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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浅’瞪大了眼睛,大概是竟然赫连月怎么会知道。
赫连月大概也是看懂了他的疑惑,嗤笑道,“你以为那点卑劣的伎俩就能瞒过我的眼睛?你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我就能揭下来一张,戴了两张,我就能揭下来两张。”
“不过揭开面具太麻烦了,那帮老家伙做梦都盼着赫连浅回来,我若说你是假的,就算揭露你的真面目,他们也会说是我把真正的赫连浅劫持了,弄了个假的来糊弄他们,而且父皇也不会信。”他说道,眼中凶光毕露,“所以你只能去死了。”
‘赫连浅’踉跄着往后退。
赫连月一步一步逼过来,喝道,“说!究竟是谁指使你假扮赫连浅的!”
‘赫连浅’又吐了口血,“吾、吾就是赫连浅…不是假扮的…”
“还嘴硬!”赫连月冲上来用刀架住他的脖子,抬手就撕下了他的人皮面具,手指甲还在他的脸上留下三道刮伤。
这力道使‘赫连浅’偏了脸,除去那三道长短不一的刮伤,脸颊上一条狰狞可怖的伤口呈现在赫连月的眼前。
他瞪大眼睛,震惊之色无以言表。
不过让他震惊的不是那条狰狞的伤疤,而是带着伤疤的这张脸。
赫连月怀疑自己根本没有撕下人皮面具,否则面具底下的这张脸怎么会和面具一样?
他瞪大眼睛,“你真的是赫连浅?”
“二弟,吾无心与你争皇……”‘赫连浅’点头,话没说完,又顿感腹部一痛。
他低头看去,只见锋利的刀刃已经没入腹中大半,握刀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为、为什么?”他抬头,每说一个字就要吐出一口血,身子也软了下来。
赫连月面目狰狞,咧嘴笑了,“蠢货!就因为你是真的,才要死!没有和我争皇位的心思?鬼才信!要是真没有,你干什么弄张人皮面具遮住伤疤?不就是怕被我手下的朝臣以天表之象做文章吗!”
话音落,他猛地抽出刀,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洒而出。
‘赫连浅’晃了两下身子,脸色惨白,已经是进少出多。
赫连月还是笑,“我还以为是谁派人假装你,现在好了,安心了,除掉你,就再没有人和我抢皇位了。”
他说着,又挥刀砍向‘赫连浅’,恶狠狠的喊,“去死吧!”
‘赫连浅’的胸膛被砍伤,流出更多的血。
他的嘴唇蠕动,脚下不稳,又往后串了两步。
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来,整个人向后仰去,摔进了河水之中。
虽然现在还是三月,可流动中的湖水不结冰,只有少量的附在岸两边的冰块儿。
‘赫连浅’落入水中之后迅速将水面染红,被水半冲半沉的慢慢推送离去。
直到‘赫连浅’彻底没了踪影,赫连月才松了口气。
“大殿下——二皇子——”远处传来士兵的呼喊声,“听见了就应属下等一声!”
赫连月听见了忙扔了手中的刀到湖水了,又低头检查了自己身上有无血迹。
方才离‘赫连浅’那样近,尽管抽刀的时候躲开了,腰带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溅到鲜血。
“大殿下!二皇子!”士兵的声音离得近了,不过多时就会找到这边来。
赫连月回头看了眼已经被河水冲走的刀,想了想将靴中藏着的匕首扒了出来,权衡好了力道,在腰带的地方划了三刀。
锋利的刀刃立刻割破腰带、衣裳,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三道浅浅的伤口,血却流的挺多,把附近的衣服都给浸湿了。
从远处看过来鲜红一片。
他想了想,解了腰带扔进河水里,又扯了几下衣服上被匕首划破的缺口,让其看起来像狼抓破的。
最后将匕首插回靴子里,倒在了地上。
“找到了!是二皇子了!”这回士兵的声音很近了,还伴随着许多应和声。
赫连月闭上了眼睛,心道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赫连浅这个劲敌了。
天元国,京城。
太阳有了西下的痕迹的时候,雨儿已经绣了一整枝梅花出来。
虽然线脚,排列,以及细节部分做的不是太好,但已经够她高兴的了。
地上的炭盆里的碳已经灭了一半,屋里面也不闷了,甚至偶有凉风吹进来,她这才想起来窗户还开着呢,忙跑去关了上,心里有些后怕。
窗户开了这么久,恩人可别受风了!
雨儿又忙跑到床榻边,掀了纱帐,手轻脚轻的在宁云筱的额头上摸了摸。
完了!
发热了!
雨儿顿时就被吓住了,眼眶说红就红了。
“恩人?”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宁云筱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才想哭,就听见外面孚儿叫她。
“雨儿,出来吃饭了,记得帮恩人把被子盖好。”孚儿站在外面嘱咐。
雨儿闻比声总算是有了主心骨,转身下了地龙,跑到门边,手忙脚乱的穿了鞋,又推门跑了出去,“哥哥!”
孚儿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坏事了,立刻问道,“怎么了?”
