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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黎瀚宇不悦,伴当立刻道,“自然看得。”
“只是寝卧里只有密室,有密道的是书房。”他说着,一边走到地龙旁,按了上面凸起的机关。
见状,碧浣、青竹脸色都变了,幸而低着头,没人看见。
黎瀚宇倒是有些诧异,显然伴当答应的太快了。
地龙一角的木板被抽动,露出台阶,通往下面的密室。
“皇上请。”伴当说。
黎瀚宇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密室不大,他一进去就看了个周全,却是一愣。
黎翊炎呢?宁云筱呢?
他攥紧了手,笑了一下。
要不就是黎翊炎根本没回来,要不就是回来躲到了别的地方。
总之是被耍了。
后面跟进来的两个侍卫围着密室检查,无所查,对着黎瀚宇摇了摇头。
黎瀚宇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伴当在上面等,见人出来,殷勤的问,“皇上,书房的密道可是也要看看?”
话音没落黎瀚宇就擦着他出了卧房门,冷冷的说,“不用了。”
后面伴当弯腰,和碧浣青竹一齐行礼。
黎瀚宇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快步出了王府宅门,怒气还是没能消减。
总管太监看见宅门敞了一条缝,里面明显有人看着。
“是谁!”他喊道。
离门近的侍卫立刻推开门看去,见一个小丫头已经跑上了游廊。
“是个家生子罢了。”他说道。
总管太监点点头,看向黎瀚宇,“皇上,回宫吗?”
“不对…”黎翊炎摇摇头。
“什么?”总管太监凑近了一点。
床榻上有手炉,被子是温的,四下连灰尘都没有,仔细一想书案也有用过的痕迹。
加之伴当那么轻易就打开了密道…
黎瀚宇倏的睁大眼睛,“回去!”
他说道,几步越过跟上来的侍卫,一脚踹开了宅门。
准备上闩的小厮被门磕的倒坐在地上,门闩还在他的脚上砸了一下。
等他缓过劲儿,黎瀚宇也没了身影。
这闩是上还是不上啊,小厮站在门里犹豫着。
上吧。
他关了门,横过了闩,才要放上去,又有人在外面踹了门。
怕被门闩砸,他随手就扔到一旁,急忙往后躲,可还是被门刮到了鼻子。
“谁啊?王府的大门都敢踹。”他低着头,手捂着鼻子,愤愤的说。
“皇上在哪儿?”身前有人站定,传来问话声。
小厮抬头去看,顿时打了个激灵,令牌不认识便罢了,缀鳞甲再不认识就完了。
“将…将军…”他颤声说。
路将军重复问,“皇上在哪儿?”
“应该去了主院。”小厮道。
“带路。”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黎翊炎扶着宁云筱从密道里出来。
雨儿道,“人走了,都出府了。”
“就这么走了?”宁云筱道,语调上扬,她怕被发现,可黎瀚宇这么容易就走了,不像他。
她反抓住黎翊炎的手臂,黎翊炎也低头看她,两人异口同声,“再回去躲一会儿。”
话音落黎翊炎却突然变了脸色。
“晚了。”他说道。
雨儿不解,才要问,就被伴当捂住了嘴。
“皇上?!”外面碧浣的话传进来。
宁云筱心中一凛,她就说没这么简单。
可猜到也躲不掉,现在回密道已经来不及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内的气氛紧绷。
黎翊炎环视一周,看着四面的窗户,判断从哪一面逃跑为好。
“皇上!”这时外面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黎瀚宇的脚步声也顿了住,但从屋子里面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可见有多近。
房门外,黎瀚宇闻声回头,“路将军,你怎么来了?”
“皇上可让末将好找。”路将军行礼道。
“找朕?何事?”黎瀚宇蹙眉。
路将军被问及一脸欣喜,“回皇上,方才边境有消息传来,懿王爷求了盟书回来!”
“天元、飞龙两国免战二十年,只差懿王爷带盟书回来,皇上盖玉玺。”他说道,不用担心朝廷征兵,远赴战场,比免了赋税还让百姓心存感激。
想到这儿他忙收敛了喜悦的神情,皇上这次是失算了,并着威信拱手送了出去。
懿王爷,要起势了!
黎瀚宇即震惊又妒恨,“求得了盟书?父皇生前四十年都在和飞龙国恰谈签订盟书一事,别说二十年,就是两年都没有过。”
“他黎翊炎不过才去,就求了盟书?”他喊道,“路将军,你这是欺君!”
