眼。

郑欢乐原本打算连夜赶制出来的,见他那边的火光熄了,她也不好再继续下去。赶紧把缝制了一半的衣袍和针线放在一只篮子里。

她并没有上床,而是去衣柜里抱了一床破旧的被子铺在了床边地上,也不知道她是去哪里找来的旧被子,反正跟高雅整洁的房间一点都不搭,就在她准备去熄火时,突然传来某个男人冷冽的声音。

“你这是做何?”

郑欢乐一惊,抬头看了他一下,怯怯的说道:“相公……你受伤了……我怕自己睡觉不规矩碰着你的伤。”

“给本少滚上来!”上官游突然低吼道。特别看到她不知道从拿里捡回来的破被子之后,那脸就跟鬼魅上身一样,青白交错,难看又骇人,几乎找不到一点平日里温润谦和的样子。

这死女人,除了做蠢事,她还会作何?

如此做,传出去,不知道的人恐怕还说他们上官家虐待媳妇,连床都不让上,还裹这种乞丐才用的被子……

他若是真嫌弃,从一开始就不会让她住进自己的房间。现在居然给他搞这么一出,是想向别人诉苦他上官游虐待妻子么?

当然,他是有些嫌弃这个妻子胆小无能,可为了上官家的颜面,他还不至于做得那么绝。

看着他骇人的脸色,郑欢乐又开始哆嗦起来。

就在上官游看着她卷被子以为她是想通了会爬上床时,突然间只见那瘦弱的人儿抱着破被子撒腿就跑出了房门。

“……?!”上官游瞪大眼,脸色铁青到不行,大手紧紧的攥着,都想跟着追出去把某个女孩给掐死了。

该死的!

他有这么吓人吗?

不敢同他说话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床都不敢上了……

花圃里

两抹身影鬼鬼祟祟的潜伏在花丛中,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从房里逃也似跑出来的女孩,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捂上了嘴快速的离开了。

夜已深,上官泰的书房却是热闹无比。上官游是没机会看到此刻的场面,若是看到了,估计会直接吐血而死。

“义父,你输了,赶紧拿银票来!”沈千姿抖着腿,一只手掌摊在上官泰面前,那姿态要多得意就多得意。

“是啊,爹,你输了,刚刚欢乐可是从大哥房里跑出来了。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上官嫣然一样的得意,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她们和爹打赌,看大哥会不会把欢乐给撵出去。爹赌的是‘不会’,毕竟那两人平日里也睡的一屋。可她和千姿却同时下注欢乐不会留在大哥房里过夜,很简单,因为大哥受伤,又没穿衣服,就欢乐那性子,不可能跟大哥同床共枕的。

看着一左一右两个有些无耻的闺女,上官泰脸黑得都快冒青烟了,还拍着桌子把某个儿子给狠狠的骂了起来,“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留不住!亏得为父给他们制造机会,他也不知道好好把握!人家照顾了他一整日,他没感激不说,还在大半夜的时候把人家往外撵,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还以为给他们单独相处的几乎,多少会发生点什么事,哪知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说,之前还能同住一间屋子,现在却还把人给撵了。

这个混账东西!不知好歹!照这样下去,他要何时才能抱得上孙子?

“义父,你也别气了,估计啊沈大哥不喜欢女人,所以才会一直都不碰欢乐的。”沈千姿似认真似玩笑的说道。

闻言,上官泰突然朝她瞪了过去,骂道:“胡说,没有的事!”

上官嫣然突然插嘴,“爹,我看千姿说得有几分道理,你先别急着生气,你好好想想,这年年大哥的所作所为,难道你认为是正常的吗?”

千姿不说,她还真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千姿一说,她觉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大哥好像对女人好像从来都不屑,就算她这个妹妹,以前大哥也总是躲着她。这其中难道真的没有猫腻吗?

若大哥是真男人,那为何这么久了还不碰欢乐?

两个人,一男一女,躺在一个被窝里,当真可以什么事都没有?

她才不信!

她跟沈韵堂躺一个被窝,那家伙就算不折腾她,那也是毛手毛脚的欺负她。这才像男人好不?

听着两个闺女的话,上官泰有气都不知道该如何发。自己的儿子是如何摸样,他这个做爹的又岂会不知道?

别说两个闺女怀疑了,他早都怀疑了。可是儿子不喜欢女人这样的事,让他怎么都不愿承认。要真是如此,他们上官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男人能怀孕吗?

