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献计(1 / 1)

爱在1300度 沧海明珠 2105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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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谷雨都在为个人画展的事情忙碌,画廊老板似是有心要跟她拉近关系似的,不管什么事都给她打电话询问意见,恨不得谷雨每天都去他家画廊上班。

季冬阳在旁边看着,敢怒不敢言。终于有一天他看不下去了,在谷雨走后吩咐司机开车把自己送去了这家画廊。

今天,所有的画作都装框完毕,谷雨正亲自在展厅里看着工人把画往墙上一幅一幅的挂。哪一幅挂在什么位置都需要她用心考量,安排顺序。另外,每一幅画的简介以及相关信息标签也全都是谷雨手写完成的。为了这些东西,她熬了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先生,画展后天开始,今天我们在布展,请你止步。”工作人员温和的提醒声打断了谷雨的思路,她一回头,看见吊着左胳膊的季冬阳站在门口。强烈的光从他背后的门口照进来,模糊了他的五官,却把他修长的身形拉高,如修竹挺拔而立。

“我朋友。”谷雨转身走过去,先跟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又看着季冬阳微微的笑:“你怎么来了?来回折腾一身的汗,你这胳膊里面又该不舒服了。”谷雨说着,指了指季冬阳打着厚厚石膏的左臂。

天太热,石膏又太厚,季冬阳又一直怕热,只要身上出一点汗,他就嚷着不舒服,说胳膊痒的难受,非要去提前把石膏拆下来。谷雨没办法,就去买了一副毛衣针来,在他说不舒服的时候用毛衣针顺着石膏戳进去挠一挠才好些。为此,谷雨还感慨了一句,自己还没结婚呢就当妈了。引得季冬阳差点给她来个饿虎扑食。

冬阳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提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叹道:“没办法,你知道我是个劳碌命,忽然闲下来觉得各种不适应,所以来看看有什么可帮你的。”

谷雨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看了看展厅里忙碌的几个工人,最后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那把椅子:“你去那儿坐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我不坐,也不喝水。”季冬阳摇摇头,“我提前看看你的画,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身后有工人叫谷雨过来看画挂得是否合适,谷雨也来不及跟季冬阳多说,便转身过去了。

谷雨很忙,没时间招呼季冬阳。季冬阳也不打扰她,一个人站在墙边一幅一幅的看谷雨的画。

众所周知,一幅画能映射画者的心境,若细心拼读,能读出画者很多内心的世界。

季冬阳虽然没什么艺术细胞,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站在这一幅幅油画跟前,季冬阳本着拼读谷雨内心的想法细细的看,发现其实即便他自认为很了解谷雨这个人,然而面对这些画的时候依然有很多东西他看不懂,看不透。

就像面前这幅画,古铜色的欧式画框镶嵌着一幅暗色调的画面:黑色球形瓷瓶里插着几只浓紫色的郁金香,郁金香的花瓣有点儿蔫了,浓艳的紫色带着几分颓废的气息,还有一片花瓣落在桌布上,轻薄如蝉翼,却带着弄得化不开的忧郁,宝蓝色丝缎背景布映在黑色瓷瓶上更把这种忧郁衬托到极致。

整幅画面的色彩不多,除了大片的宝蓝丝缎,浓艳的紫色郁金香,明明是艳丽的色彩,看得人心里却是沉沉的压抑,配上古铜色华丽的欧式化矿,给人一种奢华颓靡到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富贵繁华不过枷锁。

季冬阳默默地想,这应该就是这幅画的精髓。

这应该是画给自己的一幅画,她是想用这种瑰丽的色彩画出浓郁的压抑,这就是之前自己的人生写照。季冬阳在这幅画跟前站了许久,想了很多,直到最后什么都不想,只盯着那一片落在桌布上的花瓣看。

“怎么样?很美吧?”旁边有个人问。

季冬阳回神,转头看了一眼——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并不认识,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这画廊的老板。

