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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诸神的偏执（下）

普拉瑟某处靠近海洋的山区，红石镇，这个有着石墙的小镇——这就是此行的肖艾普、托西基、庞格，以及乔方勒的目的地。

购买粮食，上船，沿途大体上平稳，只有一些鱼人袭击了二次，但是却也走了近二个月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这些就不必多说了。

此时，已经从秋天变成冬天了，天又下着雪，虽然说流民和逃亡的奴隶只是偶然才发觉了这个偏远山丘之中的红石镇，但是陆续也有上千人，这个信奉龙神巴哈姆特，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小镇，按照教条努力帮助他们，但是没有足够的房间和粮食——本来全镇人口只有二百多户一千人，现在由于流民的增加，在镇广场上多出了几乎一倍的人口。

眼见在广场上饥寒交迫的难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因此，肖艾普一行带来的粮食而来就受到了最好的欢迎（虽然一船粮食沿途就消耗了一半），肖艾普打量着整个小镇，发觉这个镇相当狭小和坚固，镇中心有一个龙神巴哈姆特的神殿，神殿散发着崇善的能量。

“欢迎各位，欢迎各位带来的粮食，来，请进，到神殿去休息一下，外面已经没有任何房间可提供各位居住了。”镇长就是巴哈姆特的牧师奥丹，他看上去已经年老，但是仍旧表示欢迎。

“请允许我来发派粮食。”其它的水手之类都连忙到神殿去休息，但是2级牧师乔方勒却是一个传教者，他意图在那些难民中吸取一些信徒。

这点用心，当然人家一看就知，不过巴哈姆特是龙神，在人类中发展信徒很尴尬，可以发展一些，但是不能大规模传教，不然很容易引起人类诸神的反感和反弹，这个红石镇，其实已经建立几百年了，但是信徒一直是镇上居民自己繁衍的，很少对外传教——所以乔方勒的行动没有受到阻挡。

走到了神殿中，这个相当巨大的石殿，已经存在了很长很长时间，石墙已经显的灰斑，以前的壁画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不过那些雕满了非常古老的龙语古文的黑色石柱还很清晰，最重要的是这里自从建成后，简直从来没有见过阳光，如此的幽暗，如果不是龙神神像那散发的神圣而善良的能量，还真让人以为到了黑暗神的殿堂了呢！

神殿的经济并不算好，毕竟上千人的小镇供奉也相当有限，主要以种植一些农作物和药材为生，被引进来的水手获得了一条羊毛毯子，就铺在地上来休息——幸亏神殿中的温度比外面高上一些，不然真是难以度过。

简单的交谈过后，神殿就给了一间房间，里面总算有着四个床铺和被子了，以及热气腾腾的食物，三人都尽量吃点，然后准备休息，到底赶了二个月的路，就算是九级战士庞格也觉得相当疲倦，狼吞虎咽的吃光后，就各选一个床铺。

虽然还算是白天，但是从一个小窗口中，只有一点点微光穿过缝隙，洒落在狭窄的房间中，在这个距离，各人的呼吸都清晰可听——外面的欢呼声也隐隐传来。

托西基进行短暂的冥想，今天他的法术并没有消耗，所以他只是调整了有限几个法术并且进行重组，这样的时间就不是很长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安尼恩也正完成了祈祷。

“肖艾普，乔方勒可比你虔诚多了，你看他现在还在努力的为您的神工作呢！”托西基开玩笑说着：“这样热情，你的教会应该给予奖励。”

“就是有点盲目，传教也是看场合的，如果不是这里是龙神教会的话，他这样卤莽的传教说不定就惹上了杀身之祸，只有热情可嘉。”

“年轻牧师吗？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好了，我们来算算我们应该获得积分，佣兵和水手是用不着分积分的，乔方勒近加入，得一百分，其它还有九百分。”

“我就不用多少积分了，托西基，我现在已经是九级牧师了，按照教会的制度，我必须参与见习主教的功课培训和实践了，一旦突破十级我就必须主持一地教会了，这样的积分对我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了，你给个一百就可以了。”

“哦，你要离开队伍了吗？”托西基的眼神有点黯淡。但是他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黯淡了一下，就又说着：“那就有八百分了，我和庞格各一半，这次就有四百分，恩，突破了1000分了，我们二个可以升为四级工会成员了。”

“四级是一个门槛，突破了就开始脱离个人和小规模的冒险层次了，不如你们二个申请担任下级官吏吧，协助管理一些村镇，也可以争取到很多积分，最重要的是还可以不断接到同类的任务——更高的管理任务只有你先有了经验和阅历之后才会接到。”

这是一种奇怪的制度，也就是说，一个村镇，牧师和村长镇长，以及税吏和法官是固定的（村级没有法官，但是镇级有），但是其它官吏都是临时委派，雇佣而来的。

“比如庞格，就可以先去村子担任村护卫士，积分评价四成看上面单位的评价，六成看村民的评价，如果你在村中干的不错，那你就可以继续干下去，每年都可以获得积分和薪水，特殊情况还有加成，在村中干满三年，工会信誉级别也足够，而且战士也突破六级的话，就可以担任镇级的镇卫队正副队长，这积分和责任就同时多了，如果你沿着这条路走，说不定很快就被上面册封为平民骑士呢，虽然不是世袭的贵族爵位，但是却仍旧可以带来丰厚的报酬。”

庞格很明显被说动了，在别的组织内，哪有这样的机会呀，但是想了想，他说着：“可是如果干的不好，不但记录上有负面影响，而且立刻会罢免，由于村民的意见占了六成，所以全村通过不欢迎的意见时，无论什么职务都会立刻被罢免，我不知道能够不能够获得村民的支持。”

