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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的力气大的惊人,白君灼完全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紧接着她又感觉到几双手同时抓住她,眼睛也被捂地严严实实的,被这几个人扛到肩上带走了。
雍楼的人全都在一楼二楼,三楼的人都在房间里,她完全无法把希望寄托在这里的人身上。
她无法挣扎,不知被带着走了多远,才被摔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上。那些人将她的手脚都绑住,又往她口中塞了一颗药丸。
白君灼没有反抗,把药丸含在口中,喉咙发出吞咽的声音,然后便假装昏了过去。
那几个人见她不动了,也没有做任何事,转身就走了出去。
等脚步声消失,白君灼立马睁开眼睛,吐掉口中的药丸。然后才观察周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床上,不远处的门似乎从外面锁了,离床一尺左右有一扇窗户,也紧紧关着。
这是哪里?她还在雍楼之内吗?
她挣扎着坐起来,想跳到窗户那边看看情况,却发现绳子居然被拴在了床上。
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觉得刚才那批人应该走远了,便大声呼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可无论她怎么喊,外面都一点动静也没有。
沈青送杏子回府了,殷洵又被白君桃缠住无法脱身,此时此地,再无他人可以救她,她该怎么办才好?
雍楼底下的厨房,掌厨的大娘指着桌子上摆着的一瓶酒喊道,“二蛋,过来!”
“来喽。”正在偷吃牛肉的二蛋忙不迭跑过去。
“这瓶梨花酿是白大小姐带过来的,我估计时候也到了,你给她送过去,在三楼离号房。”顿了顿,大娘又提醒一句道,“白大小姐交代了,不能让房间里的客人知道这酒是她带过去的,你给我机灵点!”
二蛋把口中的牛肉咽下去,端着酒道,“好叻,我这就送过去。”
咚咚咚从后院跑上三楼,又吃了根刚才顺过来的鸡腿,吃完便顿住了脚步。
刚才大娘说,白大小姐,在哪间房来着?
都怪自己只顾着吃东西,没有好好听大娘说话!可是白大小姐又交代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酒是她带来的,他总不能莽莽撞撞的跑进去问。该怎么办好呢?
二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只好自己打探。他跑到离号房门口趴着听了会儿,里面没有人说话。
又跑到坤号房门口听了听,里面只有几个有夫之妇在说自己夫君的坏话。
最后跑到干号房门口听了听,里面有男人说话,还有女人娇笑的声音,说的好像是什么卖药的事情。
他虽然不认识白家大小姐,也知道白家是卖药的,便猜测这里一定是白大小姐所在的房间了,便将酒送了进去。
“客官,你们要的上好梨花酿来喽。”二蛋满心欢喜地把酒放到了桌子上,沈泽一挥手,他身边的女眷便掏出二两银子赏赐了二蛋。
嘿,这酒送对了!
沈泽周围坐着马连舟,茶瑾之,还有其他几个地位相当不错的商户或者官宦人家。他还从洛阳最大的青楼牡丹阁里找了几个姑娘过来陪着他们。
席间人人欢乐,只有茶瑾之一人黑沉着脸,只闷头喝酒,对身边的姑娘不闻不问。
沈泽哪里记得自己有没有定过梨花酿,此时见茶瑾之如此,立马打开面前的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悉声问道,“茶大人可是觉得饭菜不甚爽口?快来尝尝这上好的梨花酿,清幽脱俗,大人享用极为合适。”
茶瑾之看着酒杯被倒满,立马把它端起来,对沈泽道,“沈老板,本官还有要事,这杯酒敬你,喝完本官便先走一步。”
说罢,他便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沈泽脸色微沉,没想到茶瑾之如此驳他面子,他也不好再留,便假意笑道,“哦,那茶大人慢走。”
茶瑾之起身,愤怒地摔门而去。
转转悠悠到了雍楼后面的客房,刚才在酒席上看不惯他们的荒淫行为,憋了一肚子气,如今走在石子小道上,凉风阵阵袭来,身体虽然舒爽了些,可心里的烦躁却更甚,眼前也不断浮现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的身影。
茶瑾之大惊失色,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越加感觉昏昏沉沉,无头苍蝇一样在院中乱逛,内心的热度几乎令他承受不住。
突然,他听见不远处的房间中有女子呼救,茶瑾之陡然清醒几分,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房门上的锁只是轻轻挂在上面,茶瑾之把锁拿掉,推门而入,竟看见白君灼被绑在床上。
“茶大人!”白君灼喜道,“快救救我,茶大人!”