“我是这画廊的老板,我姓陈。”陈立新笑呵呵的伸出手去。

季冬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扭头继续看画。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想提醒你一句,画展最后的一天将会举行拍卖活动,你如果真的喜欢这幅画,到时候可以过来看看。”陈老板笑道。

“我知道。”季冬阳的目光依然流连在那幅油画上,心思却已经飘远。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看。”陈老板对如此没礼貌的季冬阳一点也不反感——这明显是个大金主,看他盯着那幅画的神情,拍卖会上肯定会不吝重金的。身为生意场上八面玲珑的陈老板几乎已经感觉到数钞票数到手软的感觉了。

季冬阳一直想把谷雨的这些画据为己有。这个念头从当时在陆教授的家里看见谷雨画画的时候就有了,至此时,这种愿望强烈到了极点。

一开始谷雨说办画展的时候季冬阳就想过跟上次陶瓷展一样,直接出手把这些画高价买了。然而谷雨并不同意,并且严词拒绝,说如果他再来拍卖会捣乱,就必须从她的房子里搬出去。

季冬阳费了这么大劲儿才跟谷雨住到一起,当然不能从这里搬出去,所以这次拍卖他不能参加。

——不过没关系,他不能参加,还有别人可以参加。

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谷雨,季冬阳拿着手机悄悄地往洗手间溜去。

“喂,宋奕。”季冬阳拨通了宋奕的手机。

“老板,有何吩咐啊?”宋奕从一堆文件中直起身来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连声抱怨,“我都快累死了!之前做你助理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啊!怎么一个转换了个身份就多了这么多工作啊!我要加薪!”

“你先闭嘴,听我说。”季冬阳低声说道。

“好好好,听你说,你说完了就得给我加薪啊!不然以后再也不听你说了。”

“……”季冬阳沉默了几秒钟,等宋奕啰嗦完了之后,方皱眉说道,“谷雨的画要拍卖,我必须买下来,但这事儿又不能让她知道。你立刻帮我想个办法,想好了,就给你加薪。”

“这还用想吗?你不出面,找谷女神不认识的人出面买不就行了嘛!多打点儿事啊!”宋奕嗤笑道,“季总我发现一遇到谷女神的事儿,你的智商直线下降,都不带回弯儿的。”

季冬阳被嘲笑了也不生气,只是冷哼了一声,提醒道:“不是一幅画!是三十七幅!是我智商有问题还是你智商有问题?你找一个人全额拍下三十七幅画,不露馅才怪呢!”

“那就多找几个人嘛!在J省,咱别的没有,相熟的人还是有几个的。”宋奕笑道。

“所以我才找你!别废话了!赶紧的想办法。”季冬阳说道。

“你给我老妈打电话,她那么喜欢谷女神,你把话说明白,我老妈肯定全力以赴的帮你。她和我老爸都是人民教师出身,别的没有,桃李遍天下那是一点也不夸张,她的学生以及学生家长都可以帮忙。就算他们亮给给你找不到三十几个人,但找十几二十个人是没问题的。你再统筹安排一下,让家长再带个亲属啥的,足够了!实在不行,找一两个特别有钱的帮忙多买一两幅不就好了嘛!”

“好了,你忙吧。”季冬阳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嘿!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的吧?万恶的资本家!给我加薪啊加薪!”宋奕对着手机愤愤的说道。

季冬阳挂了宋奕的电话就给欧阳文菁打电话。

欧阳文菁一听说是为了谷雨的事儿,二话不说拍着胸脯把事情给揽了下来。

这边季冬阳排兵布阵,那边谷雨也是忙进忙出。

画展开幕这日,景市的几家大媒体都请到了,而且因为提前赛了钱的缘故,这些媒体今天谁都没问让谷雨为难的话题,只对画展做正面官方的报道,远离八卦和狗血。

欧阳文菁夫妇带着数十位朋友前来捧场,许寒把他的狐朋狗友也全都叫了来。另外来捧场的还有许向天夫妇以及红陶实业的陶展业极其秘书。

谷雨对陶展业的到来十分的惊讶,毕竟这是蓝凤的老对手,谷雨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