雨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恩人…恩人伤风了,额头发热了,我叫了,没醒……”
孚儿沉声说道,“别哭了!”
他问道,“你干了什么?!”
雨儿瘪了瘪嘴,“我开了窗户!”
孚儿气急,一巴掌打了出去,“胡闹!你在恩人睡觉的时候开窗?你知不知道现在还是冬天?”
啪!
雨儿的脸瞬间就红了半边,她捂着脸哭道,“哥哥我错了,现在怎么办啊?”
“去找那两个大丫鬟,之前出来的时候见她们其中一个背了药箱。”孚儿说道,到底是不忍心再责备她,转身就走。
雨儿咬了咬唇,小跑着跟了上去。
刚刚到的黎翊炎躲在院中假山后,看着二人离开了才显露身形。
宁云筱发烧了?
他蹙眉,眼中多了几分焦急,走到门前推门而入。
卧房里宁云筱正巧翻了个身,大概是睡着了还记得后背有伤不能压,她就往前面趴。
可睡的时候她就靠外,碧浣给她翻身不好搬动她,只得往床榻边上挪了挪,这一趴半边身子顿时悬空了,偏她睡的死,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黎翊炎吓了一跳,快步过去扶住了她。
“摔了怎么办!”他叹了口气,碍着宁云筱只穿了襦裙,露出肩膀手臂,他触摸到了她的皮肤,分辨出只是微热,才放心。
受了刀剑之类的伤就是这样,起初几天身体总会发热。
他小心翼翼的将宁云筱衡抱起来,放平在床榻靠里那面,然后脱了鞋子跟着躺了上去,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小腹上。
宁云筱睡觉应该是真的处于半醒不醒之间,才被放平就侧身翻了过来,轻哼了一声。
然后活动了两下肩膀,一挥手搭在了黎翊炎的胸口。
黎翊炎的手就被她这么压在了肚子底下,不过倒也因着如此,摸的更清楚了一些。
有可能是岁数大了,脑子不灵活了,他就感觉摸到了孩子的心跳声。
如果生在现代,黎翊炎就会知道宁云筱怀的不是孩子,就是个卵,现在正处于发展成胎盘的过程中,他这即将要为人父的心情瞬间把他的智商拉低了。
他扳过宁云筱的双肩,让她侧身躺着,凑近了些将她抱在怀里,又把胳膊给她枕。
外面有急切的脚步声响起,应该是那两个孩子领着青竹、碧浣来了。
不想被人打扰,黎翊炎抽了腰间银针,一连三根射了出去。
青竹才将门打开条缝,忽然感觉头皮一紧,想也不想的将门阖上,躲到一旁。
刷刷刷!
虽然细微,可她还是听见了三声门框被银针射中的声音响起。
跟在后面的碧浣不知情,“怎么了?快进去啊!”
听见宁云筱发热了,她们不比自认为闯了祸的雨儿轻松多少。
青竹咬了下唇,又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往门框上看去,只见一竖排三根银针插着,插入门框中的部分不是针尖,而是银针根部。
是王爷来了!
还不想让她们进去。
她重新阖上门,转过身将孚儿雨儿支开,“小丫头去厨房让厨娘备些粥来。”
然后一指孚儿,“你去找老伯,把库房里所有药材都拿出来,送到我的药房。”
雨儿一听有事做立马就应声跑开了,而孚儿则是古怪的看了青竹一眼才走,他怎么感觉这个丫头变了脸色?
碧浣的神色也古怪,问,“怎么了啊?”
青竹往一旁退了退,抿唇,“王爷在,咱们候着吧。”
碧浣跟了过去,心中紧张,“你以后可不许再使小性子了。”
想到今天的药她就心有余悸,就怕青竹再往药里加什么。
“我也得敢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这么个侧妃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王爷伉俪情深多年呢!”青竹小声嘟囔,刚刚透过纱帐她看见黎瀚宇还把他的手臂给这个侧妃枕。
碧浣神情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道,“说不定,虽然够不上多年,可侧妃和王爷真的是伉俪情深呢!”
青竹侧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碧浣说,“刚刚你又打水,又兑药,或许没看见,虽然已经很浅了,可侧妃身上有许多伤疤。”
青竹没懂。
碧浣盯着她看,“你可记得宁侧妃因刺杀皇上被宫中侍卫乱刀杀死的事?”
青竹一愣,倏的瞪大眼睛,“难不成她就是宁侧妃?她怎么会活着?莫不是王爷救下来的?那、那刺杀皇上……”
“嘘!”碧浣连忙捂住她的嘴,“此事也就是我们在心里猜猜,出了口,就死定了。”
她说道,“王爷于我们有恩,让我们在这里安身立命,就是你我都不能质疑!”
青竹愣愣的点头。
碧浣这才收回手。
不远处松竹后的季风也松了手中的剑,才露出一截的剑身插回了剑鞘里。
这二人是原先在王爷手下当差的暗卫的遗孤,要让他真的杀他还有点下不去手。
幸亏这个碧浣是聪明人,无形之中算是救了她们两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