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心碎的感觉(1 / 1)

逃妻不二嫁 冬虫儿 1687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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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远不动声色地隐藏起僵硬的表情,一个人去了楼上的书房接电话。

电话一直打到展心仪送米娜出门都没有结束,一般只要是刘管家打来的电话,八成是和白振华有关,既然和白振华有关,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靳扬,你去送送娜娜。”展心仪把米娜送到门口,又叫来了靳扬。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米娜婉言谢绝,以前她可以厚着脸皮追求靳扬,是因为自己知道没那个可能。

现在展心仪已经知道她心里有个名叫姜承的男人存在了,米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晚的天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打车回去,多不安全,你说是吧靳扬。”展心仪故意把话语权交给靳扬。

靳扬听话地点点头:“走吧,我送送你。”

送走了米娜和靳扬,展心仪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偌大的白家大宅,想起来从刚才就不见了白石远,这会儿应该还在楼上和刘管家打电话。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打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

带着十二分好奇心,展心仪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二楼书房。

推开门,书房内的白石远握着电话的右手青筋暴起,左手狠狠地砸在红木书桌上,书桌发出一声闷响,如同电话听筒中传来的忙音让他恼火。

展心仪一进书房就感觉到了书房中压抑的氛围,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窒息。

“怎么了?”展心仪走到白石远的面前,眼前的白石远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与刚刚厨房中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狭长的眼睛中是压抑的愤怒与狂躁,紧抿的双唇连同下颌的曲线也是无比的僵硬生冷。停留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从明天开始,橙橙要送去老宅生活。”白石远狭长的双眸冷冷的直视着展心仪,眼中的温情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冰冷。

消息来的太突然,展心仪一时接受无能,只觉得耳边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嗡”盘旋一样。

脑子中有某根弦“啪”的一声就崩断了。

“你说什么?”展心仪颤抖着声音,她单纯的希望自己刚刚听到的不是真的,是白石远在跟自己开玩笑。“好好的,怎么突然说送就送了?”

“从明天开始,橙橙要送去老宅生活。”白石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将刚才的话语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送去我爸那儿,他会照顾橙橙。”

展心仪大脑嗡嗡作响,她万万没想到,白振华还是不肯放过她们,让她感到心寒的,还有白石远的突然变卦,她清楚记得他以前承诺过自己……

“白石远,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不会让橙橙离开我的,你说过的!”展心仪刚才还红润的小脸此刻已经一片煞白。

展心仪抓着白石远的小臂,十指几乎已经深陷进了白石远的小臂中,刚才在她看来还无比性感紧实的小臂现在却如同石头一般的坚硬。

“现在情况有变,不要再说以前。”白石远硬生生将脸上的动容压下去,伸手拂掉展心仪放在自己小臂上的双手。

“如果无不答应呢?”

“这件事情不能改变,你最好做好准备。”白石远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想要离开书房。

展心仪的双手被白石远无情地挥掉,整个人就好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双腿一阵发软。

如果不是展心仪及时扶住身旁的书桌,恐怕此时已经狼狈地跌倒在地。

“白石远,你骗我!”似是对白石远失望透顶,又好像是无法忍受那即将要失去橙橙的噬心之痛,展心仪的声音都透露着一股悲凉的味道。“你说了让我相信你的!”

她大概是太生气了,却又没有办法阻止,只能通过控诉他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白石远要离开的脚步顿住,眼前的一幕是他做梦都不想要看到的场景。

他白石远层承诺过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现在,自己不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无能为力。

白石远背影看起来决绝而又冰冷,似乎是在告诉展心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一样。

等不到白石远的回答,展心仪不甘心地再次上前,“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

白石远狭长的目光中一片冷意,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是眼中的冰冷已经替他作了回答。

“我不相信!白石远,除了橙橙,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还不行吗?只要能让橙橙留在我身边!”展心仪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不就是想让我离开你们白家吗,我可以走,但是不能把橙橙送走!”

