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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水一激,萧无的神志似乎清醒了些,但那那双眼瞳中竟流露出一丝委屈,看来便似在撒娇一般。苏云歌不由一怔,这几乎可以称之为可爱的神情,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算了,不逗你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无牙关紧咬,问道。
“怎么,想灭口么?”苏云歌哂然一笑,上前几步打算为他解开束缚的皮索。“我劝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咦?靠近时我才发现。方才一整壶茶水都冲了下去,绘在他胸腹之上的血红色符咒竟然完好无损。伸手去抹,入手是同样光滑细腻的肤触,仿佛那色彩是天然生成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苏云歌。”萧无的眼掠过惊讶,随即眼眸便开始不清明。
无意识的抚弄明显刺激了萧无已然敏感之极的神经。惊喘过后,本已降温的身体突然间灼热起来。清澈的眼眸再次混浊。
“嗯……别…………”破碎的字句却带着以往没有的信赖,听得苏云歌心头一紧。那柔滑肌体上的热度仿佛顺着她的掌指延烧入体。
惊讶于感觉的变化,苏云歌连忙收手,挑开了他手脚上的皮索。不敢再多看这从头到脚都染满了异样色彩的身体。
束缚解开的同时,萧无的身体用力蜷缩成一团,混乱的呻吟和饮泣声却更大了。看着他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环抱着自己,无助的在丝缎间磨蹭。不知怎的,心中竟然一软。
摸出一粒提神醒脑的药丸上前,从纠缠在肢体间的锦缎内扣住那张泛着红潮的脸。
“张嘴!”不满于他已咬破的嘴唇,苏云歌严厉的开口。
“媚骨”原就算不上毒药,自然也就没有解药。想不难过,只管肆意放纵一番也就是了。但如今萧无能做的只有忍耐,忍到药性消失为止。感觉到苏云歌的靠近,萧无咿唔着如同八爪章鱼般迅速攀抱上来。眨眼间,落梨花特有的香气已随着贴近的身体萦绕在她四周,令苏云歌心神为之一晃。
“妈的,不想死就放手!”回神之后,苏云歌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不由恼怒的喝道。只是这股无名之火究竟是因为萧无的放肆,还是自己那瞬间动摇的心志,此刻还真的不太好分辨。
“,求你……帮帮我。我……很难受!”扬起的脸上是一双失去焦距的碧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云歌毫不怜惜的将他自我身上扯下来,将他双手锁于头上。
“还好么?”揽抱住那已全然失神的柔软身体,贴在他后心的手掌送了一道真气过去,打算帮他调理一下气息。尽管“媚骨”的药性令他几乎没有感觉到痛苦,但不惯于承受冲击的单薄理性显然已经罢工了。
苏云歌的想法虽然不错,奇怪的是,送到他体内的真气竟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搞什么鬼?她暗自皱眉,反手抚上他的颈侧。指腹下依旧是跳得激狂的脉动,并无异常。不死心的再次试验,却发现随着输入的真气增多,萧无胸腹上的血色符咒竟然逐渐淡去。
她的内力是橡皮擦么?苏云歌不禁有几分哭笑不得。当那符咒全部消失的时候,令她吃惊的事发生了。萧无没有焦距的眼眸缓缓闭上。再睁开,瞳色渐褪,虽同样抓不住焦距,却已是如同琉璃一般散发着迷离光晕的月之瞳。
与此同时,萧无的体内猛然间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苏云歌骇然收手,却已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苦练就的内力被他源源不断的吸了过去。
妈的!原来好人真的做不得。
苏云歌苦笑着感受身体正逐渐脱力,没想到她竟会栽在这个没有任何武力的君王身上。正懊恼不已时,一股更加精纯的真气突然反向冲回她的身体。她只觉得耳畔如同擂鼓般咚咚的巨响,眼前已然浮起一片淡青色的薄雾。但她知道这薄雾只是我的错觉,就像是青色的血液充满了眼底,遮蔽了物质世界。随着倒灌的真气渐多,一团浓重的青云逐渐占据了她整个视野。耳畔的咚咚声愈演愈烈,吵得她几乎想放声大叫。当最后一丝真气流入她的经脉,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团状青云不住的翻滚扭动、越缩越小。终于,一声嘹亮的龙吟在她脑海深处响起。青云迸裂开来,一道青影扶摇直上,搅散了她眼前的迷障。
小黑回来了。
胸口郁结的气息一畅,苏云歌猛然回神。室内摇曳的残烛依旧保持着温暖的色泽,倚靠在她身前的人也依旧柔顺而神情恍惚。除去他已然回复光洁的胸膛,方才的一切竟好似黄粱一梦,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萧无!”沉下脸,苏云歌又惊又喜。“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萧无怔怔的看着苏云歌,迷乱的眼逐渐清澈。
“不好!”突然间脸色大变,萧无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慌什么?”苏云歌低低的呵斥,但他恐惧的眼神,多少令她也生出几分紧张。起身扯过外袍包裹住他略略脱力的身体,扶着他靠坐在她面前。
萧无却像是毫不在意自身的状况,双手在身前结出连串手印。低低的吟唱声越来越急,他头上冒出了冷汗也越来越多。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慌乱的气息夹杂在那些她难以明白的音阶中逐渐浓重。在他转身扼住苏云歌咽喉的时候,无法控制的情绪终于爆发。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龙魂,召唤的法诀也失效了?”
