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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狂士弥衡
“甘小姐到——”
就在我和文士甲和文士乙其乐融融、相谈甚欢之时,就听天香楼的龟公一声高呼,所有在场的人全部将目光转向了楼梯的进出口方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位面罩青纱的青涩少女娉娉袅袅的自二楼的楼梯口处行向了三楼的主位之上。在她行向主位之时,目光不断的打量着在座的众人,看了一部分之后,似乎有些失望的低了一下眼睛,但是当她将目光扫向我这边的时候,却突然的眼睛一亮,但却随即隐去,如果不是我的灵敏度相当高的话,还真的不会发现这点,不过……
文士甲:“哈哈哈,乙兄、吕兄,看到了吗!甘小姐刚才在对我暗送秋波了,看来今晚的花魁非我莫属,你们二位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文士乙:“甲兄,你眼睛有毛病吧!甘小姐分明是在对我抛媚眼,什么时候看你了,你还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我:“……”看来他们两个的灵敏度也是相当高啊!
当那位少女坐在主位之上后,就见一个老鸨随后从二楼上来,含着市侩的媚笑对在座众人大抛媚眼,这老鸨年纪只在三旬上下,可谓是丰韵尤存,那些色中恶鬼们虽然为了今晚的花魁而强自保持形象,但他们的眼睛已经是忍不住大吃冰激凌了,文士甲和文士乙也是忍不住在那老鸨的重要部位来回扫视,让我在心里大摇其头,看来他们两个是没什么戏了,不过这些人中,还是有几个能保持镇定的,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年纪在十四五左右的少年文士,根本就是目不斜视,一心只盯着甘静看。想来他还算有点才能,不知道他是谁?
老鸨见这些男人都放肆的盯着自己,在视觉上对她进行着强奸,心里有一种难言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更是媚笑连连,甚至还把那件本来已经宽松的可以看到雪白酥胸的外衣又往下拉了拉,让那些色狼们更是一阵呼吸急促,差点就要忍不住当场把她摁在地上。
老鸨走到主位旁边站定,扭了扭屁股,又对众人抛了个大大的媚眼,然后在又一阵急促的呼吸之中,含着媚笑,道:“欢迎各位公子参加每月一度的论才大会,希望各位公子今晚可以将自己最大的才能展现出来。”
“好了,嬷嬷,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快点说正事吧!”一个看起来经常到这来参加论才大会的青年公子哥有些烦躁的打断了老鸨的开场白,虽然这种行为不是那么有礼貌,但在这种地方礼仪廉耻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而那个老鸨似乎也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而是咯咯的媚笑着道:“哟,原来是张员外家的大公子啊!大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着,还故意挺了挺雪白硕大的丰胸。
那张大公子吞了口口水,但却不愿在甘静面前出丑,轻咳一声,道:“嬷嬷,多余的废话就不要说了,听说今晚是争夺甘小姐的初夜权,不知有什么规矩,嬷嬷一并说出来吧!”
