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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道:“这么说,马尼拉一连串的血案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马尼拉只是序幕拉开的地方,从这里开始,一场‘热带风暴’将会席卷整个南中国海!你虽然有幸目睹了它的登场,却不会再有机会看到它华丽的谢幕!”
“热带风暴?”米歇尔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古怪,“你们难道不是替洪飞和‘龙帮’报仇而来?”
“我们只为一种人而来!”
“什么人?”
“海盗!”
米歇尔的喉咙里滚过一丝呻吟,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厉声道:“是你们杀了西瓦尔?”
“我们杀了很多人,包括西瓦尔!”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手上沾满了中国人的血!”
米歇尔仰起头,看了一眼幽暗的天空,然后说道:“西瓦尔是我的弟弟,你应该知道,无论谁杀了他,我都会替他报仇的。”
“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
米歇尔缓缓拔出一柄军刀,全长32。5cm,刃长19。8cm,刃厚6cm,刀身表面呈暗灰色,用440hc不锈钢打造而成,硬度超过58hrc。刀刃极其锋利,具有强大的刺、割、砍、削、劈等功能,尤其刀背上的一段锯齿,不但能锯钢筋和铁栅栏,而且可以锯断飞机壳体和50。8mm厚的松木板,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d-80“虎牙”格斗军刀。
米歇尔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手中的“d-80”军刀,仿佛在望着一个多年相伴的情人:“这把刀跟了我十年,它是我的生命,我是它的灵魂……它至今已经喝过十二个人的血,今晚你将有幸成为第十三个被它吻过的人!”
“很好!”龙飞抽出军刺,淡淡道:“为了它‘最后的晚餐’,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一阵风吹过,满天的星辰似乎在爆裂的火花中纷纷坠落。
米歇尔突然大吼一声,“虎牙”军刀荡起流散的火星,如一道银蛇般刺向龙飞的胸膛。
龙飞凝立不动,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道瞬息而至的银芒,在间不容发之际,三棱军刺倒旋而起,直直撞开了噬血的刀锋。
米歇尔悍不畏死,反握军刀,以四十五度角从下向上斜挑龙飞的小腹。
龙飞不退反进,在军刀刺破衣服的瞬间,突然吸气收腹,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肚子上切开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与此同时,三棱军刺破空而起,闪电般刺向米歇尔的咽喉。
米歇尔大惊失色,他没想到龙飞如此悍勇,竟然不惜以身体受伤换得格杀他的机会。可是他的刀势已老,根本无法格挡对方的军刺。危急之下,米歇尔竟置军刺于不顾,反手刀疾刺龙飞的肋部。
米歇尔自知今晚无法幸免,所以在军刀出手之际,就抱定了必死之心。
龙飞自然不会和米歇尔同归于尽,军刺突然变招格开“虎牙”军刀,一记“冲膝”狠狠撞在米歇尔的小腹上。
米歇尔如遭重锤猛击,巨痛之下,“虎牙”格斗军刀脱手而飞。
龙飞眼疾手快,左手抓到军刀的同时,犀利的刀锋从米歇尔的颈间一掠而过。
米歇尔的颈动脉被“d-80”军刀直接切开,血液以每秒钟83。3毫升的速度向外狂飙。他惨嚎一声,双手捂住脖子瘫软在地上。全身肌肉很快松弛,神经系统也失去控制,大张着嘴像一条行将渴毙的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瞳孔慢慢放大,腥臭的尿液和粪便从下体急涌而出。
这就是龙飞从韩枫那里学来的心理战术,他刚才完全可以一刀杀死米歇尔,但他没有那样做,而是利用米歇尔临死前的惨状,让那些活着的海盗对死亡的恐惧无限地放大,而且这恐惧会像瘟疫一样迅速扩散,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瓦解他们的斗志。也许这种手法过于残酷,但是对杀人越货的海盗又有什么仁义可讲?当他们在南中国海用刀割断中国船员的喉咙并抛尸海上时,就注定了今天的下场。
龙飞反握军刀,像九天战神一般伫立在夜色之中,“d-80”的刀尖上,有殷红的血水不断滴落。
剩下的“幽灵海盗”亲眼目睹了米歇尔垂死的惨状,又震惊于龙飞的神威,个个魂飞魄散。他们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失魂落魄地从掩体里爬出来,丢下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地请求龙飞放过他们。
龙飞左手轻轻扬起,“d-80”虎牙军刀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后,直直扎在一根烧焦的树干上,刀柄在夜色中“铮铮”颤动。
无声的刀光就是命令,霎时间,从龙飞身后涌出大批的“龙屠”队员,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把寒光闪闪的丛林战刀。
那些惊慌失措的“海盗”来不及逃避,顷刻之间淹没在一片刀光的海洋之中,零碎的肢体、纷飞的血雨和死亡前的嚎叫成了荒凉船坞里最惨烈无情的绝唱。
西蒙死了,当仅存的两名“摩伊解”士兵把米歇尔的人头切下来捧到他的面前时,他含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两名“摩伊解”战士把西蒙和所有同伴的尸体找出来,然后整整齐齐摆放在船坞的广场上,他们为每个兄弟整理好遗容,然后面朝棉兰老岛方向跪下来,虔诚地祈祷。
当龙飞和虎贲准备走过去的时候,那个“摩伊解”战士突然拔出丛林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龙飞和虎贲大吃一惊,刚要奔过去,却被韩枫拦住了。
“让他们去吧,他们是真正的勇士!”韩枫望着幽暗的夜空,他的眸子比夜色更浓。
龙飞挥了一下手,“龙屠”队员们就像沙滩上的潮水,霎时退得干干净净。
当虎贲驾车消失在夜色里时,他们身后,那座刚刚经历过血与火的船坞,又被连续不断的巨大爆炸声吞没了。爆炸燃起的大火,把整个马尼拉海湾照得亮如白昼。
“龙屠”队员安放的炸药,足以把整个船坞夷为平地。
刺耳的警笛声终于响了,一辆接一辆警车闪烁着红灯向船坞方向疾驶而去。大批海警也奉命出动,乘登陆艇直扑马尼拉海湾,幽暗的海面上翻卷起一道道火红的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