“放手!”苏云歌冷冷的喝道。尽管以萧无的气力不可能造成太大威胁,但莫明的怒意还是自心头升起。萧无闻声一震,手指如同摸到烧红的烙铁般猛然弹开。
“……龙魂!龙魂在你身上……”萧无怔怔的开口,难以掩饰的失望和无尽的悲哀逐渐在那清澈的眼瞳中堆积、涌动。那仿佛遭人背弃的苍凉,好像一枚钢针,狠狠的刺入她的血脉。
“我什么也没做过!”一股烦躁之气自丹田直冲入脑,苏云歌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只是怕你受不住药力,帮你调理了一下内息。”
难道那鬼玩意龙魂和小黑是同一个品种的吗?
刚才的感应确实是小黑回来了。
萧无怒道:“若是龙魂真的因此离体,也绝对不会出现无法召回的状况。除非……”
“除非?”看他蓦然惨白的脸色,苏云歌的心也跟着一紧。
“锁!字!诀!”僵硬的词句自萧无颤抖的唇内逐字挤出,带着莫大的恐惧。
“你怎么知道我练过锁字诀?”苏云歌淡淡的问,心思却是一动。记忆中龙晶似乎也是个什么神留下的东西,只是让释家的人拿来弄了个所谓凌奴的鬼玩意。难道这锁字诀原本就和龙魂有什么关联不成?
“锁字诀!真的是锁字诀!呵呵……哈哈哈……”喃喃的低语过后,干涩的笑声汇聚成疯狂的大笑,晶莹的液体如同泉涌般自他眼角滑落。“天意啊,原来王族的夙命真的会应在我身上。”
听不懂!
苏云歌皱了眉,起身着衣,全不理会一旁几近崩溃的少年。待他笑声渐止,她这才平静的开口道:“发泄够了么?”
比纸还薄的同情心撑不出虚伪无用的安慰,无论什么事,已经发生了就要想办法面对。如果哭有用的话,这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和悔恨了。
“是!”疯狂过后,萧无竟意外的沉静而顺从。苏云歌却反而觉得不惯。似有意似无意的帮他将草草披裹在身上的衣袍穿好,放软了语气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无略有些诧异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平板的回答:“简单的说,锁字诀是创世神留下专门用来克制龙魂的法诀。世人只当我召月国受到神的偏爱,在四国神之力随血脉的淡薄而散失殆尽的现在,我召月王族依旧能凭借龙魂运用龙之守护。殊不知我们行此逆天之法付出的代价有多么惨重。王族的秘密文献中曾有记载,其实召月的神之力是四国中最先消逝的。为保召月基业,当时的召月王以八十一名男童的精血为祭,换取龙魂凝而不散。自此以后,每代召月王都要牺牲多名龙侍的魂魄饲养龙魂,由于吞噬魂魄,龙魂本身携带的大量怨念和痛苦就变成召月王本人的梦魇,纠缠一生。既便是如此,这一切依旧是神的恩赐。只不过,神的恩赐不可能永不结束。每一代召月王都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练有锁字诀的人会将龙魂收回。到那时,便是召月王族奉上最后祭品的时候。”
妈的,越听越麻烦!这就是所谓神的指引么?脑海中突然跳出那个神棍的话,一种被什么操纵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也就是说,这龙魂跑到我身上是因为我刚好练过锁字诀。那么最后的祭品又是什么?”明知道不是萧无的错,压不住怒火的她口气依旧森冷下来。
“是我!”如玉的眼瞳空洞而清冷,萧无扬起脸,安静的笑道:“最后一个和龙魂融合的召月王族!”