“哟,大公子,瞧你说的,我们天香楼的头牌仙女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大公子这么说,恐怕有些失礼吧!”那老鸨似乎想逗逗那个张大公子,说出的话都能把人气死。
“不卖身?妈的,不卖身你们这放出什么消息,你以为你们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是妓院,是让男人快活的地方,嬷嬷,如果你明天还想开业的话,最好把话说明白点,不然的话……哼哼!!!”那张大公子似乎是横行霸道惯了,以为这里也一样可以任由他来一手遮天,但在座的众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能任由这个纨绔子弟嚣张,就见立刻几个年轻人从凳子上坐起来,大声斥责道:“张三,你最好放明白点,这里是天香楼,不是你们张府,你想在这里横行霸道,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四,又是你,为什么无论在任何地方总是有你跟我作对,你是不是故意的?”那张三被别人斥责一顿,一向骄横惯了的他哪里受的了,正要怒而抱以老拳,却见那斥责他的人竟是从小到大一直和他针锋相对的李府大少爷,这两个人可谓是一对宿命的死敌,连吃饭上厕所,两人都会时常的碰到,但是碰到就碰到吧!这两个人还爱相互挖苦和嘲讽对方,如果实在不解气,还会拳脚相加,不打的对方鼻青脸肿、半身不遂,决不罢休,今天也是,李四本来对今晚的论才大会根本没什么兴趣,但是听说张三会在今晚前来“竟标”,于是他也本能的跑到这来,打算好好的整整张三,现在有了第一个机会,李四他当然不会放过了。
“我可不是故意的,这只能说老天有眼,看不惯你这种知会欺凌弱小的恶少胡作非为,才会让我来代替上苍替天行道。”李四说话不紧不慢,但说出来的话被拳头和刀枪还要厉害,只气的张三是捶胸顿足,就要上前把李四打个头破血流。但是他身边的人那里能让他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干架,连忙就把他给拉开了,但是拉开他不要紧,李四可没人拉着,趁着张三被拉住的工夫,李四上去就是一脚,将张三一脚踢到了楼梯口,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张三公子像滚地葫芦一样咕隆隆的从三楼滚到二楼,然后又由二楼滚到一楼,最后滚到一楼,直接滚出了大门……
众人被这一变故惊的目瞪口呆,连我也是看的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竟然能看到如此疯狂的一幕,但李四似乎对此司空见惯一般,见张三滚蛋后,整了整衣衫,对众人抱拳拱手道:“让各位吃惊了,在下还有要事处理,先走一步,各位保重。”“啊?啊!保重,保重。”众人被这一场景搞的头脑发蒙,见李四要走,也是本能的和李四拱手道别,完全不知道在这种有可能出人命的情况下,应该报官抓人才对。
李四“潇洒”的离开后,老鸨也是清醒过来,连忙整整脸色,再次对众人媚笑道:“各位公子受惊了,还请各位公子看这边。”说着,老鸨从怀里掏出一绢洁白的绢布,然后将其展开,交给身旁的龟公。龟公接过来后,将绢布挂在了三楼正中央的珠帘上。
我和众人抬头望去,却见绢布上写着一幅对联似的上联,曰:“仙子有待乘黄鹤”我心中不解,三国这时候就已经有对联了吗?不是吧?
我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就见老鸨咯咯媚笑道:“各位公子,这就是此次论才大会的第一关——新桃符。各位公子请各抒几见,将下联对出。”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现在才明白,感情是桃符啊!不过桃符一般是写在桃木板上,她到好,写在绢布上了,真是够能捣扯的,唔,她说‘新’桃符,大概就是新在这了吧!
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么,那些色狼们可是已经在绞尽脑汁的思索下联的诗句了,其中有些自命文采过人的公子哥立刻就把他们的下联吐了出来,但是刚一出来,就立刻被甘静否定了,一连十几个人过去,就是没有一联让甘静满意的,这可急坏了在座的众人,因为在座的都是当地或徐州附近小有文采的文士,如今竟然一伙人被一个青楼的姑娘难住,不管今夜能不能成为花魁,至少现在他们是颜面全无了,就连文士甲和文士乙也是在我旁边抓耳挠腮,却没有想出半句下联来。
我坐在桌边,喝了一口难喝的花茶,闭目养神。并不是我顾做姿态,而是我对对联根本就没什么研究,原来也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跟老妈去地摊上买上几幅对联往门上一贴完事,哪里用的着自己费脑筋,所以我干脆也就把这次机会让给别人了,省得自己打肿脸充胖子,丢人现眼。
但甘静这个小丫头却将我那种“成竹在胸”的“潇洒”举止看在眼中,不知道为什么,甘静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仿佛被电到了一般,芳心疾速的跳动了数十下,但她却强自保持镇定,因为今晚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要将自己保持了十三年之久的处子之身奉贤给在座众人中的其中一位,原本孤寂悲伤的芳心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间,突然的找到了希望一般,她真的希望我可以在今晚当中夺得花魁,将她的处子之身奉献给我,哪怕只是一夜春风,她也觉得不枉此生了,如今见我老神在在的样子,她自然是满心欢喜,希望我可以在众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她今夜的处女终结者。
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对了几个狗屁不通的下联,再被甘静一一否定后,现场终于安静下来,四十多个大老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愣在当场,就连之前那个被我认为有些不简单的少年文士也是眉头紧锁,苦思不得。
就在这时,甘静见众人没有人可以对上来后,心中十分希望我可以站出来将此对联对上,但她却苦等了半晌,就是不见我出来相对,心中在有些失望之余,却有些不甘心的轻启檀口,道:“不知那位白衣公子如何称呼?”