看着上官泰神色有些心伤,沈千姿有些后悔不该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义父,我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可别当真啊。上官大哥不碰欢乐,许是他对欢乐还没生出感情来,这种事急也急不来的,更何况欢乐还小,等上一两年待她长大了,那时候她跟上官大哥相处久了,这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上官泰幽幽的叹了口气,“唉……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

现在他也确定不了,只能祈祷上官家的祖宗保佑了,希望他们家族能后继有人。要不然,这该如何是好?

见天色已晚,加上心里沉甸甸的,上官泰也没心情再陪两个闺女玩乐了,从怀里摸出两张一千两银票,‘啪啪’的两声拍在桌上,板着脸恨道:“拿了银票赶紧回房去,别碍为父的眼,看着你们俩为父就眼疼!”

“呵……”沈千姿和上官嫣然一点都没客气,赶紧一人抓了一张往自己衣袖里塞。

“走,千姿,明日咱们喝酒去!”上官嫣然撇下自家老爹,拉着沈千姿就往门外走。

沈千姿没开口,只是抿着唇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的侧脸。

两人走到花园里,她才停下来朝上官嫣然说道:“嫣然,卢子杰死了。”

接着头顶皎洁的月色,上官嫣然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叹了一口气,点头,“我知道。钦城哥哥已经同我说了。”

“那你……”沈千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就想看看她到底什么反应。今日白天大家都去外面,她也不好开口。

知道她是出于关心自己才会提到卢子杰的,上官嫣然朝她牵了牵嘴角,“千姿,你不要担心我,卢子杰有此下场是他最有应得。你也别担心我会记恨你,他暗中使手段想对付你,对于那样的人,我才是真的记恨他。”顿了顿,她仰头看向平静而安宁的夜空,“说实话,听到他死了的消息,我是有些难受。但我难受得原因不是因为我还对他有情分,而是我为他的处心积虑而难受。你说他好好的,为何还要再来陇南国呢?来了又不做好事,不是利用这个就是利用那个,活该他由此劫数。”

“嫣然……”沈千姿抬手揽上她的肩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上官嫣然朝她笑道:“好了,都说了别担心我了,我对卢子杰的感情真的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深厚,否则我也不会说变心就变心。以前放不下他,那也是因为我自尊心作祟,总觉得像我这样家世、相貌都无可挑剔的女人就应该得到男人全身心的付出,谁知道那卢子杰却把我放弃了,对当年的我来说,那几乎就是一个打击,让我把更多的感情转化成了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总是惦记着,因为惦记着,所以总是给人假象觉得我还爱着他。其实爱与不爱我很清楚,他只不过是一个教会我成长的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对于他的死,我无话可说,每个人在选择自己所做的事情时就应该考虑到他会遇到的结果。只能说卢子杰太不知好歹了,他若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又怎么会过早的丢掉性命?”

听着她肺腑的真言,沈千姿这才松了一口气。能说出这些话,她也相信嫣然是彻底的放下了。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想必她那个便宜大哥沈某某在知道这个消息时,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吧?

“对了,嫣然,你问过没有我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想到沈韵堂,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上官嫣然皱了皱眉,“爹说可能还要等一两日。”

看着她的样子,沈千姿故意拿手肘撞了撞她,挑眉,“怎么,想他了?”

尽管月色并不明亮,可依旧能够看得清楚上官嫣然俏丽的脸上露出的那一抹羞赧,尽管有些不好意思,可她还是点头承认了,“嗯。”

那家伙都离开十多天来,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早知道,她就该提出同他一块出去的。

她在家里想他,不知道他在外面可有想她?

她估计他应该没有想她才是,那家伙那么坏,怎么可能会想她?

两人在花园里聊了一会儿,见天色真的很晚了,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站在房门口,沈千姿听到房里还有交谈的声音,不得已,她只好在门口等着。

因为她,月钦城今日并没有回宫,而是让人把政务都带了出来。她站在房门口,隐约的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是谈论有关卢子杰的。

卢子杰虽然死了,可是对于卢子杰的后事却需要妥善处理。

她知道同他关在房里密谈的是他刚培养出来的心腹,刑部尚书崔华。

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所以她才会没事做跑去跟上官泰父女俩赌银子。

大约在门外站了一刻钟,房门才被人从里打开。

“下官拜见皇后娘娘。”一名三十左右穿着便衣的男子朝她恭敬的行礼。

沈千姿朝他抿笑,“崔大人请起。”

似乎知道自己不适应在此久留,崔华随即又拱手告辞,“时候不早了,下官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就寝了,下官告退。”