当苏云歌知道所谓祭品便是以萧无心脏内的精血来换取龙魂的运用能力时,无数恶毒的咒骂如同泉水般自心头流过。如此代价也能叫神的恩赐么?那她宁可和魔鬼交易!
闭上眼,重重的吸气。苏云歌平淡的开口道:“为什么告诉我?”
相信他应该可以推断她并不知道如何令龙魂听命于她。在这种情况下,将陷自己于绝地的信息说出来无疑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因为你想知道。”萧无惨然一笑,“我自身的魂魄与龙魂融合已近八成,不管我有多不情愿也无法抗拒你的要求。亲手将自己的性命奉上,本就是王族的夙命。”
“狗屁夙命!”苏云歌不屑的挑眉,“我的任何要求你都会听从么?那好,先脱光了衣服翻几个跟头给我看如何?”
“你说什么?”萧无的脸蓦然涨红。
“做不到么?”苏云歌冷笑。
所谓夙命如果不是召月王族的自我催眠就多半是这小子想玩什么花样。一个人有死的觉悟并不代表他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作为性命本就捏在她手中的家伙,慨然赴死的做法其实换不到我多少信任,就算他是召月王也是一样。
“做不做得到由不得我决定。”萧无讥嘲的笑笑,“如果你是认真的,我的身体自然会依命而行。”
“这么神?那就做给我看!”苏云歌沉了脸,干脆的命令。萧无二话不说,一把便将自己的衣服扯开,赤身下地。看样子竟似真的要翻跟头。
“行了!老实呆着吧。”苏云歌皱起了眉头,无论萧无的话是真是假,他都已经做足了惟命是从的姿态,再逼下去也没意思了。
“要开始血祭了么?还是你想再玩些别的?”萧无静静的站在她面前,平淡的声音犹如一潭死水。
“祭个屁!”苏云歌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不由有些口不择言。略抬手,将床上的锦幔扯了丢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我对龙魂没兴趣。想死的话,过个五六十年再求我超度你。”
“你不打算杀我献祭么?”或许是她对他的自我奉献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萧无显然有些适应不良。下意识接过的锦缎被他团抱在胸前,急剧缩小的织物面积不但没有起到遮盖的作用,反而将他玉色的肌理衬得更加莹润,整个人竟似发了光一般。
硬生生的别开视线,苏云歌开始专注于掌指间翻转的指刀。“召月国的典籍里有没有把龙魂还给你的法子?这鬼玩意我不要。”
其实龙魂虽是召月国安定的最大保障,却也是其自身发展的最大阻碍。仰仗龙魂之力的召月国在我眼中就像是朵困守在温室里的花。安逸的生活令士卒的锐气尽失,这种软脚虾上了战场不过是炮灰而已,数量再多也派不上用场。依着她,将这国家的武力再养上个十年八年,只要将温室打破,召月的下场可想而知。但无论拥有龙魂对召月国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不关她的事。
这种麻烦的玩意也只有召月王族才当成宝。
看着萧无一脸难以致信的表情,苏云歌立刻开口补充道:“先说好,要我命的事不做!太麻烦的事不做!我看不顺眼的事不做!”
萧无闻言一愣,随即漾开一抹苦笑:“我现在有些相信你是真的想将龙魂还给我了。”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自会判断要不要照办。”苏云歌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也不用做。”萧无摇了摇头,“龙魂已经被锁字诀的力量吸收同化,谁也无法再将它分离出来。”
“就是说我不小心吞了个叫龙魂的玩意,如今想吐都吐不出来?”苏云歌眉头微皱。“也罢,反正明日正午便是你离开炼魂殿的时间。只要这殿门一开,我自会离去。至于龙魂,我只当是吃坏了肚子,消不消化的就随它去吧。”
“你要一走了之么?”萧无的脸色一沉,伸手拉起我把玩着指刀的手轻轻按上他的心口。
“那你还是杀了我血祭的好!”