声音有若黄鹂初啼,清脆悦耳,动听之余,却有些小女孩的青涩,唉!万恶的旧社会,你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幼女啊!呜呜,可怜的甘静,我是多么的想要救你啊!但是对联真的不是我强项,我真的无能为力,不过你刚才在说什么?那位白衣公子?白衣公子?这里有谁穿白衣的吗?
我睁开眼睛,朝前后左右看了一眼,黄衣、蓝衣、青衣都看到了,就是没有看到白衣,难道说……不会吧?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刚好是白色的。
感觉到众人集中到我身上的目光,我不觉冷汗涔涔,不过因为我是本书的主角,所以表面上我依然是那副横古不变的潇洒神情,心里却把菠萝骂了个遍,什么?你们问我为什么不骂甘静这个罪魁祸首?白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究竟懂不懂啊!女人是用来赞美的,不是用来责骂的,再说甘静本来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我又怎么会骂自己的女人呢!
骂归骂,但我还是不情不愿的起身,抱拳一笑,道:“甘小姐是在问在下吗?”甘静见我和她说话,芳心再次快速的突突几下,强压下芳心的激动,用轻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妾身问的正是公子,不知公子可否相告?”
我再次一笑,道:“甘小姐相询,在下又怎能不解风情,在下吕风,见过甘小姐,甘小姐果然有若九天玄女一般美丽,不愧为天香仙子之美誉。”“公子谬赞了。”听到我的赞美,甘静的脸上不由一红,不过由于她的面上还罩着轻纱,所以别人根本就看不到。
“贱妾观公子仪表不凡,气质不俗,在众人作对时,也是心平气和,想来公子定是胸有成竹,不知公子可否不吝赐教!”不吝赐教?你真看的起我,我还想向你讨教呢!你要说让我盗版个后世诗句什么的,还没问题,但是这对对子嘛……
我心里是苦思冥想,抓耳挠腮,就是没有一种应对的方法,说会吧!我根本就没哲,说不会吧!我可是主角,哪能那么没面子。唉!怎么办啊!
我心中焦急之下,突然脑筋一闪,豁然开朗,哈哈,真应了那句急中生智,这幅对联我好象在原来逛论坛的时候看到过,刚才一时没想起来,现在总算让我给得着了。
有了答案,我自然是真正的胸有成竹,玉笛在手,嘴角轻轻的一翘,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在甘静和老鸨都是双目异彩连闪的时候,我微一抱拳,道:“赐教不敢当,风心中却有一联以对小姐,还请小姐指教。”
甘静听我果然有下联,双目更是异彩连连,轻铃一般的声音脱口而出,道:“还请公子对出,以供贱妾赏析。”
我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珠帘之前,道:“小姐的上联是:仙子有待乘黄鹤;在下的下联是:海客无心随白鸥。不知小姐以为如何?”
