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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此国度只属于神祗（下）

安尼恩自问，要对抗上亿天使，连安尼恩本身都没有这个力量，起码必须等安尼恩晋升到强大古神后，然后借着无处不在的原力来补充神力，并且进行游击战和运动战，不断进行消耗战争，直到把对方的天使军团，以及灵魂资源全部消耗掉为止——这场战争，也许会持续数千年才有结果。

最令安尼恩戒惧的，是神上神的传说，虽然安尼恩明白神上神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它也不可能脱离整个晶壁系法则，但是如果类似爱欧的存在，拼着自爆，发出一项“无理命令”（绝对命令），比如说，禁止一切天使以及类似天使的存在活动，虽然这种无理命令很明显和晶壁系法则违背，就算是神上神也必须以毁灭或者陨落为代价，而且延续的时间也不长，但是也足够诸神一拥而上，把自己撕碎了。

因此，现在，就还是这样吧，积蓄实力，等待未来的摊牌或者战争……安尼恩停止了思考，它发出了全面进攻的命令。

如果从位面上看，数十亿神人和数千万天使，从深红平原上倾泻而下，冲入了第二层，而第二层早已经等待的数亿恶魔大军，也同时发出了战争的呐喊。

“恶魔方面打的主意，很明显是诱我等深入，利用层层的深渊来消耗和抵消我们的力量，如果我们的军队是生命，那这个战术是完全正确的，可是我们日后的主流是天使军队啊，每一场战争胜利，就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天使……如果恶魔聪明的话，一下子集中千层深渊的力量，我们倒反而不敢打了，毕竟只有胜利后才能收割灵魂啊！”安尼恩感慨了一下，然后就不再注意战争了——必胜的战争，还有什么看呢？

二条强大的洪流，在深渊第二层激烈的对抗着，天空和大地，同时如此，在一接触之间，无论是神人还是恶魔，它们的身体就破碎着，一个接一个坠入大地，并且迅速产生一层尸体组成的土壤。

一瞬间，类法术的声音甚至连绵成一片，数万里相互对轰，数以百万计的魔法，在同时对抗着，产生的声波，一下子使靠近前线的恶魔和神人的耳膜全部破碎，就连整个位面都是一震，成千上万的生命在迅速陨落……

空前的战争原力，已经凝聚不断凝聚到了颠峰，安尼恩静静的漂浮在了空中，如果说它的力量已经是一座山，那战争原力就是无比汹涌的大海，硬是推着这座山移动——硬生生的提升着安尼恩的古神位阶！

在神的眼中，对方的恶魔强者也在拼命，黑暗上空，一个又一个燃烧的星石，带着数以百里的火焰，向着神人和天使阵营落去。

“轰！”虽然陨石对大部分能够升空的神人和天使效果并不是最好，但是每一次爆炸，周围都有数以千计的神人和天使被碎片击碎，一瞬间有数千神人同时喷涌泉水一样的血柱，这实在是非常壮观的事情，那些带着神圣力量的血柱，带着肉块，在空中洒开大片大片。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勇猛的神人，也有些惊慌，但是天使根本不受动摇，它们无视鲜血和死亡，立刻直扑了上去，继续收割着恶魔们的生命。

“果然，唯有纯粹兵器的天使，才是最好的军人吗？也许，并非没有感情就没有弱点……”诸神如此想着：“在战术层次上，天使同样显的有些呆板，不能适应复杂的战斗（并非天使就不能聪明，问题是太聪明了会产生自我意识），因此小规模遭遇的话，杰出指挥官可以设计消灭，但是如果后面有源源不断的生产线的话，那一切弱点都不成弱点了。”

并非只有恶魔才有类法术，神人也具有类法术，就算在深渊，它们的力量受到压制，也同样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力量，数以万计的神人同时咏唱咒文，呼唤它们生命本能中的力量，同样的可怕的力量，出现在了对面的战场上。