沈千姿也没留他,“崔大人慢走。”

随即她朝门外站岗的侍卫吩咐道,“送崔大人回去,务必保护好崔大人。”

“是。”侍卫领命。

“谢皇后娘娘。”崔华再次拱手朝她行了一礼。

待人离开,沈千姿这才走进了房里。

看着男人还坐在桌边忙着批阅奏折,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要不我明天跟你回宫去吧,省得你这么忙还跑来跑去。”

听到她的话,月钦城抬头,突然朝她倾身,薄唇在她红唇上偷了一个香吻,“不必担心为夫会累坏,等把卢子杰的事处理好,就不会再如此忙碌了。如今朝堂逐渐趋于安稳,只需要派人多加监视某些心怀不甘之人,其余的事倒显得轻松了。”

沈千姿点了点头,安静的陪着他批阅奏折。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如画的俊脸,给那认真专注的神色增添了几分朦胧感。看着面前认真做事的男人,沈千姿情不自禁的扬起唇角。

很多时候她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这个做事谨慎认真,对她又在乎得很的男人真的是属于她的?

月钦城又忙了差不多两刻钟才将堆积的奏折批阅完。抬头一看身侧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从何时起,她如此嗜睡了?

竟然趴在桌上都能睡着。

起身,他弯腰将女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走到床边轻手将其放在床上,为她脱掉绣花鞋,又给她脱掉外衫,他这才脱了衣物躺在她身侧,手臂穿过她的脖子,让她如以往般枕着自己的臂弯。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月钦城另一只手圈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潋滟的黑眸溢着许多自责。

自从他登基之后,就没有好好的陪过她,非但没陪,反而还让她陪着他一起劳累。

这几个月,想必是把她累坏了吧?

等过两日回宫,他定是要让她好好补补身子……

……

翌日

上官嫣然睡得正熟,突然间觉得自己浑身发痒。迷迷糊糊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她捣乱,不让她安稳睡觉。

有些气性的睁开眼,不看不要紧,当看着身上压着自己的男人,她几乎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沈韵堂,你回来了?”惊喜的问完,她赶紧揉了揉双眼,然后瞪着上方的男人猛看,最终确定不是在做梦。

“嗯。”伏在她身上,男人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字,随即薄唇接着轻舔她的耳廓。

那炙热的呼吸,那痒痒的触感,让上官嫣然忍不住的缩起了脖子,可是她越缩,腰间搂着她的手臂收得越紧。

毫无间隙的紧贴,让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的男人竟然是一丝不挂。反应过来之后,她脸颊瞬间爆红。

“沈韵堂……你别这样……”她羞窘的伸手推他。这男人用不用得着如此猴急?她才看到他,还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呢。

男人火热的吻带着一丝急切,并没有放过她的身子,见她不从,那冷脸上立马就写上了不悦。上官嫣然越是挣扎,沈韵堂越是不放过她,一手控制她的身子,另一只将她两只纤柔的手腕紧压在她的头顶上方,庞大结实的身躯抵压着她,紧绷的俊脸和她贴近,眼对眼,鼻对鼻。

“想我没?”他也没急着掠夺了,停下来紧紧的盯着她。

闻言,上官嫣然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那双冷傲的黑眸中溢着浓浓的暗火,似乎快把她融化软了。

“想。”她微微扭开头,不同他对视。

看着她红红的小耳朵,沈韵堂冷硬的薄唇弯了弯,嘴角边短暂的笑意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那想不想要?”他将那肉肉的小耳垂含在口中,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些邪气。

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威胁,上官嫣然脸红的白了他一眼,“不想。”

看到他俊脸冷了起来,她赶紧挣扎掉自己的双手,抱上了他的脖子,转移话题笑着问道:“爹说你还要一两日才回来,怎么如此快啊?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沈韵堂幽深的眸光闪了闪。打死他他都不会说是因为想她了所以马不停蹄连夜赶回来的!

上官嫣然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突然说道:“想必你一夜未睡吧?用过早膳了吗?要不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进来,你先填饱肚子,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沈韵堂俊脸沉了沉,单手扳住她精致的下巴,将那微开的红唇突然吻住——

“等本少把你吃过之后再睡也不迟……”他在她唇上霸道的说完,紧接就是一番攻城略地般的侵略。

天知道这十多天把他憋成何样了,比起她来葵水的时候都还要难受,至少那个时候吃不到总还能沾点味道吧,在外面十多天,他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回来若是不把这些天的欠缺给补上,他都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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