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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畜生,他们,他们人呢……”秦安安抖着嘴唇问。问完,左眼传来一阵刺痛!她抬手捂住了眼睛,告诫自己不要再流泪……
“他们两个,沈先生已经做了最好的处理。”说起这点,阿信很是满意。但又有些恐惧,他跟在沈之朔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手段残忍过!
他这样说,令秦安安想到了沈之朔。她捂着眼睛低下头,看向地板。
“沈之朔呢?”她低声问。
阿信一愣,道:“沈先生前几日去了英国,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那我可不可以去找他?”秦安安又低声问,一只手还盖在眼睛上。
“找沈先生?”阿信张嘴,他转了转眼珠:“这恐怕不容易,沈先生远在千里之外,您怎么找呢?”
“怎么找是我的事,阿信,你能不能帮我办护照,算我求你。”秦安安小声央求。
阿信沉默了一会儿,也小了声音正色问:“您为什么要去找沈先生呢?”
他笑了笑,看起来很善意,说出口的话却不是:“您是知道了沈先生不是凶手之后,又后悔了么?觉得沈先生有钱有才又有貌,您去找他回来,期望有安稳的后半生?”
秦安安半响没有回答他,使得阿信渐渐心凉。
突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哭的秦安安嚎啕大哭:“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样……我知道自己现在变的人不人鬼不鬼,怎么还会奢望他还来喜欢我……”
她哭喊的样子很悲怆,阿信怔怔的瞧着。
“他为了莫须有的事自责了十五年,时间是那样珍贵的一样东西,他却白白的浪费,从没有开心过……阿信……”秦安安捂着自己小小的脸,哭声闷闷的回荡在病房内,“现在换我来赎罪,换我来赎罪……呜呜……”
到了最后,阿信终于去扶她,他一个从小就混社会的男人,居然鼻子酸酸的。
“秦小姐,沈先生在国外。”他不得不提醒秦安安这一点。国外和国内是不一样的,到了国外,语言不通,人种不同,她又怎么生存?
可秦安安却去看秦天乐:“天乐,我走后你能不能照顾自己?”
秦天乐发呆了一下,知道了自己姐姐做好了离开中国的准备,也同样要离开他……他万分不舍。
可是,他给秦安安一个安抚的微笑,走过去拥抱住她,看着窗外天上柔和的月亮道:“姐,去把沈大哥找回来!”
秦安安听见这句话又开始哭,她几乎要把这一生的泪水流干才好,以后出了国,有任何艰难,她决不可哭泣,一定要坚强!
秦安安在两个星期后离开中国。离开之前,她让阿信带她和秦天乐去自己母亲的墓地。
沈之朔早已选好了地址,早已命人将骨灰埋了进去。他选的地方依山傍水,周围树木葱郁。通往墓地的路边有一排很长的冬青树,叶子绿莹莹的冒着油光。
除了冬青,别的树木树叶凋零,秦安安裹着厚厚的围巾,同秦天乐立在墓碑前。
她对着墓碑小声道:“妈,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晚了十五年……”
话完,秦安安跪在地上,泪水一颗颗流进了带来的花束里。
走的那天,天气出奇的好。冬日阳光难得的暖洋洋,晒的人裸露在外的头发皮肤都觉温暖,好似能晒到心底里。
机场,是秦安安长这么大第一次走入。她拉着一个箱子站在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一头黑发松松的挽起,脸颊边落下几缕柔软长发,小小白白的脸蛋,安安静静。
秦安安有些紧张,她低了低头,想要遮掩住自己的左眼。左眼依旧不能见太强烈的光,要不然会疼。
秦天乐换上了新衣,牛仔裤,带帽的棉外套,年轻帅气。他一笑眼角很弯,去和秦安安说话:“姐,你不要担心自己的眼睛,阿信给的药效果很好,你现在和以前一样漂亮。”
秦安安并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容貌,她仰头看向自己的弟弟,猛然发觉他竟然比自己高了两个头。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淘气的小男孩如今长这么大了。
“天乐……”离别时刻,秦安安很难过。
秦天乐同样如此,只不过他知晓自己不能先流泪,因为他是个男人!
“姐,不要去太久,早点回来见我。”秦天乐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好。”秦安安点点头。
阿信在一旁建议:“秦小姐,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去那里坐着等吧。”
秦安安说好,和秦天乐手挽手往候机室走。
秦天乐在一旁啰啰嗦嗦的交代不停:“姐,你的机票呢?护照呢?可不要忘记带了,可别弄丢了?”
“带着呢,你看。”秦安安从小包里掏出护照,和一张飞往英国伦敦的机票,给他看。
秦天乐仔细看了以后才放下心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离起飞时间越来越近,秦安安越来越紧张的时候,突然有人像一阵风冲过来!
来人口中尖叫着:“你个死丫头!你要出国居然不告诉我!”
秦安安与秦天乐还有阿信都被吓了一跳!三人定睛一看,一个短头发的女孩风风火火的来到跟前,叉腰大叫!
“小郁!”秦安安愣了愣,然后慌忙站起来!她好久没有见过小郁了,“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伯母的病好了吗?”
“呜呜……”齐小郁未语泪先流,一把抱住秦安安开始哭诉:“秦安安,你为什么要出国啊,呜呜,以后想见一面还要隔着一个太平洋,呜呜……”
秦安安回报她,忍着眼泪说:“没事,我们可以经常视频,小郁,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又找了份工作,还找了一个新的男朋友……”齐小郁说到这里连忙松开秦安安,擦擦眼泪道:“你看,他就在那里!”
秦安安顺着齐小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候机室的偌大大厅一角,站了一个男孩,看起来很老实憨厚。
“看起来不错。”秦安安说道。
“人很踏实,对我也很好。”齐小郁说着说着又开始大哭:“秦安安,你跟沈之朔怎么分手了呢?这几个月到底了发生什么,你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被人占了甜头后,就这么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