“仙子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甘静和众人不断的念着这两句对联,心中感受各不相同,有欣喜的(甘静),有愤怒的(色狼),有甘拜下风的(文士),有心中折服的(君子),对我可以对出如此绝妙的下联,众人皆是无言以对,全场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当中。
“妙对,妙对啊!吕公子文采过人,在下弥衡佩服。”就在全场寂静的时候,之前被我记在心里的少年文士突然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对我张口称赞。
“弥衡?”听到这个名字,我突然转过身来,双目灼灼的望着这个自称弥衡的少年文士,只见他虽然年少青涩,却有一股天生的狂傲之色,让我一见即生反感,妈的,老子最看不惯别人在我面前卖狂了,尤其这人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不过三国里的弥衡好象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他裸衣击鼓骂曹操,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天生的狂士,因为他竟然对权倾朝野的曹操破口大骂,不可谓胆子不大,不可谓不狂妄无论。]
说起弥衡这个人,我原来在看三国的时候,对他为何要裸衣骂曹?始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时为了搞明白这件事,我还展转了数十家各大论坛、网站,就是希望可以找到弥衡如此疯狂的原因,但是找到最后,还是没有完全搞明白,不过跟很多三国迷们探讨过多次后,我才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弥衡是神经病吗?从他骂人的技巧来看,绝对不象。在《三国演义》里,弥衡事迹如下:
孔融曰:“吾友祢衡,字正平,其才十倍于我。此人宜在帝左右,不但可备行人而已。我当荐之天子。”于是遂上表奏帝。其文曰:“臣闻洪水横流,帝思俾乂;旁求四方,以招贤俊。昔世宗继统,将弘基业;畴咨熙载,群士响臻。陛下睿圣,纂承基绪,遭遇厄运,劳谦日昃;维岳降神,异人并出。窃见处士平原祢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跞。初涉艺文,升堂睹奥;目所一见,辄诵之口,耳所暂闻,不忘于心;性与道合,思若有神;弘羊潜计,安世默识,以衡准之,诚不足怪。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嫉恶若仇;任座抗行,史鱼厉节,殆无以过也。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使衡立朝,必有可观。飞辩骋词,溢气坌涌;解疑释结,临敌有余。昔贾谊求试属国,诡系单于;终军欲以长缨,牵制劲越:弱冠慷慨,前世美之。近日路粹、严象,亦用异才,擢拜台郎。衡宜与为比。如得龙跃天衢,振翼云汉,扬声紫微,垂光虹蜺,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增四门之穆穆。钧天广乐,必有奇丽之观;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宝。若衡等辈,不可多得。激楚、阳阿,至妙之容,掌伎者之所贪;飞兔、腰袅,绝足奔放,良、乐之所急也。臣等区区,敢不以闻?陛下笃慎取士,必须效试,乞令衡以褐衣召见。如无可观采,臣等受面欺之罪。”
帝览表,以付曹操。操遂使人召衡至。礼毕,操不命坐。
祢衡仰天叹曰:“天地虽阔,何无一人也!”操曰:“吾手下有数十人,皆当世英雄,何谓无人?”衡曰:“愿闻。”操曰:“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张辽、许褚、李典、乐进,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吕虔、满宠为从事,于禁、徐晃为先锋;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间福将。安得无人?”衡笑曰:“公言差矣!此等人物,吾尽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乐进可使取状读招,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于禁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夏侯惇称为完体将军,曹子孝呼为要钱太守。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操怒曰:“汝有何能?”衡曰:“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与俗子共论乎!”时止有张辽在侧,掣剑欲斩之。
操曰:“吾正少一鼓吏;早晚朝贺宴享,可令祢衡充此职。”衡不推辞,应声而去。辽曰:“此人出言不逊,何不杀之?”操曰:“此人素有虚名,远近所闻。今日杀之,天下必谓我不能容物。彼自以为能,故令为鼓吏以辱之。”来日,操于省厅上大宴宾客,令鼓吏挝鼓。旧吏云:“挝鼓必换新衣。”衡穿旧衣而入。遂击鼓为《渔阳三挝》。音节殊妙,渊渊有金石声。坐客听之,莫不慷慨流涕。左右喝曰:“何不更衣!”衡当面脱下旧破衣服,**而立,浑身尽露。坐客皆掩面。衡乃徐徐着裤,颜色不变。操叱曰:“庙堂之上,何太无礼?”衡曰:“欺君罔上乃谓无礼。吾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耳!”操曰:“汝为清白,谁为污浊?”衡曰:“汝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吾乃天下名士,用为鼓吏,是犹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子耳!欲成王霸之业,而如此轻人耶?”