“没事，村民还是相当淳朴的，你当村护卫士也是保护村子安全，没有你，也有别人，只要你不横行霸道，谁会赶你走呢？”

这种管理类的任务，先都是从村级开始的，每一年算一次任务，统计评价、积分、信誉，那种横行霸道的，立刻就会被村民驱逐——不肯驱逐强行占领乡村的，就自然被工会列为下一个被诛杀目标，于是他的人头就被下一个冒险者取来当换取战利品的道具。

无论是在地球还是这个世界，横行霸道的关键就是“官”和垄断体制联在一起，如果失去了垄断权力，一些政事以公司的形式来发布和管理（事实上现在许多古时的政事都以经济方法来解决），那出现问题的可能就少了无数——原因很简单，你没有掌握垄断，那自然必须讨好顾客。

托西基默默的听着，眼见着庞格已经完全心动了，毕竟想获得骑士的位置，就只有参与这种途径来获得，想靠个人任务来爬到工会十级而封爵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真有这样的事情也就是万中难得一个的家伙了。

“至于你，托西基，你是魔法师，你有知识，有力量，这样你的路更是好走，特别是你已经突破了五级……你可以担任内政官，计算师，商路分会会长等等，虽然你在别的地方也可以获得礼遇，但是为了子孙考虑的话，还是工会中更有发展前途了。”

看着托西基眼神中的犹豫，安尼恩就知道，他也已经心动了。

窗口的光消失了，三人睡觉着，直到凌晨，忙着发放粮食和毯子，又趁机传教的乔方勒才筋疲力尽的回到了房间，虽然如此，但是他仍旧坚持着祈祷仪式，一丝不苟的补上了功课，虽然不是黄昏而快是黎明了，但是随着祈祷，他的圣徽还是发出了光来。

被惊醒的托西基唧咕了一声，等他祈祷完了，才说着：“乔方勒，你怎么这样拼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虽然眼神红丝，疲倦不堪，但是看起来乔方勒还是充满了兴奋：“那些奴隶和流民都是不错的信徒，很听话，有几个甚至当场就信仰了吾神。”

年轻的眼神中充满了热情，他顾不着睡觉，就来到了肖艾普的床铺前：“大人，我有一个想法。”

“这里有着最多的潜在信徒，他们的神已经陨落，而且他们流离失所，按照我们学习到的宗教课程，这是一个可以大力发展的领域……”兴奋的乔方勒团团转着，他的年轻的心已经点燃了：“刚才就有好几个奴隶愿意信仰吾神，而且这里的镇上也表示，无法同时照顾所有的人，如果我们可以照顾奴隶和流民的话，允许我们在他们之中传教，并且在附近建立新的乡村。”

“我们可以报告给工会和教会，在这里建立据点，并且以此为基地，向四周扩散，争取信徒，形成网络……”这样的兴奋的话说了许多，最后乔方勒才不得不上床铺休息。

黎明的光终于照了进来，由于雪花，外面一片白茫茫，走到了外面呼吸新鲜空气的三个人都非常满意，不管怎么样，获得食物又临时拥挤在各个房屋中的奴隶还是基本上度过了难关。

三人在雪地上走着，时发生着沙沙的声音，安尼恩的目光越过外面的石墙，一直投向远处。

“你似乎对他的热情并不是很热中？”托西基问着。

“建个乡镇，吸取一些信奉吾神的信徒，我相信教会还是会同意的，托西基，还有庞格，你们的运气来了——新建信仰内的乡镇是所有任务中最高的奖励，我会向教会报告，如果教会允许的话，在这个新建立的小镇上，二位就可以担任内政官和护卫队长，乔方勒担任神殿牧师，一旦新镇建成并且运转正常，那二位起码可以各获得5000分以上，这样的话，起码就可以达到工会六级以上，而且按规矩，作为开创者是可以获得领地和称号的，虽然只是最低的骑士称号。”

“不过你的表情好象不是很高兴？”托西基敏锐的问着。

“没什么，只是这样你们就必须在这里呆上十年了，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安尼恩说着，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闪亮的火花，在不远处，一种淡淡的神力波动传了过来，但是这种波动只有选民或者传奇人物在仔细体会时才能感觉到。

“只是怕乔方勒热情过了头而已，在这里建个小镇是可以，但是如果想大举发展，那就不可以了，会引起激烈的宗教战争。”安尼恩故意如此说着，看见托西基一脸的迷惑，他也不再解释的说：“这是我教会内部的考虑，你知道这里不会大规模发展就可以了。”

“十年时间成为骑士，我已经非常满意了。”庞格明确的表示意见：“工会，还有你的教会会同意这个计划，同意我们担任内政官和护卫队长吗？”

“这个应该不成问题。”安尼恩说着，许多事情他当然不能说，这块区域是安荷和穆德埃神系的预取之地，在这块地上弄几个小村镇是可以的，相信无论是安荷还是穆德埃神系都会容忍，但是大规模抢肉那就不行了。

而且也不符合安尼恩的战略，在战略中，无论是安荷还是穆德埃神系都应该加强实力，使这块旧大陆不能统一，因此无力大规模外侵……

穆德埃神系就是它的盾牌，二大神系之间融和和对抗在不断的加快，神系之间有着相同或者类似神职的神都不得不卷入这场战争中……只要一日没有统一，在大陆本土的诸神就不能集中力量外扩，因为这可是生死大事——因此安尼恩甚至考虑帮助一下安荷还是穆德埃神系，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主要是这样的举动很难瞒过诸神，这样的行动很容易激起所有神的敌意，这可不同于内部斗争，而是背弃整个神明集团的利益了。

不过，见一下安荷，还是无所谓的，他也想见一下这个世界少数还存在的战神，他向不远处的那个神力波动传播出了善意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