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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拿出手机,默默拔出一串熟悉的号码,但手机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林宸不甘心,拨打龙飞的号码,龙飞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韩枫和龙飞配备的都是先进的军用卫星电话,除非有特殊情况,他们很少开机。
秋水默默合上手机,抬起头,正碰上苏静姝关切的目光,她勉强绽开一抹笑容,问道:“静姝,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苏静姝摇摇头,说道:“你应该清楚,韩枫和龙飞的身份很神秘,他们的行踪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
秋水把目光投向文静,文静知道秋水的意思,赶紧拿出手机拔打肖兵的号码,结果仍然是关机。
看到文静沮丧的表情,秋水已经猜到结果。
文静说道:“秋姐,要不咱们去问问虎子,他应该知道他们的去向。”
秋水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吧……虎子和蓝侬刚见面,应该有好多话要说,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阿枫既然不想我们见到他,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再等等的好。”
大家听到秋水这么说,一时都陷入沉默之中。
病房里,虎贲和蓝侬说了一会儿缠绵的情话,虎贲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老婆,大嫂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养伤?”
蓝侬想了一下,说道:“我不太清楚……她说是一个朋友告诉她的,于是就带着我一块儿来了。”
“她知不知道老大在哪里?”
“我问过她,她说韩枫和龙飞还在国外执行任务……”
“什么?”虎贲忽然大叫道:“糟了……”
“虎子,你怎么啦?”蓝侬被虎贲可怕的表情吓了一跳。
“老婆,如果我猜的不错,老大并没有告诉大嫂他受伤的事情。”
“你是说韩枫也负伤了?”
“是啊,他受了很重的伤……”虎贲简单地把他们的经历向蓝侬讲了一遍,蓝侬听得惊心动魄。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妮芙已死,哭得很是伤心。
蓝侬擦擦脸上的泪痕,说道:“我原本以为韩枫和妮芙小姐是天生一对,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难道真是造化弄人?”
虎贲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大心里唯有大嫂一个人。到现在为止,加上妮芙小姐,已经有三个女孩子为了老大而死……老大从来不说,我们也不敢问。不过我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虎子,你说什么?我好像不太懂!”蓝侬望着虎贲,她能感觉到虎贲内心的伤感。
虎贲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打开cd机,轻轻说道:“老婆,听听这首神曲吧,也许你会明白些什么……”
悠扬的琴曲很快把两人带入一个唯美悲凉的境界,蓝侬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虽然听不懂琴曲的内容,但她能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撕裂般的忧伤。
蓝侬擦干腮边的泪水,说道:“真美……如果没有听到这支曲子,我绝不会想到一个人心里竟然有这么多无法言喻的忧伤……它能把埋藏在心底的绝望一丝丝抽剥出来,然后瞬间变成滂沱的泪雨……谁能写出这样的神曲,他又经历了怎样的苦痛啊……”
虎贲还未说话,却见房门打开了,一个花瓣一样美丽的女孩儿飘了进来。
“玛雅,你怎么来啦?老大和龙飞呢?”虎贲看到玛雅慌乱的神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心忽然沉下去。
玛雅发现屋里有一个女孩儿,亲昵地坐在虎贲身旁。她忙不迭地想退出去,听到虎贲的问话,眼圈儿登时红了。
见玛雅欲言又止,虎贲知道玛雅顾忌蓝侬的身份,赶紧向双方做了介绍。
玛雅望望虎贲,又望望蓝侬,忽然哭了起来,“虎子,韩枫哥哥和阿飞他们……”
“他们怎么啦?你倒是说呀!”虎贲急得满头大汗,如果韩枫和龙飞有危险,他就是拼死也要去救他们。
“他们,还有秦岚姐姐,又去执行任务了……这座城市刚刚发生一起绑架案……听说劫匪很厉害,连特警和军方的特种兵都出动了,也没能营救出人质……后来韩枫哥哥接到电话,就带着阿飞走了,秦岚姐姐也跟着去了……韩枫哥哥的伤还没好,他怎么可以再参加行动啊……我想拦住他,可韩枫哥哥只是让我在家等着他,我一个人很害怕,就……跑到你这里来了……”玛雅边哭边说,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讲清楚。
“连特种兵都不行?妈的,对方一定是大有来头的雇佣兵。老大和阿飞去对付这样的家伙,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去找他们……”虎贲说着,就要坐起来。
蓝侬死死抱住他,哭道:“虎子,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帮他们……”
虎贲怔了一下,忽然大吼道:“我他妈的都成了废人,怎么去救我的兄弟……”眼泪不由落了下来。突然,他挣开蓝侬的怀抱,目光坚定而执著:“老婆,如果你爱我,如果你想让我这辈子活得有尊严,就放开我……我一定找到老大和阿飞,哪怕是死,我也要陪着他们……要是我能活着回来,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
蓝侬原本不愿意放手,听到虎贲的话,慢慢把手松开了。她知道虎贲和韩枫的感情,如果她硬拦住不让虎贲去,虎贲会恨她一辈子,而且从此将一蹶不振,终生生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
虎贲一把扯掉输液管,坐了起来。也许动作过猛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皱眉头,嘴角竟浸出鲜红的血丝。
蓝侬和玛雅吓坏了,刚要大叫,却被虎贲粗暴制止。
虎贲在蓝侬的帮助下穿上衣服,刚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就被闻讯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团团围住。
虎贲勃然大怒,吼道:“妈的,谁敢拦我,我就杀了他……有不要命的,就尽管上来!”
海军医院的人都听说过虎贲的事迹,见虎贲像头疯虎一般,都骇得面如土色。他们毫不怀疑虎贲的话,真要激怒他,这小子会毫不犹豫把他们都撕成碎片。
看到虎贲野兽般血红的双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