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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帮忙的人几乎没有,大多是过来开热闹的,看着苏玉和赵明诚狼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赵明诚彻头彻尾成了当晚最大的笑料。
好你个展心仪,既然你绝情再先,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赵明诚浑身战栗,默默地攥紧了拳头,这笔账,他一定会算清楚!
始作俑者展心仪,在泼了人家一身奶油浓汤后,不但没有抱歉的意思,而且像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人群乱作一团的时候,她和白石远已经走出韩家宅子的大门,等着靳扬去取车子。
盛夏的夜晚,星空璀璨,清凉的晚风送来青草混着泥土的芬芳,展心仪放松身子,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还没被污染的空气。
大厅里人太多,着实闷得慌,远远地离开人群,心仪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一样。
深呼吸完,睁开眼睛,却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脸蛋微微一热,幸好有夜色遮掩,看得不大清楚。
“你看我做什么。”展心仪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展心仪。”白石远眼含笑意,声音比晚风还要沁凉。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或许赵明诚说的没错,我忘恩负义,赵家养我这么多年,我应该感谢他们?”
“不是。”白石远摇摇头,漆黑的眸子锁定她那张清秀的小脸,“我在想,你一巴掌打的太少,至少也应该两巴掌。”
白石远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展心仪哈哈大笑:“没看出来,你比我还坏。”
“要不要我帮你?”
“啊?”心仪笑声太大,淹没了白石远的声音导致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想怎么报复他,我可以帮你。”白石远移开视线,望向远处的天空,漫天星辉和灿烂的灯光映入他眼中,却依旧照不亮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展心仪望着他的侧脸入神好一会儿,脸上的大笑逐渐成了温润的浅笑:“不用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为什么不用?”白石远不解,她不是恨赵明诚吗。
还是说,她对赵明诚因爱生恨,至今仍放不下他,所以才下不去手?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我以前是很想报复他,但是现在,忽然不想了。”展心仪抿了抿唇,脸颊两边出现浅浅的酒窝,晚风吹拂过她的头发,一如吹进她的心脏,无比的通透,畅快。
突然觉得,活在仇恨里是件很傻的事儿。
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人和事情等待着她,何必在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大把时光。
展心仪是个有良心的人,不想把赵家逼得太紧,毕竟父母死后,她寄住赵家,虽然寄人篱下受尽了冷眼和嘲讽,但赵家对她有恩,这一点事实是无法磨灭的。
如今展心仪重生归来,她暂时没想过要如何报答赵家,却也不想迫害赵家。
何况当年在赵家,沈美娜刻毒,赵明诚花心,还有一人对她是好的,就是赵明诚的父亲赵国庆。
他对展心仪视如己出,尽管沈美娜百般阻挠,他总是尽可能的满足展心仪的一切要求,对她和对待自己的儿子赵明诚一样,当初展心仪签下契约嫁入白家,他也是唯一持反对意见的人。
等有机会,展心仪一定会再回赵家看看,只不过不是为了沈美娜和赵明诚,而是为了回去当面向赵国庆表达自己的感激。
关于自己在赵家的往事,展心仪从来没有向白石远提起过,那日在商场里他亲眼见过沈美娜的尖酸刻薄,今日又看到了赵明诚的无赖薄情,便断定赵家人当初对展心仪一定不怎么样。
他愿意帮她报仇,她却突然改变主意不再纠结于往事当中,除了是因为她还放不下赵明诚之外,白石远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
“先生,夫人,刚才方妈打电话来说了,橙橙小姐想吃宵夜,让你们回去顺便带点。”靳扬总是在气氛发生了微妙变化的时候适时的出现,打破僵局。
“我知道了。”展心仪拉开车门钻进车内,因为心情大好,尾音直往上扬。
她自顾自的先坐进车子里,白石远跟着她之后拉开车门,让靳扬感到意外的是白石远竟然选择坐副驾驶位,而不是坐到后面和展心仪一起。
奇怪,靳扬只敢在心里小声嘀咕,明明刚才他走之前还好好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怎么回来之后就变了个样儿呢。
