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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金月回到府中便各自休息,安格王刚回府中便听下人来报,刚才完颜烈在门外等候,安格王脸色忽冷忽热急忙让下人将完颜烈带了过来,丝毫没有懵懂之意;老王爷老练干劲且内力修为极高,下肚的酒水全被逼出了体外,也就是说整个过程中他都是清醒的,这一点不亏为名捕。?
他此刻手中端着一杯清茶高高在上等候着完颜烈的到来,不出一刻,灰头土脸的完颜烈来到了府中,他本早到了这里听闻王爷尚在膳食房因故在宫门外等候,心急火燎的他无心打理狼狈的形象。
安格王看完颜烈走了进来,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拽着完颜烈的胳膊问道:“出什么事了?”
完颜烈无奈之色不知从何说起,羞愧之际只好跪在安格王的面前:“完颜烈无能,请王爷将罪吧!”
“唉,你想急死本王,快起来说。”说罢将完颜烈扶了起来。
完颜烈这边将乌林边上所遇到的情况跟林中的遭遇打斗一五一十的说来,安格王脸色阴晴不定,精明的眸间掠过一丝惊讶。
“六个人?你确定是中原人士?”安格王见缝插针的问道。
“是王爷,是六个,我到时便已死了两人;至于后来到的那位中年女子却不知是何来路。”
“嗯,你且下去好生歇息,记住这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安格王严肃的盯着完颜烈,后者郑重地点头答应离开了府中。
这一夜对安格王来说是个不眠之夜,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大致了解一通后顿时让这个年已半百的老人又惊又喜。
忧的是那六名黑衣人,莫不是那高统从中作梗,明日一见那六人便知端倪;惊的是受伤的赵烁,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别还没见到那妖姬就一命呜呼;最后的结局让老头子略感欣慰,既然那神秘高手是妖姬无疑,想必也不会先救之再杀之;怎么想来赵烁也无大碍!
“来人,备车去长老行宫!”安格王不假思索,果断启程连夜赶往中宫木易长老的寝宫。
此时木易长老正欲入睡,忽听书童来报安格王的到来,当下便端详该是事情有了些眉目,连忙更衣换履前去殿外相迎。
“哎呀,是什么事让老兄风尘仆仆赶来,你且支应一声,我可去府中探望!”木易紧握着安格王的手寒暄不已。
“你先下去吧!”安格王表情严肃的支开木易身边的书童,那书童就是今日午后给长老送麝香的年轻人,走起路来似很木讷。
见身边没有耳目,安格王拉住木易的手悄悄言道:“长老,大事不妙了啊!”
“哈?”木易脸色拉下了一半,转而叹道:“我本知结果如此,却还是纵容赵将军前往,罪孽、罪孽啊。”木易并非软弱之人,人言道势力大了底气足,从去年跟李存孝的一战使得月氏的大长老心如死灰,亲身体验着被突厥部落的压缩更是让其万念俱灰;这好不容易来个救世救难的人中豪杰,却落得如此下场,木易现在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自己,言语中虽不是明显的表露,但是依安格王对他的了解,想必长老此时悔的寸断肝肠了。
“想哪去了?依我看来那赵将军并无大碍,只是我现了其中的些许蹊跷,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妄自猜测轻下定论,因而深夜来此找长老协商啊。”安格王语重心长的安抚着。
木易看安格王很少如此,可想事端的重要性。
“但愿赵将军安然无恙,我会祈祷昆仑神赐福于他!王爷既然是要事,那先进密室闲谈。”
安格王再度四处张望,确认了没有尾巴之后才跟木易走进了殿门!
这是一间灯火通明的密室,之所以称之为密室是因为它的进出口均在木易长老的塌下,轻轻一启床边不易觉的按钮,随着咯吱咯吱声响,一扇厚重的石门从床下打开;安格王对这个地方不是很陌生,曾几何时他便于当年强势的月氏王在此密室运筹帷幄。
两人下去后,石门自动关上,这下面跟上面并无两样,都是一贯的简朴,一张大理石锻造的长达十尺的桌子横在室中,两边是并列的木椅整齐排列;唯一与上面的宫殿不同之处便是这个地方的墙壁上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地图,大致天朝、西域、南蛮,小到东瀛岛屿;以及一副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道德经老子传道图!