时孔融在坐,恐操杀衡,乃从容进曰:“祢衡罪同胥靡,不足发明王之梦。”操指衡而言曰:“令汝往荆州为使。如刘表来降,便用汝作公卿。”衡不肯往。操教备马三匹,令二人扶挟而行;却教手下文武,整酒于东门外送之。荀彧曰:“如祢衡来,不可起身。”衡至,下马入见,众皆端坐。衡放声大哭。荀彧问曰:“何为而哭?”衡曰:“行于死柩之中,如何不哭?”众皆曰:“吾等是死尸,汝乃无头狂鬼耳!”衡曰:“吾乃汉朝之臣,不作曹瞒之党,安得无头?”众欲杀之。荀彧急止之曰:“量鼠雀之辈,何足汗刀!”衡曰:“吾乃鼠雀,尚有人性;汝等只可谓之蜾虫!”众恨而散。……
由上述经过可见:
一:弥衡确实有才。孔融不会胡乱推荐,他还以身家性命作保,其材应当不假。
二、是曹操道先怠慢弥衡:“礼毕,操不命坐”(按照所谓“令人汗颜的文章”,曹操简直失礼之极),因此弥衡骂曹,并非无端,事出有因。
三、弥衡竟将曹操百官骂成粪土,固然过头了,但曹操也对他继续侮辱,授予他击鼓小吏之职。
四、弥衡击鼓骂曹,只是出于对曹操侮辱的反击。
五、曹操强行押送弥衡“出使”,实在有违常规,百官相送,也是先惹弥衡,才招致弥衡妙语反击。
六、整件事情完全是曹操先行无礼所致,即便是现代人去做客,主人竟不“请坐”,只怕也会勃然大怒吧?
七、从弥衡的妙语如珠来看,他绝非疯子,而且确有其才。其实整个过程,只要有一个环节他应对不出,哑口无言,事情就不会那么僵,只怪他太聪明了,火气也太足了!
八、一般人再怎么愤恨,也不致于脱了衣服骂。只有这一点最难解释。而我也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只能得出一个,大概这是弥衡激进之下所做出的独特的行为方式。
九、可惜!直到他死,还是没能看到其人真正才华,以致于世人或以为他是疯子,或以为他徒具口才!呜呼!哀哉!
不过我在这想了这么一大堆,心里还是把弥衡定位为了三国中一个颇为奇特的人物,而且对弥衡还有些鄙视。众人都说刘表好名,其实就其对待弥衡的态度,只是好名而已。弥衡的才华,只表现在他的短暂的击鼓生涯中,简单的乐器奏出美妙的音乐。这个年轻人,过于狂妄了,是一个典型的愤青。他以一种赴死的凛然来讥刺他所见到的每一个诸侯,包括诸侯手下的文武。出使的任务,他是不愿意去的,孔融的举荐显然害了一个青年才俊。当然,弥衡也占了一回便宜,在他的口里,孔融是他的大儿子,杨修是小儿子。曹操不杀,是因为担心物议,刘表不杀,是因为已经猜到了曹操的心思,别以为我傻。黄祖智力就差了一截,酩酊大醉之下,杀了。不醉的时候会不会杀?恐怕逃不掉被杀的命运。做人还是要厚道,太轻狂了,总是不好,即使杀不了你,也不用你,也冷落你,个人为此付出的代价,过大。很多年轻时持才傲物、自视甚高的人,到了中年的时候,剩下安慰自己的只有连串的抱怨和困顿的生活。要知道,任何取得地位、拥有财富的人,都经过了一番艰苦的拼杀,总有其过人之处,切不可小视。而弥衡显然是一个不堪大用的那么一个人,对这种人,我心里一贯抱的态度就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