“谷雨啊!恭喜恭喜!”陶展业笑呵呵的上前向谷雨祝贺,他身后的秘书带着两个下属捧着两个大大的花篮放在展厅的门口。

谷雨忙微微欠身,客气的说道:“多谢陶总,您这么忙还亲自过来,谷雨真是受宠若惊。”

“应该的应该的!你是咱们陶瓷业界的才女啊!我们必须要给你捧场。”陶展业笑呵呵的说着,转头看向季冬阳,“这位就是季总吧?在下陶展业,久仰季总大名啊!”

季冬阳淡然微笑,伸手跟陶展业握了握:“陶总客气了,欢迎你来参加谷雨的画展。”

“老陶?你也来了!”许向天从旁边横插进来,打断了陶展业跟季冬阳的交谈。

“哎呀老许啊!谷雨这么大的动静,我不来能行吗?”陶展业笑得有几分揶揄,“许总如今跟季氏合资,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啊!我这里还没向许总道贺。真是对不住啊!改天一定摆酒请罪。”

“干嘛改天?就今天吧。”许向天笑道。

陶展业笑着摇了摇头:“哪天都行,就今天不行。今天是谷雨画展的开幕,咱们老哥俩要好好地给谷雨捧场。”

许向天来参加谷雨的画展是因为谷雨要辞职的事情来的,虽然谷雨跟许寒的婚事吹了,但蓝凤陶瓷不能没有谷雨这个设计总监,许向天看到谷雨的辞职信当时就丢进了碎纸机里。

他许向天辛辛苦苦培养了十来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出去便宜了别人?如今看到陶展业笑得如此小人得志的样子,许向天越发坚定了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放谷雨离开蓝凤陶瓷的。

“那行,走吧,别在这里站着了,咱们也去看看谷雨的大作。我告诉你,有喜欢的可不能手软,一定要买回去收藏。”许向天说着,拉着陶展业走了。

季冬阳看着两个老家伙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谷雨看了季冬阳一眼,轻声叹道:“今儿空调开得够低了,不需要季总在这里降温了,麻烦你去那边坐下休息一下吧。”

“好的。”季冬阳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任何违逆谷雨的事情,立刻乖乖地答应着转身往里面去了。

站在谷雨另一边帮忙接待的田静和碰了碰谷雨的手臂,悄声笑道:“嗳,季总真是太可爱了。”

“你是说冷的可爱吗?”谷雨反问。

“NO!是乖得可爱。你说他在你面前怎么这么乖呢?”田静和羡慕的咂舌。

“如果许寒在你面前也这么乖就好了,对吧?”谷雨立刻把她的心里话给揭露出来。

“说什么呢!”田静和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脚闪开,“这么好的心情,别跟我提那个人。败兴!”

而与此同时,迂回的展厅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季冬阳和许寒不经意的走到了一起,两个人面对面站住脚,互相瞪着对方。

季冬阳却先一步退让,且极有礼貌地微笑着:“许少,你先请。”

一心想要跟季冬阳争的许寒被这阵势弄得一愣,皱眉道:“不要以为你跟小雨住在一起就很得意。”

“其实我并没有。”季冬阳轻笑道。

“在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架,恕不奉陪。”许寒说着,转身往回走。

“许少,改天一起吃饭。”季冬阳朝着许寒的背影喊了一声。

“算了吧,我怕你毒死我。”许寒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季冬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无所谓的笑了笑。

“怎么,季总是觉得对不起他吗?”陶展业从季冬阳的身后走了过来。

“我这一辈子只对不起过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是他许寒。”季冬阳冷冷的说道,“不过……这跟陶总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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