木易信封佛法,也包括月氏的其他几位长老,他们所修炼的功法法门大多来自于佛学的根基;想当年金木水火土五长老一呼百应,内压制突厥,外叫嚣大唐,莫不是那慕容老将军精忠报国,月氏骑兵早已兵临洛阳城下;他们练就的太极阵法需要五人相生相克,方能施放出无穷的战力,奈何那李存孝天神下凡,几回合便让月氏国的骄傲变的黯然无光,从此木易只顾修生养性,佛经源远流长,现在的木易心存善念早已看破生死。
硕长的桌子上摆着两盏古老的油灯,火焰静静的伫立着,这里安静喧嚣,不时间一窜火花溅出,都能听到噼噼啪啪的响声;随着安格王的讲述,整个密室内两个人的紧张气氛越来越浓。
当安格王说道最后,木易终于忍不住了;脸色变的很不好看,似乎对安格王所说的话表现的很不高兴。
“王爷,你的作风我木易向来很是敬重,可是你不能如此污蔑大唐的使者,赵将军一表人才、表里如一,他的心腹怎会是奸佞小人?这情报方面你是否问的准确?”
安格王见木易生气,也没有感到气愤,只等木易完牢骚接着说道:“我又何尝想如此?你可知道赵将军临走之时可是我亲自派人暗中保护的,我选的人什么时候错过?依我的眼光,就算带消息的人不可靠但是那被强大的气劲穿透的衣服跟完颜烈那小子黯然伤神的表情可是伪装不来的!”
听完安格王这么一说,木易也觉得不无道理,毕竟安格王的才智跟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如此那便只剩下一种后果了。
“那就是说……”
木易刚要说话,安格王伸手伸到嘴间,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两人当即会意,开始盘算着如何面临目前的处境。
“明日我跟师弟们说下,大殿议事,到时候王爷只需旁敲侧击即可!”
“本王明白,该怎么做我会把持底线的;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倘若那来使真应了我二人所言,可该当如何处置?”
安格王这一问倒把木易长老给问的愣住了。
“这、这,按律当斩。”木易纠结了半晌最后坚定的下了决心。
“长老此举足够交代万民,只是我现在所怀疑的并非一个高统。”
“王爷何出此言?”
“倘若本王要是赵烁,深入虎穴得虎子虽有英雄气态,但是要本王所主持这一系列的举动的话,最后本王也会给自己留下退路。”
“啊!王爷是说,那赵将军故意而为?”
安格王看着木易的眼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认真的看着木易。
“那也不必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岂不知皮之不存、毛之焉覆!”
“呵呵,但愿是你我多心了!不管如何先将那高统验明正身,以防不测;时候不早了,本王就回去了。”
“甚好!”
石门戛然开启,两人走出外面,寝宫内炎黄的灯光在碧瓦结墙的空间内显得特别苍白,木易长老吩咐着书童将安格王送出了宫外,心力交瘁的老人站在殿门口,月明星稀的皇宫大内放眼望去三面被群山环绕,东南方一马平川的江河水激荡出奔腾不息的响声,敲击着木易壮志未酬的胸襟。
“唉……”老者垂头一声长叹,自己闭上了笨重的殿门。
话说也正巧安格王刚离开长老行宫,木易也刚躺倒榻上,就出事了!
“咚咚咚……”外面是那个眉清目秀的书童,紧促的瞧着殿门,木易还以为安格王又返回了,起身叫人开门一看却是自己的贴身书童,见他表情紧张兮兮,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木易还未开口说话,书童便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长老、大、大事不好了。”
“你且别慌,慢慢说来!”
“唐使他、他……”书童结结巴巴的说着更加地急躁,只好伸手指向了宫门口的方向。
由于夜色浓重,惺忪的木易开门也没细看,被书童这么一指遂寻方向看去,见一浑身血淋淋、披头散、衣服凌乱的大汉静静站立在宫门的廊间;午夜下看起来真像一尊被魔鬼附身的人体雕像,也难怪把书童吓出一身冷汗。
那是何人?木易眯着眼睛努力的打量,那人影见木易长老出来了,也走了过来;这一走顿时引来了数以千计的侍卫,迷惑与彷徨散漫在这些侍卫身边,他们举弯刀对准凄厉的人影,也没人轻易进攻,千百名侍卫被一个人逼的步步倒退,不一会儿都聚拢在大长老的身边,他们都停住了脚步。
待来人走进,木易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眼前的人不是唐使高统么?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高大人?……高大人?”木易循声问候着,不知究竟生了何事。
“保护大长老,大哥我来了,刺客在哪?让俺来收拾他!”廊边的另一处寝宫外传出暴躁浑厚的声音,正是童心未泯的五长老土著,大嗓门呼喝间已经衣不遮体的挡在木易的身前,金月长老也随即赶到。
这正是:有心捉贼不见踪,卧榻旁现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