心脏的跳动透过凉滑的肌肤传导到她指尖,只要她收在掌心的锋刃再加上一分力道,炽热的猩红便会如火焰般吞噬掉那双眼内的生命力。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渺小而脆弱,但却是嗜血者最为香甜的饵料。
那一刻,潜藏在心脉深处的墨色暗流突然汹涌,苏云歌几乎想就这么将他的胸膛撕开。
不对!就算她真的冷血而嗜杀,也不该到动摇她意志和控制力的程度。内心升腾起对杀戮的深沉渴望仿佛来源于另一个躁动的灵魂,属于……召月龙的灵魂。
“我不会让人伤你。”没耐心解释,苏云歌简单的说道。
萧无闻言一震,呆呆的瞪了她半晌后,突然抬手将小臂压到了眼上。“呵呵……哈哈哈……”低低的笑声逐渐变得肆意,一如那手臂下滚落的晶莹。
“我的话好笑么?”苏云歌平静的问道。
“当然好笑!”萧无大笑道:“我现在开始好奇你这种笨蛋到底是谁的手下了?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萧无就和这个国家的命运绑在了一起。既然失去了龙魂,理所当然要承受后果。你若杀了我,自然可以凭龙魂的守护之力安然离开。只要掌握了魂力的调用方法,就算你代替我当召月王也没问题。反正召月的臣民认的是龙魂,谁坐这个王位没有人会在乎。但如今的你算什么东西?不杀我你自己也是死路一条。这样你还打算带我走吗?你难道愿意为了一个废物和一个国家对抗不成。哈哈……真好笑!我为什么不笑?”萧无越笑越大声,一直笑到连身体都蜷缩成一团。
说实话,很久没被人这么指责了,可苏云歌却生不出分毫怒气,只因这小子说的对。他毕竟是召月王,一个背负着国家安危和未来、护身符般的生命。
她将离非偷出召月已然是困难重重、并无十分把握,何况是要护住一个国家的王者?无论是一个拥有龙魂的召月王还是被夺去龙魂的废物,萧无只怕是注定要死在召月王座上人。
但那又怎样呢?不巧她最讨厌的就是“注定”这两个字。冰冷的笑容一点点扯开,苏云歌不由陷入了沉思。
笑声在她的沉默中逐渐静寂,萧无依旧用力蜷缩着身体,略有些沙哑的说道:“够了,杀了我吧。还有……谢谢……帮我好好照顾我那个鲁莽的弟弟。”
苏云歌没有回答,俯身将不肯看她的萧无扯了过来,一掌按上他的后心,低喝道:“凝神定气,试着调用龙魂之力。”
萧无一愣,冲入他体内的真气立时令他明白过来。
“不行的……”他苦笑。
“少废话!不试试怎么知道。”干脆的打断他,专心将内息渡入他体内。
萧无脸色一连数变,终是闭眼开始结手印。一时间我只觉得萧无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处无底深潭,不由加紧将内力送出。手印结完,萧无的双眼猛然睁开。不出苏云歌所料,碧色褪去,眼眶内已是一双璀璨剔透的召月之瞳。
“……竟然……成功了?!”萧无讶然低呼,她却并不如他一般乐观。方才仅仅是试验了一下,就几乎用去她近两成内息。真到了祭祀当天,让的内息够不够他消耗还是未知之数。而且……缓缓撤掉内力,眼看萧无便如关掉电源的玩偶般软倒在她怀中,总有盏茶时分方才红着脸挣扎坐起。
看来直接将自己当成动力源还是有不少后遗症。苏云歌一边调理内息、缓和手腕的麻痹感,一边暗自思索。除了萧无会出现瞬间脱力的状态之外,她体内的麻痹感也会随着内力传递的程度逐一增强。若是按比例推算,他脱力的状况大约会持续两天,而她大概会全身麻痹,要想恢复状态也差不多需要这些时间。
单以这点而论,他们二人到是挺合拍的。想到这里苏云歌不由嗤然一笑。
“随便你编个怪力乱神的借口,从祭祀之日起,你要在祭魂堂内停留三天。祭魂堂十丈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你找件信物给我,到时我会带上二十一名好手陪你上祭魂台。”
“你真的要这么做?为什么?”萧无清澈的眼瞳牢牢照定苏云歌的脸,“否则就算你想独善其身也不会有帮我扯下这弥天大谎的能力。但那就更奇怪了,一个能将召月的皇宫履如平地的人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我不认为在倾国的权势面前,还有什么可以更加吸引你的注意。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条件?我不希望自己误会什么或是带着什么不该有的期待。”
萧无淡淡的语气让苏云歌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不过他属于君王的气度和睿智终于又展现出来。……除了进宫之事纯属阴差阳错之外……
“权势对于我的吸引不象你想的这么大,这种东西的背后通常都附加着大量的责任和麻烦。而我仅仅是个怕麻烦的人而已。至于你,萧南朔要你活着,而我也承诺要你活着,况且,我最恨什么命运之说,若这‘天’要你死,我便偏偏不许!”随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
萧南朔啊,他怎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兄长赴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