茶瑾之过去给白君灼松绑,不解道,“白姑娘,你为何会被绑在这里?”
白君灼拿掉身上的绳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还在雍楼内,被几个人绑到了这里。还好茶大人过来了,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居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作乱,白姑娘放心,本官一定为你做主!”茶瑾之怔然道,不过那些挥之不去的不好感觉复又浮现,身体热得不行。
他盯的眼睛开始涣散迷茫,竟对白君灼慢慢举起了手。
白君灼见他神色不对,便道,“茶大人,你怎么了?”
茶瑾之听见她说话,连忙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一点,“我也不知道,只觉得浑身燥热,内心悸动万分,四肢软绵没有一丝力气……”
白君灼闻言,连忙伸手按了按茶瑾之的脉搏,不过片刻又立即把手拿开,从床上跳下来,躲得远远的。
“茶大人,你中了春药!可我身上没带解药,你赶紧出去找个女人吧。”白君灼道。
茶瑾之模模糊糊听白君灼说完,越加觉得身上的毒难捱,摇头道,“本官不愿意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白君灼舒了一口气,接着道,“茶大人放心,还有一个办法,只是多有得罪,还请茶大人见谅。”
她说完,举起身边的凳子,使劲砸向茶瑾之的后颈,茶瑾之瞬时悠悠地倒了下去。
白君灼见他昏了,才仔细替他把了会儿脉,还好,这种春药名叫魅毒,药效不猛,一般是配合其他药来用的。茶瑾之今晚睡一觉,明日起来便好了。
她想把茶瑾之换个地方,可无奈力气不够。不过刚才抓她的那群人目标是她,不会对茶瑾之怎么样吧。
“茶大人,暂时先委屈你一下,我马上出去找人过来救你。”
说完,白君灼便走了出去。
三楼离号房,白君桃左等右等,也等不到自己的那壶酒。
不过身后那盏香快烧完了,那壶酒的用处也不大了。还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看这个男人今日如何逃脱她的手掌心!
殷洵一直望着窗外,并未同她说一句话。
她时不时地抬头望向他,终于红着脸开口问道,“殷公子……是何许人士?”
殷洵顿了许久才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为何白三小姐还不上来?”
“这……”白君桃犹豫片刻,无奈道,“兴许是妹妹贪玩,跑街上看花灯去了。”
“那些与白家交往甚深的掌柜呢?”殷洵又问道。
“他们……也许刚才是我看错了,他们还没到。”
白君桃支支吾吾,殷洵便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想做什么事情。
他对她做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便对她道,“时候不早了,在下先行一步。”
“殷公子!”白君桃慌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刚才她摔跤扭到的脚也好了,整个人精神极了。
殷洵的确停了下来,却转身看了眼桌上摆着的琉璃水晶灯。
十万两银子的灯还摆在这里,白君灼去哪了?
他墨色的眸子立马布上一层暗色,问白君桃道,“你刚才故意支开白君灼,目的不是我,而是要对付她?”
白君桃一惊,愣了愣,急忙答道,“殷公子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是吗?”殷洵声音冷锐,“刚才那一跤,白大小姐真当在下是傻子幺?”
“殷公子……”白君桃眼中已经噘着泪,摇头道,“殷公子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刚才我的脚踝真是疼的厉害……”
殷洵不屑于同她争辩,不咸不淡地道,“你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害白君灼身上,所以对我来说,你这个人没有一点价值。而没有价值的人,我向来是不屑于在他身上浪费一丁点儿时间的。”
他向白君桃靠近一步,语气越发森冷,幽幽道,“更何况,白君灼是我的人,若是让我知道谁动了我的人,我必然让他加倍还回来!”
他说什么?白君灼是他的人?
此话犹如五雷轰地,顿时,白君桃像丢失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的坐在地上。
她承认,自己只觉得殷洵条件好,想要嫁给他也不全然是因为自己爱上他了。而自己看中的东西居然又被白君灼夺走了,这让她怎么不恨!
她最讨厌别人觊觎她的东西!
殷洵拿起水晶灯便向门口走去,突然脚步一软,双腿完全不听使唤,顿时已经没有力气跨出这个门槛。