如此多的神人联手攻击，带着神圣力量的太阳，出虚无中诞生，然后缓慢而不可抗拒的徐徐向恶魔阵营沉入，还没有彻底靠近恶魔，神圣光辉的能量已经使许多恶魔惨叫——光明和黑暗，邪恶和神圣，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高下，克制是相互的，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同样的神圣能量可以克制相同或者更多邪恶能量的事情，但是数万神人联手的神圣能量，绝对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恶魔承受极限。

“轰！”太阳落在大地上时，光芒就如地球上的核武器一样，光芒甚至照亮了整个战场，当光明消除之后，大地一片狼藉，重叠的恶魔尸体可以变成山，但是被疯狂的深渊之心刺激的恶魔，只要没有死亡，都勉强挣扎着起来来继续战斗。

“就算是恶魔承受深渊之心的刺激力量，也是有极限的，您看，经过了近一天的战斗，它们的意志和思想已经出现了问题，虽然仍旧疯狂，但是越来越混乱无序了，如果再有一天，它们也会崩溃了——除非是神，不然的话，生命永远不可能和天使这种东西比耐久力。”

在安尼恩看来，恶魔现在无非是集体打兴奋剂而已，这在地球21世纪的美国军中，就很普遍了，但是生命终究还是生命，人终究还是人，恶魔还终究是恶魔，再多的兴奋剂，效果也是有极限的。

神人的数目毕竟多上几十倍，它们一边休息，撤回深红平原，深红平原已经没有深渊腐朽性了，虽然还带着大量残余黑暗和邪恶气息，但是已经不是威胁了。

安尼恩无视撤回来修整和治疗的神人军队，在下面，二方面战争机器还在永不停歇继续下去，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也不可能有暂缓的举动，在这样的战争中，个人的力量，甚至个神的力量，都微不足道。

亚列埃指挥的100万天使军队，是最强大的一股力量，它们就算在这样疯狂的战斗中，仍旧保持着阵营，保持着团队作战的节奏，并且因此获得了数倍于其它天使和神人的杀伤力量。

神的力量交在它的手中，洞察和预知，使它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任何一分钟内的战机，并且发出合适的命令——而天使从“智脑传达系统”中获得命令，立刻响应，毫无差别的执行着它的意志。

兵团所到之处，恶魔们纷纷被杀死，那是一股宽达数公里的神圣瀑布，似乎有着最庞大的急流，把所到之处的一切，全部消灭。

“是时候让神参战了。”

其实，在很早时间上，神，这些超凡的力量是近乎永恒的存在，就已经发觉和插手恶魔和魔鬼之间的血战了，事实上，神都本能的知道原力（而非安尼恩一神知道），因此混乱阵营的神祗帮助恶魔，而守序阵营的神祗加入魔鬼，来通过战争获得它们所在阵营的原力欣赏，甚至有许多战争之神和毁灭之神参与血战，但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个强大的混乱之神（最初参战者之一）逐渐开始衰亡，他的本原分散开来，飘向四方。其它神也感受到自己的本原正在被深渊和地狱所汲取，发现这一点后，他们迅速取消了所有明显的支援行动，转而通过它们的代理者，使用其他更微妙的方式进行干预。

当然，神是最顶点的存在，特别是一些强大神，其神力性质已经接近坚固不可摧毁的地步，深渊的腐朽也不是绝对的，因此虽然说神在没有净化的深渊位面上有被腐朽的危险，但是这通常需要漫长的时间，短暂参战并不会有危险。

在战役最关键时投入神，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胜利方法——只有恶魔领主才能直接对抗神，而面对数百神，这基本上是一面倒的倾向。

神的参与，不但提升了神人的士气，更导致几乎所有的神人和天使的身上，能量立刻增加一倍，神圣的光环立刻扩张，这带来的力量，导致正面战场上的恶魔军队立刻被撕裂。

“超凡神力 战争风暴！”