有种默契叫你不说我也不说,展心仪和白石远恰好在这方面有着该死的默契,一个总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儿,不想麻烦别人,却无意间让另一个误会了自己,两个人都不先开口解释,误会便像麻线团一样越滚越大,也越来越难解开。
回到家里,展心仪一晚上和赵明诚斗智又斗勇的,再加上回来的山路颠簸,下了车之后浑身都好似快要散架了。
哄橙橙吃完宵夜睡着,展心仪已经累得直不起腰,几乎用爬的方式,四肢朝地挪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斜对面正对着白石远的房间,夜已深屋里的灯还亮着,他还没有睡觉。
白石远作息规律,平时这个时候早就该睡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展心仪在黑暗里犹豫了一会儿,才拉开门回到房间。
累了了一天,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脑子却出奇的清醒,心仪借着月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到后半夜了,再不睡觉,她明天很有可能盯着两只熊猫眼去上班。
这么干耗下去不是办法,展心仪试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睡着,身子燥热得难受,许是晚上喝了几杯香槟酒的缘故。
她悄悄地爬下床推开房门,走廊外静悄悄的,只有镶嵌在墙内的壁灯亮着,对面白石远的房间竟然还没关门,但是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可能是太累了不小心睡着,忘了把门关上了吧,展心仪安慰自己,大着胆子悄悄走出房间,顺着墙根溜到走廊另一头的书房里。
她自以为自己悄无声息,没有打扰到任何人,殊不知她开门的一瞬间,偷偷从屋里溜出来的样子就已经被某人尽收眼底。
说来也巧,晚上躺下之后,白石远满脑子都是宴会上的情景,以及结束后他提出要帮展心仪整治赵家被她拒绝的画面。
辗转反侧睡不着加上喝了点小酒,房间里开冷气要关上窗户,他嫌憋得慌于是出去走走,散完心回来,正好瞧见展心仪做贼似得钻进自己的书房里。
白石远好奇她这么晚不睡觉跑到自己书房里干什么,猛然想起自己的电脑还在书房,里面全部都是商业机密,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放轻脚步追了上去……
“该死,摆这么多酒干嘛又喝不完,不知道有选择恐惧症的人最讨厌挑东西了吗。”漆黑的书房内,借着月光勉强能看得清脚下的路,展心仪蹲在巨大的檀木酒柜前,指甲一一划过酒瓶上的外国文字。
白石远喜爱收藏名酒,眼前满满一柜子的藏酒不过是他收藏里的冰山一角,放在书房里是为了方便想喝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拿。
展心仪对酒没有研究,对她来说,这世上所有酒都一个味没有什么区别。
本来光线就不好,瓶身上的文字又小还是外文极难辨认,展心仪慢慢失去耐心,随便抓起一瓶,看了眼瓶身上印着的酒精度数很高:“不挑了,就你了!”
身后的房门被人不知不觉地撬开一条细缝,展心仪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看得出她没有要避讳别人的意思,只是时间太晚,她轻手轻脚地是怕打扰到旁人休息。
白石远站在门外,隔着门缝偷偷看了一会儿,越看越不明白,他的电脑就在写字桌上摆着,而且他从来不设密码,展心仪若是想看,只要插上电源就能打开。
可看样子她对电脑没有兴趣,在他的藏酒柜前蹲了好一会儿,抱着一个巨大的酒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白石远视力敏锐,一点点光就能看得很清楚,展心仪抱着那瓶酒是他珍藏了很多年的红酒,平时有重要的客人来访,他都没舍得拆开过。
为了不打扰到展心仪,想看看她抱着酒瓶子到底想干嘛,白石远只好忍着心痛,等明天天亮了再找她算账。
展心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拔掉酒瓶上的木塞,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书房,隔着一道门,站在走廊上的白石远都能闻到诱人的酒香。
还没有喝就已经先醉了,展心仪拎着酒瓶,敞开书房的窗帘让月光肆意地洒进来,放着沙发椅子不坐,她直接撸起裤腿,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不用任何杯子直接豪迈地对瓶吹,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几口下肚,胃里的神经火辣辣的跳动着。
酒这东西容易上瘾,一旦开喝很难再停下来,展心仪一口接着一口中间不带喘气儿的,很快一瓶酒被她喝掉一大半。
“这个白痴,红酒后劲大,她是明天不想起床了吗。”门外的白石远低低地骂了句。
酒精慢慢开始发挥作用,一瓶酒还未喝完,展心仪就已经感觉到头重脚轻,四肢发软,她扶着桌子尝试着站起来,试了两三次都没能成功,每次都是快要站起来的时候,扑通一声又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