路将军立刻低头,“末将不敢,懿王爷真的求了盟书,现在边境已经休战了。”
黎瀚宇气急,一把推开路将军疾步走了出去。
“这、这…”总管太监忍不住说,“有什么事不能等皇上回宫再禀报,还追了过来。”
话音落便小跑着追了上去,边喊,“皇上等等奴才啊。”
路将军又气又尴尬。
气,一个宦官竟然敢说他的不是;尴尬,他拿总管太监根本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院落。
宅门外,总管太监拿了条凳放下,“皇上,上马车,”
黎瀚宇一脚踹开条凳,夺了旁边侍卫的马鞭,翻身上马。
“驾——”他挥鞭喊道。
马儿嘶鸣一声,高抬了两下前蹄,忽的奔驰而去。
“皇上!皇上!”总管太监在后面追着喊。
一个侍卫抓住他,“总管先行回宫吧,我等去追。”
说着也翻身上马,手中马鞭一挥,像是抽打在了所有马身上,几十骑齐刷刷的跑出去,虽然分有依次先后,可愣是让总管太监觉得这些马一眨眼就跑没了。
主院里碧浣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雨儿推门出来,并没有受黎瀚宇到来的影响,抓着碧浣的袖子问,“碧姐姐,我昨日听厨娘说进愿节快到了,能出去玩,有花灯话剧看,还能在河边放河灯。”
碧浣嗯了一声,疑惑。
雨儿重复问道,“进愿节是什么时候啊。”
“这个月末。”碧浣答,话音落伴当也推门出来了,她忙问,“侧妃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侧妃说传膳。”伴当说,黎瀚宇不止出宫,连进了王府他都不知道,黎翊炎罚他去领二十个货真价实的板子。
一想到挨板子他就觉得屁股疼,不愿多说,很快离了主院。
国公府的人偷偷遁走,怕抬了死人回府被责骂,连程梦溪的尸身都没带回去,围观的下人们也忍不住唏嘘。
不过负责大殓的宫人很快入府,抬了程梦溪的尸身回宫。
人怎么也是死在府中的,怕不周全,管家领着几个小厮一齐跟了去。
外面已经聚了很多百姓,指指点点,一副不把程梦溪的死说出花儿来,编几个番外誓不罢休的样子。
尽管有诸多意外,不过也总算是有了清净日子偷闲。
此番回暖,来势汹汹。
不过几日路上的积雪就化了大半,河面冻冰也开始解化。
宁云筱心血来潮想钓鱼,黎翊炎看她看的紧,发现她偷偷出去望了一次风,就把需要处理的事务全拿到了卧房里,和书房绝缘了。
方才她说了想钓鱼,黎翊炎就命人去准备,宁云筱即惊讶又高兴。
可第二日一看见摆在卧房中央的木盆她就高兴不起来了,而且还变成了膛目结舌。
也亏的黎翊炎能想出来,一臂长的木盆里装满了水,里面十多根小小小鲫鱼来回游着,她手中拿的是迷你版的钓鱼竿,只有半臂长。
最让她难以自己的是鱼饵,用面揉成的各种小虾米、蚯蚓的形状,怕鲫鱼不吃,还撒了咸盐,让宁云筱气到笑了。
铺了垫子在地上,宁云筱坐那儿半个点儿,连抓带玩,摸出来七八条小鲫鱼。
左右不过是从木盆到木桶里,小鲫鱼不受影响,精神特别好,来来回回的转着游。
“好玩吗?”黎翊炎蹲下来用巾帕给她擦手。
“你要和我一起就更好玩了。”宁云筱点头回话,严重认为自己的智商已被拉低。
她的手冰凉,黎翊炎握住给她暖手,旋即说,“下次带你去湖边垂钓。”
他和宁云筱还没一起游玩过,仔细一想湖边画舫是个好去处。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宁云筱笑了笑,“我听雨儿说进愿节快到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边过节,咱们去寺庙拜过,就在山中BBQ。”
“什么?”黎翊炎没懂。
“野炊。”宁云筱解释,可惜她当年没去考个出师资格证,现在什么都能自己做,“我特别想吃拔霞供,不过这边没有……”
等到四月下旬,百姓们彻底退下了棉衣,大部分人已经在为进愿节筹备,街上哪家铺子前都能看见彩色灯笼挂着。
找了裁缝将绣好的梅花布锦裁成了上衣,进愿节晨早宁云筱就被雨儿缠着穿了上。
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腿上,腰际的伤口已经愈合完好。
穿衣服的时候宁云筱仔细数了数,大大小小的疤痕十好几条。
她有点想念现代的除疤仪器了。
进愿节一年一度,街上来来往往人很多,连化缘的和尚都百米一个,喧闹无比。
作为逃犯必不可少的装备之一就是幕篱,黎翊炎哪里肯戴,宁云筱千般求,万般求,才戴了帷帽。
二人都穿了白色衣裳,看背影就很惹眼。
不过今日穿同色衣服出行的男女比比皆是,宁云筱和黎翊炎上了街,融入人潮之中,就不再特别。
晴天的日头暂时被棉絮云遮住,二人在一处搭建的棚子前站定。
说书的许是说到了兴奋之处,不由手脚一齐比划,吐沫星子横飞。
“……先帝爷半生都没办到的事懿王爷不过走一遭就拍了板,可见懿王爷栋梁也,人中龙凤。”之前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到此处一拍桌子,听评的百姓个个鼓掌叫好。
说书的喝了口茶,大刀阔斧的继续说,“再说懿王爷年仅十三岁便上了战场,为朝廷、老弱妇孺,还有我等市井小民出生入死,精通奇门遁甲,打的敌军节节败退,深的先帝爷喜欢,大臣看中……”
黎翊炎负手,侧了下头,“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