“超凡神力 生杀予夺！”

“超凡神力 神圣制裁！”

“超凡神力 曙光降临！”

“超凡神力 黑暗夺取！”

神当然没有必要直接和恶魔肉搏了，它们第一时间就施展专属于神的超凡神力，说实际的，恶魔和魔鬼也属于凡物——凡是一切没有神性的存在，都是凡物，就算每只恶魔的身上都有一些深渊本质，但是也不过是增加一些抵抗力量而已，无法真正抵消类似生杀予夺这样的神力。

神的力量所到之处，任何屏障任何抵抗都被迅速粉碎，神人和天使的大军，仿佛冲破大坝的汹涌洪水，越过一层又一层恶魔的尸体，直杀到恶魔队伍的深处。

“恶魔崩溃了，深渊之心也无法再刺激它们战斗了。”安尼恩出了一次手，就停在了空中，它继续观察着战局，从神的角度来看，恶魔的抵抗已经被粉碎，其实到了现在，恶魔伤亡不过三分之一，但是余下的恶魔已经没有斗志了。

下面就是赤裸裸的屠杀了，神人和天使已经占满了神的视野，作为战争之主，安尼恩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屠杀，这就是唯有战争之主才有的神职感应——就好比当年魔法女神，能够知道每一次施展魔法一样。

当然，死亡之主也会知道，每一次死亡，这就是各个领域达到颠峰时获得的力量。

“胜局已定了，下面就是收割了。”安尼恩说着，它抬起头来，这个位面，同样有太阳有黑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深渊的太阳，大部分是红色，或者光辉很黯淡……不过此时，仰望上空，诸神的星辰密密麻麻，闪烁着不朽的光辉。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深渊的黎明，也会到来，当黯淡的阳光照耀着这片大地上时，整个大地上已经充满了密密麻麻的光辉点，联合起来甚至比它还灿烂，那就是亿万在屠杀中的神人和天使。

恶魔的防御已经彻底崩溃，位面之中代表它们的灵光，已经消失了大半，按照安尼恩的估计，在黄昏时，大概是五亿恶魔就会全部屠杀完毕。

五亿，再加上上千万神人的尸体，这倒不是神人的战斗力强，而是以多打少的必然结果。

100人对100人，也许是同归于尽，100人对120人，前者全部死亡，后者只会死亡50人，一旦规模悬殊到十倍，5亿恶魔对50亿神人，那死亡1000万神人和天使，已经算是多了。

就算是以深渊位面，一时间也容纳不了这样多尸体，使望过去，真正的感觉到尸山血河。

就算是诸神，也第一次看见，尸体可以高达数百米，而鲜血真正变成了河流，而地面上，根本没有土壤，唯有尸体和鲜血积成厚厚的一层——死亡的力量，已经本能的凝聚，甚至形成一个黑暗漩涡。

耶各已经毫不掩饰的公开吸取着这沸腾的死亡之力，而克蓝沃，只能苦笑的接过死亡控制权，力图把这样庞大的死亡之力归于神的统治之下。

当最后一批大规模的恶魔被屠杀之后，诸神不再注意着零星的恶魔，而督促着克蓝沃收集这个位面的所有灵魂，它们迫不及待的准备享受胜利成果，并且凝聚下一次战争所需要的力量。

对神来说，第一次陌生，第二次就已经非常熟悉了，没有多少时间，死亡之光，已经又如上次一样的极光出现在地平线上。

然后，就是诸神联合起来，再次撕裂位面与深渊的联系——整个位面在诸神的力量之下飘零着。

“结束了……又一个深渊位面的历史结束了……”这是诸神喜悦的宣告，也是恶魔和魔鬼的哀号。

战争已经是毫无悬念，无非就是时间而已，在这个晶壁系，恶魔和魔鬼的时代，已经步入时间的尽头。

神的力量，第一次真正宣告：此世界，此国度的未来，只属于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