把橙橙送到白振华身边,展心仪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他的意图,如果橙橙在白石远身边待着,她总有机会见到她,可如果是送到白振华身边——她不敢想象。

“白石远,我求求你,我展心仪从小到大,遇见什么困难从来没有低过头,但是这一次我求求你,橙橙她就是我的命,你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耳边是展心仪一声声如同泣血一般的恳求,他又何尝不想要把橙橙留在身边。

白石远狭长的眼睛慢慢地合上,眼中最后的那一丝光芒也随之消失。

他第一次生出一种逃避的心态,以前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白石远何时怕过,可是这一次心脏强烈的收缩着,那种窒息和疼痛感让他第一次心生畏惧。

他还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那种疼痛让他无处可遁,有的时候,心理上的疼痛要远远大于生理上的疼痛。

他以为不会有人再让自己有经历那种疼痛。

如果说母亲的去世,自己所经历的疼痛是因为自己的渺小和无能,那么今天自己的疼痛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展心仪,我不想要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白石远冷声回绝。

冰冷的声音在书房中回响,展心仪此刻多希望自己是一个聋子,能够听不到如此残忍的声音。

“白石远,你看着我。”展心仪直视着白石远的面庞,现在的白石远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绝美而又残忍。“这不是全部,你还有事没告诉我对不对?”

展心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她这样说话,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刚才在厨房中的男人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像梦一样美好。

可是一切并不是一场梦,就像是现在残忍的场景也是真实存在一样,她宁愿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旖旎过,更没有残忍过。

疼痛本来并不痛,只是经过美好之后,才发觉失去是一种与美好完全截然相反的一种极致体验。

展心仪只希望自己能够赶快醒来,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大喜大悲,可是她不想大彻大悟,橙橙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不能失去她。

白石远闻声,眼皮轻动,但还是睁开了眼睛,书房内的光芒并不是很亮,只有书桌前一盏台灯散发着悠悠的光芒:“你已经不是小孩子,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眼前有瞬间的恍惚,眼前的女人让他有瞬间的失神,这样的场景似乎在梦中出现过,女人的表情是他永远也不想要见到的。

而现在的自己也是他从来都厌恶的,可是自己最不想发生的一切最后还是都发生了。

“白石远,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没有人能够把橙橙从我身边抢走,不管是谁,都不行!都不行!”

展心仪不停地重复着白石远曾给过自己的最美好的承诺,殊不知,世间最美好的是承诺,最伤人的也是承诺。

展心仪一味的沉浸在过去的美好之中,现在她才知道清醒是多么折磨人的一种疼痛。

白石远身上还残留着刚刚厨房中洗洁精的清香,这本该是无比温馨的味道,展心仪却感到无比的冰冷。

刚才那个大掌温热,身体温暖,就连吻也是无比的知热的男人怎么就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变成了如此模样。

白石远身上的温暖曾经让她贪恋,可是他身上的冰冷和嗜血更让他心寒。

试想一个男人能够温暖你是再好不过的,可是如果他的温暖说变就变,是不是要连他的温暖都要质疑一下。

“展心仪,你能现实一点吗?”白石远冷漠的声音一下子就将展心仪从一味的期许中打回现实。

现实?展心仪忽而露出一个笑容,可是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苍凉。

“对,我就是太不现实了,所以我才相信了你的承诺,相信了你甜言蜜语,相信了你的温情和虚情假意,相信了你的给的一切假象……所以,这一切都是早已打算好的,对不对?”

展心仪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可是这一句句就像是一记记重锤一般砸在白石远的心头,事情已经至此,再多的解释又能改变什么呢?

书桌上昏黄的灯光不知道吸引了一只从哪里来的小虫,围绕着灯光不停地打转,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展心仪痴痴地笑着,自己就如同这只无知的小虫一样,可是“飞蛾扑火”是一种本能,自己硬生生将这种可以避免的危险和牺牲化作了自己的“本能”。

相比之下,自己还不如那只小飞虫,想要温暖一座冰山,也许不光要看自己是否足够温暖,还要看那座冰山值不值得自己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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